程泽眼神冷了下来,也停止了挣扎,微微喘着粗气,望着舒雅:“你是故意的?”
舒雅眼神无辜,将擦过的纸巾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面:“你在想什么啊,好好养病,我还等着你回来呢。”
程泽胸口起伏不定,眼中将信将疑,良久,嘴里面还是那句话:“把我放开,我没病。”
舒雅看了看陈烨,陈烨轻轻摇了摇头。
舒雅转头,垂下了头,温温柔柔看着他:“只是小小地治疗罢了,别紧张,我也是为你好。阿姨那边,我怕她担心就没有告诉她,只说你是去外地出差了。”
听到程母,程泽突然平静了下来,只是眼中的恨意只多不少:“你拿我母亲威胁我?”
“程泽,我好心好意安抚伯母,你就是这样对我的?什么叫威胁?你以为,你有什么可以值得我威胁的地方?”
舒雅也是语气一冷,双目开阖间已经上了刚刚的柔情万种。
程泽被她气得咳了两声,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已经是满脸通红,双目怒睁:“舒雅,枉我这么真心待你,你却这样对我。”
舒雅冷冷得看着他,不再理会他这些没有意义的争执:“我问你,为什么舒挽衣和你分手解除婚约的事情,你没有告诉过我们?”
听到舒挽衣这三个字,程泽眼神有些发愣,刚刚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了些,气势也没有刚刚那么足了:“我根本就没和她分手,当时她说解除婚约,但是我根本没同意。”
没同意?
舒雅心中冷笑,估计在程泽心中,没有女人刚不要他,都是他说了不要,舒挽衣才可以算分手,死缠烂打非要和舒挽衣扯上关系,还振振有词认为舒挽衣只是和他闹了个小脾气,过几天就会像狗一样灰溜溜得回来重新博得他的欢心。哪知舒挽衣这次居然来真的,不管你程泽是否同意,说了解除婚约,那么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一刀两断很是痛快。而程泽自以为冷落她几天就没事了,结果现在他连舒挽衣的影子都摸不着,还得靠别人的信息才知道舒挽衣的行踪。人无耻到这个地步也没谁了,舒雅心里很是看不上程泽的做法虽说程泽喜欢她,可是越相处越深入了解,就越会发现程泽内心极端偏执的大男子主义倾向,或者换句话说,是直男癌。不过嘛,现在感觉最恶心的应该是舒挽衣吧,能让舒挽衣感到恶心,那么舒雅也不介意程泽的做法。
想了想,舒雅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她怎么能这样,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你好好想想,她真的对你完全没感觉了吗,还是说只是在闹小孩子脾气?”
程泽眼神迷茫,但是慢慢得越变越火热:“她肯定是喜欢我的,只不过是我看不上她而已,她一定是在欲擒故纵。”
舒雅心中有了些计较,程泽现在的精神有些亢奋,情绪也有些不稳定,尤其是提到舒挽衣,语气中那难掩的占有欲,还好舒雅并不是真的喜欢他,也不在意程泽当着她的面意淫另外一个女人,就算程泽现在好端端得站在他面前,估计舒挽衣也只是厌恶地转头就走避之不及,就像是看见了洪水猛兽。而程泽还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以为舒家的两个小姐都在为他争风吃醋,心里顿时有些得意。
他的变化完全显露在脸上,舒雅心中冷冷一笑,语气越发轻柔:“可是女朋友闹脾气了把你电话都删了,你是怎么知道她在那家餐厅的?”
还好巧不巧得撞上了在那里用餐的严政和甄弥,随后就发生了那一系列让人猝不及防的事情。甄弥那天在自己公寓见她时,面色很不好,完全是迁怒了她,要不是顾忌着同盟的身份,舒雅手中有关于她的把柄,甄弥早就想把程泽整得生不如死,顺带杀一杀舒雅的锐气。
哪知舒雅一进门就负荆请罪,言辞间很是婉曲奉承,并保证这件事后将程泽交给她,任她处置,她才稍稍出了一口气。而当时的舒雅其实内心对甄弥也很是不满,看着她那副鼻孔朝天的高傲样子她就恨不得撕碎她的脸,一进门就是劈头盖脸一顿大骂,她还得乖乖笑脸相迎,心里着实憋屈得很,不就是甄家的继承人吗,要不是甄如云暗地里一直默默支持她,她甄弥能这么高枕无忧还有心思勾引男人,觊觎严家家主的位置?
只是明面上按兵不动,舒雅曲意迎奉,什么甄家,等她掌握了舒家的大权,一步一步吞噬甄家,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随后两人商讨了许久,决定先按兵不动,观望着风吹草动后再伺机而动。只是可惜了之前走的那么好的一步棋,因为程泽居然完全废了,甚至还把严政也牵连了下来,现在的她们顿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有些棘手复杂了。
程泽眼中有些迷茫,努力回想着:“是个陌生的号码,我当时看到就生气地开车过去了,所以完全没留意,我一直以为是甄弥发的。”
猪脑子,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舒雅内心不禁暗骂了一句,面子上在陈烨面前的淑女风度还是要有的,只是难免带了些责备:“你怎么就是不好好想想,甄弥无缘无故给你发这个有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让你过去顺便把酒店一起砸了?你居然还敢对甄弥动手,是真的活腻了吗?”
程泽没想到她突然语气责备,有些茫然:“不是甄弥?”
舒雅不想和他说话了,唤了唤陈烨:“你来给他解释。”
陈烨原本安安静静站在门后,低着头很是不引人注目,听到舒雅的话,恭敬地点了点头:“好的,舒小姐。”
自古本来就是同性相斥,更何况陈烨还下令将他绑在这里,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撇过头,不想理会他。
陈烨也不在意,语调平淡无波:“程先生,之前得罪了。”
程泽转过头,冷笑:“真是虚伪。”
舒雅脸色有些不好看,毕竟陈烨是她的人,被程泽这样嘲讽,也算是打她的脸,刚想开口说话,陈烨对着她微微一笑,示意不要紧。
“程先生,甄弥小姐没有给您发过这种消息,舒小姐也没有,我们自习研究过了,认为或许是舒挽衣自导自演的一场戏,醉翁之意不在酒,她邀请严家那位严詹先生只是利用罢了,真正的目的恐怕是严政先生,为了演得更逼真,您也被挑中,毕竟谁也无法看到一个年轻女人在大庭广众下被欺负。我相信程先生您是男人,自然也会有英雄救美的情节。事情这么巧合,您觉得呢?”
程泽原本闭了眼不想听的,可是眉头越来越皱,最后霍然睁开眼:“你说舒挽衣是故意的?她才是幕后主使?”
陈烨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妈的,这个婊子。”
程泽内心越是愤愤不平,早知道就把舒挽衣按在床上办了,居然敢算计他,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了,居然借他来接近其他男人,而他还怒发冲冠想去找舒挽衣问个清楚,这个死女人。
程泽的话有些粗鄙不堪,舒雅知道已经成功挑起了他内心对舒挽衣的恨意,可是短暂的恨意算不得什么,她要慢慢地,让程泽对舒挽衣恨之入骨。
微微一笑,舒雅脸上扬起了一抹莫名的情绪。只是转头看程泽时,又带了些小小的胆怯:“你好好养病,可千万不要像对待甄弥那样对待舒挽衣,我不想你做错事。甄弥的事我帮你保了下来,但是绝对绝对不要再发生第二次,不然我也无能为力啊。”
程泽眼神冰冷,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你打算让他们绑我多久?”
眼睛确实直直看向陈烨。
陈烨嘴角一勾:“您是舒小姐的朋友,我自然不敢对您如何,您放心,等这几天风头过了,我会让护工给您松绑的,这几天委屈您,先把身体养好。”
程泽看不惯他的态度,但是确实知道现在自己的身体不行,得好好养一养,也没反驳,只准备将这些屈辱找个机会好好回报给陈烨,这个仗着舒雅就敢对他大呼小叫的走狗。至于陈烨口中的狂躁症,程泽不屑得笑了笑,怎么可能,他是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多少女人争着想扑倒他,而他之前的冲动,不过是愤愤不平罢了。
程泽闭上了眼睛,已经是逐客的意思。
舒雅对着程泽使了个眼色,轻声对程泽说到:“那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程泽嗯了一声,心中对舒挽衣的恨意越发翻腾,这个贱人。
陈烨跟在舒雅身边:看着她穿着高跟鞋:“您小心些,地面有些滑。”
舒雅微微一笑:“你对每个女孩子都这么细心吗?”
陈烨摇了摇头:“女孩子本来就是要拿来碰在手心里面好好宠的,自然会细心些。”
舒雅含笑:“那岂不是会伤很多女孩子的心了?”
陈烨一愣:“舒小姐何出此言?”
舒雅含笑不语,随他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