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挽衣从军区医院走了出来,守门的警卫敬礼后放行,旋即就像是雕塑一般继续站在那里继续守卫。
舒挽衣看着不像是回庄园的路,心生疑惑:“这是要去哪啊?”
一旁照顾舒挽衣的人赶紧回到:“对不起舒小姐,刚刚我忘记告诉您了,我们即将去接军事基地接严先生,甄夫人已经邀请了严先生与您一同前往庄园。”
听到这个解释,舒挽衣点了点头,放下了心里面的那几分担忧,现在的舒挽衣经过程泽那件事后很有些像是惊弓之鸟,虽然她知道严政的人会好好保护她,但是潜意识里面还对之前的事情心有余悸。
看了眼前面开行的车辆还有后面保护的车辆,舒挽衣松了口气,暗笑自己太过于紧张了、
严政才从基地里面看了一批新研制的武器,杀伤力巨大,但是还不算稳定,至于效果么,严政还是很满意的,这代表了我国科研学家的心血,严政不由为这些幸幸苦苦日夜工作的基地人员感到敬佩。后来接到了甄言卿的电话,严政才想起来今天舒挽衣居然就要回庄园了。严政这几天已经习惯了在处理完公事后就回到军区的那个宅子里面,有时候舒挽衣是醒着的,有时候舒挽衣是睡着的,但是无论如何,都会让疲惫了一天的严政感到一阵安心。就像是在古代外出打猎的丈夫,劳累了一天后回到家,自己的娇俏小妻子已经烧好了洗澡水,做好了香喷喷的饭菜,坐在宽大的门栏处痴痴地等着他,夕阳的余光落在自家小媳妇的脸上,像是染上了一层最好看的胭脂,家养的狗和猫趴在地上相互逗弄,大概这就是岁月静好人事安稳吧。严政忽然间就有些明白了结婚的意义,两个人互相依偎互相牵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濡以沫直到白头。但是现在他才突然惊觉舒挽衣现在只是她的未婚妻还不是他的妻子,像现在这样被他像养金丝雀一般圈养起来,看起来确实是很有些不成体统、如此这般瞎想着,又接到了照顾舒挽衣的助理的话,告诉他,已经快到基地了,严政挂了电话,就连身边的人都感觉到严政的心情柔和放松了许多,眼角都明显染上了一层愉悦的光芒。严政又随意看了看,表示不需要基地的人再大张旗鼓地送他,基地里面的人还想客气两句,严政已经在助理们的陪同下转身离开了。
舒挽衣看着基地全副武装的士兵们,空旷的郊野,还有闲人严禁入内的标志,时不时有巡逻的士兵牵着警犬四处搜寻,看有没有可以的人。舒挽衣的车队在检查时已经表明了身份,于是才得以安安静静地停在了这外面。远处有几辆小的直升飞机飞了过来,掠过舒挽衣所在的车辆的头顶,带着直升机特有的轰鸣声飞进了基地。
舒挽衣看了一眼,旋即就被打开的基地大门吸引去了目光,严政在助理们的陪同下缓缓走了出来,基地的负责人跟在身后,脸上露出笑容,在送严政离开。
舒挽衣身边照顾她的人已经下了车,严政的目光掠过舒挽衣所在的车辆,眼角的笑意更浓,与基地的饿负责人又寒暄了几句后,转身走了过来。其他的助理都上了车,严政一把打开车门,带着秋天雨丝的气息坐了进来,舒挽衣猝不及防,小小的打了一个喷嚏。
看到严政坐稳,司机鸣笛,车辆开始发动倒退,缓缓离开了基地。
看着那些旷野里面的景物飞速地倒退,舒挽衣居然奇怪的升起了一抹害羞地情绪,只是假装看着景物不再看严政。明明这几天都有见到啊,严政看着舒挽衣像只慵懒的高贵布偶猫一样坐在另一边,小小的柔胰笼在袖扣,烟粉色的披风显得舒挽衣的小手更加的细嫩,严政内心一动,已经捉住了舒挽衣的手,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舒挽衣畏寒,所以早就吩咐了照顾舒挽衣的人要好好注意空调的温度,但是没想到舒挽衣在车里面待了这么久,手还是温温的,一点也不暖和。而严政他在外面站了好一会,连伞都没遮,才进来一会,就被空调熏得暖洋洋的,他的大手握住了舒挽衣的小手,舒挽衣脸一红,想要抽出来,顾忌司机在前面,小声地娇嗔:“你干嘛啊?”
严政的手暖暖的,舒挽衣下意识地看了严政一样,但是严政并没有任由她将手抽出去,而是小心翼翼的抓牢。她现在才发现从前那个喜欢装作气定神闲或者在他的挑衅下张牙舞爪的舒挽衣现在居然开始变得这么的害羞,很容易就红了脸庞,对于严政来说,舒挽衣算得上是她的初恋,只是第一次见面就做了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情,但是舒挽衣努力假装忘记,他也就不再提,怕她尴尬,但是是真的不一样的,舒挽衣在慢慢地发生变化,他只当舒挽衣被程泽伤透了心,对男女之爱已经是不抱想法,但是现在的舒挽衣才完完全全像一个坠入爱河的小姑娘一般。说是不惊喜,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只不过现在的舒挽衣还在迷茫观望状态,严政知道一旦自己在某些方面没做好惹怒了舒挽衣,那么舒挽衣恐怕对他的感情就会大打折扣。而且这样一个像猫咪的一样的女孩子,严政是实打实想要好好呵护她,他见过父亲对母亲的那份深情,他也希望,这个他将来会娶进门的女孩子会变得和他一样爱他,如此,势均力敌的感情才会长久。
听到舒挽衣软润润润的声音,严政心中一荡漾,就像是奶猫在用肉乎乎的爪子揉他的心一样,严政笑了笑,心里打算着请几个有名的中医好好地调养舒挽衣的身体:“我以为你会晚一些再来。”
舒挽衣见挣脱不掉,干脆忽略他的手,但是严政握着也就算了,居然慢慢地想要和她十指紧扣,舒挽衣一惊,才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得有些格外地快,就连手心也缓缓沁出了点点汗水,连忙握紧他的手,眼神像责怪又像是撒娇:“不准乱动。”
这话就像调情一般,舒挽衣说完,脸瞬间更红了,慎拍前面的司机乱想。司机用后视镜看了一样,年少的家主完完全全就像是一个动了情的小伙子,一心沉浸在爱河里,而这位未来的严夫人,那张美若天仙的脸庞上,更是爬满了红晕,小小的一个眼神都是万种风情。司机在严家待了几十年了,年轻时是跟着严家老太爷的,所以他算是看着严政长大的从前不苟言笑的少年到现在也会有想握着心爱的姑娘的手的想法了,严政对舒挽衣上心,反观舒挽衣,也并不像严夫人说的那样坏,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一般,对这些在严家工作了几十年的老下属又和气得很,司机心里面很喜欢这样的一个精致小人的,要是严老太爷在的话,看到这赏心悦目的一幕,恐怕胡子都要被撸掉,笑得眼睛都没了。
为了避免打扰这车里面的和谐,司机愣是连一声都不吭,全神贯注地开着车,假装看不见这一切。
舒挽衣看了一样专心看着路况的司机,小小瞪了严政一眼。
严政倒是恬不知耻:“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舒挽衣一愣:”回答什么啊?”
严政又重复率=了刚刚的那个问题:“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舒挽衣这才反应过来,老老实实地回答:“因为看完叶助理已经不早了,原本想直接回庄园的,但是你的助理告诉我,母亲也一同邀了你。”
严政倒是没想到舒挽衣这么实诚,小小苦笑了一下,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舒挽衣的发丝柔软纤纤,偏偏又黑如墨瀑,看起来格外地好看,连严政都忍不住多揉几下。舒挽衣完全都不像是谈过恋爱的样子,而且看舒挽衣的那个样子,恐怕还不打算见他一面就打算离开。严政哭笑不得,但是又舍不得弄疼了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舒挽衣侧头看了他一眼,不太明白他的表情为什么这样的复杂,但是提起叶助理,舒挽衣还是真真切切的道谢。
严政摇了摇头,注视着她,口吻十分严肃认真:“你的助理我自然会爱屋及乌,你以后不必再和我说这些客套话,要知道,我们本就是一体。”
舒挽衣好不容易才凉下去的脸庞又红了起来。
就连在前面开车的司机也忍不住感叹,嗨哟,从前看起来那么不近女色的严家小少爷,现在居然也会说这么令人面红耳赤的话了,果然男人的技能是上天赋予的,只看能不能遇上能够让他解开这些天赋的人了。
严政说完,原本觉得没什么,但是看见舒挽衣又红了的脸庞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但是将错就错吧,反正也不算多难为情。
舒挽衣顾左右而言他:“我今天看见了叶助理的女儿,小姑娘真的好可爱啊。”
就连舒挽衣自己都感到在没话找话,一时有些微微的窘迫,连露出来的笑容都有些傻里傻气。
严政若有所思:“你很喜欢女孩子么?”
舒挽衣刚想回答,才发现这个问题更加的暧昧,得了,这天啊是聊不下去了,好在庄园已经快到了,舒挽衣甚至远远的看见了正月。
庄园的铁大门被打开甄言卿站在不远处翘首以盼,管家贴心地为甄言卿打着伞。
看见舒挽衣下了车,甄言卿的神色有些激动,就连刚刚还在远处草坪撒欢的正月也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气喘吁吁的仆人,正月大概也知道自己的浑身都湿漉漉的,尤其是脚上都沾满了湿润的泥土,所以正月只是欢快的围着舒挽衣和严政来回转圈,尾巴摇成了一朵花。
舒挽衣看着在雨水的微微润湿下正月越发肥硕的身子,顿觉有些惨不忍睹。
网上的段子果然都是真的,被送到奶奶家待久了,一个俏生生的小公主变成了土肥圆。但是外面天冷,舒挽衣赶紧扶着甄言卿回屋,严政也有模学样,在甄言卿的另外一边扶着,甄言卿倒是很有些惊讶,但是也没多说什么,一行人回了别墅。
厨房传来了浓郁的香气。
舒挽衣先扶着甄言卿坐下,然后坐在了沙发的另一边。
甄言卿仔仔细细端量着她,半天来了一句:“身体都好多了吧?尚姿这孩子打了好几个电话让我不要担心呢。”
舒挽衣点了点头,为了不让甄言卿担心,还打趣道:“您看,我都胖了些呢。”
哪知道甄言卿居然真的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我瞧着是要圆润了些。”
舒挽衣脸一囧,看了一眼严政,都怪他,在宅子里面待了几天,什么补气养身的东西动源源不断送了进来,原本没有胃口的舒挽衣愣是在严政的红枣加大棒下吃了一些,别人养病都养得清瘦,而舒挽衣养病却愣是养得红光满面。
严政被舒挽衣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但是少说少错,微笑就没错了。
甄言卿看了一眼正月,接着说道:“还是圆润一点好看。”
舒挽衣无声地泪流满面:“母亲,这就是你把正月养这么胖的理由吗?”
甄言卿有些尴尬地咳了咳:“正月这孩子,我瞧着着实可爱,就没忍住,而且你不知道啊,正月吃东西的时候可欢了,看着就让人心情好。”
舒挽衣看了看已经被佣人擦干净的正月,狠了狠心:“宠物不能被喂得太胖啊,对它身体不好,从明儿开始,就让他少吃一点,进行锻炼。”
正月还趴在地上哼哼唧唧,殊不知自己的悲惨日子很快就要到来了。
话虽然这说,但是甄言卿的话题还是跳到了舒挽衣的身上:“具体是怎么回事啊,你现在可以和我说一说了吧。”
舒挽衣没想到还是躲不过,只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短说了一遍,但是并没有提及程泽的具体暴行,但是甄言卿这样的一个人精怎么肯不知道,女儿刻意隐瞒,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不会细问,更何况严政还坐在一胖呢。冷眼旁观,严政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让人放心,为了照顾甄言卿的情绪,更是亲自来拜访了两次,宽慰甄言卿的心,而且对于叶助理的照顾也很省心,毕竟人家叶助理为舒家工作了这么久,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她也是很愧疚的。于是看向严政的目光也柔和了些:“严政啊,伯母在这里还是得谢谢你,把挽衣她平平安安地带了回。”
严政又恢复了权贵家的公子模样,刚刚在车上的青涩模样哪里还找得着半分,扬起一抹得体的微笑:“伯母您客气了,挽衣她是我的未婚妻,你是我未来的岳母,这都是我该做的。”
顿了顿,想起来一个人:“而且这也不全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当初我其实来得有些晚,是一位叫陈烨的先生先一步救出了挽衣,所以挽衣现在才能够安然无恙站在这里。”
一想起他从陈烨手中接过舒挽衣时,陈烨目光中隐藏的浓烈的化不开的忧伤,严政就忍不住危机感四伏,他的未婚妻可是块极嫩的鲜肉,总有些狼崽子在一旁虎视眈眈。
提到陈烨,甄言卿一愣,眼底划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但是谁也没有瞧见:“这孩子我都许久没见过他的,挽衣啊,你有没有好好地谢谢人家。”
舒挽衣倒是真忘记了这一茬,一时窘迫。
甄言卿皱了皱眉:“你什么时候请陈烨过来吃顿便饭吧,当初他的父母把他托付给我,我想着不愿意再让他沾染上他父母得而仇恨,也就没有可以找他,没想到命里终究是有因果的。”
严政和舒挽衣对视了一眼,心里面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似乎甄言卿应该也知道点什么,但是甄言卿似乎也察觉到说漏嘴了,笑了笑,扯开了话题。
舒挽衣不动声色:“好啊,只不过陈烨现在在舒雅的手中工作,到时候您就别问他在那里高就了。”
提到舒雅,甄言卿虽然脸色不变,但是舒挽衣还是看出了她内心的厌恶,想必以甄言卿的智商,也知道了舒挽衣这三番五次遭遇的事情和舒雅都逃不开关系,更何况还是曾经情敌的女儿,鸠占鹊巢,甄言卿再大度对舒仁再没有感情,恐怕心里面还是有些介意的。
甄言卿笑了笑,直接忽略了舒雅:“那我把他请过来吃饭会不会不太好?”
舒挽衣摇了摇头:“这倒是没什么,陈烨是公司里面的人,又不是舒雅特意请的人,不过咱们要是请他过来吃饭,或许确实有些不妥,要不我晚上给他打个电话,您要是得空了,也可以问问他的近况。”
甄言卿注意到了在一旁有些沉默寡言的严政,看了这个未来的女媳恐怕并不是那么的待见陈烨,于是及时地制止了话头,摸了摸正月的头,厨房里面的菜已经上的差不多了,管家站在一旁,对这甄言卿点了点头。
“都饿了吧,我让厨房多做了几样你和严政爱吃的菜,等会严政就别回去了,在我们这将就一晚上吧。”
严政一愣,发现甄言卿似乎在慢慢地接受他,于是也不再计较之前的事情,站了起来,轻轻捏了捏舒挽衣的手,于是成功地又看见舒挽衣红了脸庞,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