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春夜,万花纷飞。伴随着万花凋零的是无尽的肃杀。风吹过,卷起了漫天落花。
见白夭夭职业作死一万年,为了给自己找够门面的端木寒拔出佩剑。名为寒渊的佩剑,终身赤红,剑气袭人,他眼底冰凉,缓缓握紧寒渊,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反手拔剑,平举当胸,目光始终不离开白夭夭。他就像是一柄被藏在匣中的剑,韬光养晦,锋芒不露。
因为“端木寒”三个字的震慑力太大,所以近年来几乎没有人敢挑衅他。直到今日碰上个不怕死的白夭夭!
虽然对手仿若蝼蚁,但是对于端木寒而言,就像是被藏进匣子里的利剑,一旦出鞘就能看到它灿烂的光华!
一刀封喉,是他的神话!
“本座本打算放你一条生路,既你执迷不悟,休怪我无情了!”薄唇一张一合,冷漠的声音让白夭夭后背一凉:不会的……。。端木寒之所以在道上享有盛名,除了他的武功,更是因为他从不对妇孺下手!她不相信,聂尺素能有这么好的运气能让端木寒为她破例!
嫉妒就像是一条毒蛇,紧紧地缠绕着白夭夭的的四肢,充斥着她的思维。明显被逼到绝路,所以在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聂尺素必须死!
铁剑迎风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白夭夭的咽喉。剑还未到,可寒渊森寒的剑气已划碎了白夭夭所有的期望——也许今天,她是注定逃不过了!
白夭夭运起轻功,身形一闪,霎间后退了七尺,背脊已贴上了一棵树干。端木寒的铁剑已随着她的动作变换着招数,寒渊笔直刺出,
白夭夭退无可退,求生的本能迫使她将身子沿着树干滑了上去。,拼尽全身内力了,她在到达最高点时,硬生生折弯,向不远处的聂尺素掠去!
长弓托起,银箭待发,蚀骨的恨意与嫉妒让她往日还算角色的面目有些扭曲,她猖狂的笑着:“哈哈哈哈,聂尺素,你去死吧!”话还未说完,逼人的剑气,一下从身后袭来,击中了她的肩膀,“噹——”随着长弓与地面相接,发出的一丝凄鸣,似乎一切都有了定局。
剑气掠过之处,百花纷扬,绝色的黑衣女子从半空中坠下,献血晕成一团又一团的海棠,妖冶而动人。说不出的卿绝艳艳。
白夭夭垂死挣扎着再次运起轻功,她双臂一振,已掠过了肃杀的剑气,冒着内力尽失的危险,她向着山崖的方向飞奔过去。经此一战,她再也不敢盲目挑衅武功比自己高的男人,而且,她明白,这一战,倘使不跑,她必然会死!倘使跑了,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她不想死,她不想死!
寒渊因为嗜血而“嗡嗡——”的兴奋的长啸,端木寒一个凌空倒翻,一招破敌三千,让剑气化作无数光影射向白夭夭。
这一剑之威,已足以让人命丧剑下。以白夭夭为中心的周围方圆三丈之内,已经被寒渊的剑气所笼罩,看似四四面八方皆是出路,可无论从哪一个方向都是死路一条。
算了!同他拼了!白夭夭一边想着,一边弯弓搭箭,这次却将矛头对准了端木寒。只听“叮”的一声,一时间,火星四溅。白夭夭的追命箭却不偏不倚的与寒渊相撞,发出悦耳的对话。
不消一刻,笼罩着周围的剑气,满天剑气突然消失无影,白夭夭就像一只折断了线的风筝,失控的坠下了悬崖。
立在悬崖边半响,确定白夭夭没有肯能再爬上来之后,端木寒回过身去看一直小心戒备着他的聂尺素,端木寒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默默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傻瓜,你没事真好!
他慢慢走进她,在昭王府的护卫戒备的眼神里,话中有话的对她说:“世子妃,这个世界强者为尊!如果你不愿变强,那么明天跳崖的将会是你;如果你愿意变强,指不定明日金銮殿里坐着的是不是你的夫君。”
听到他的话,聂尺素危险的眯起了眸子,她冷声道:“端木阁主今日的救命之恩,我聂尺素没齿难忘。可最无情是帝王家,我倒是希望夫君能够一辈子平安富足,不成为为名利奔波的人。”
其实讲真,哪怕是慕寒想要坐上那九五之尊的宝座,她也支持他,不过是个谋逆罢了!罢了!大不了,刀山火海她陪他闯,
端木寒听此,心里暖暖的,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端木寒极力忍住上扬的嘴脸,“呵……世子妃,真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见面。”
说完,也不等聂尺素的回答,在一干众人戒备的眼神中,飘散而去,“世子妃,你的夫君,要到了啊?哈哈哈哈……”
爽朗的声音在上空飘荡,聂尺素却是欣喜的亮了眼睛,慕寒要到了?
招来小叶为自己重新梳了发髻,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将右手上的伤小心的遮住,这才松了口气。
这些事儿不能让慕寒知道了,否则他就该担心了,本就大军压境他的事情极多,没有必要为了她再去劳神伤心。
“快看快看,那是世子的马车!”昭王府眼尖的侍卫大喊道。终于,看到世子了,他们没有辜负世子对他们的信任,他们把世子妃完好的送到了世子的手中。
如果聂尺素知道他们的想法,一定会翻白眼的,什么叫完好?!没看到她手上还有伤吗?真是疼死了,呜呜呜……
马车在近处停下,青越打开车帘,静静的等待着。
聂尺素更是紧张,从未有过这么强烈的愿望,想看到他,刚刚临近死亡的那一刻,她是真的怕了。
慕寒下了马车,笑意盈盈,眼睛里装满了温柔,一袭蓝衣,更是显得气质脱俗。
启唇,轻呼,“素素,过来。”
聂尺素傻愣愣的走过去,伸手摸了摸慕寒的脸,手有些微微的发抖。
“素素,好好的怎么哭了?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本世子帮你欺负回去。”
慕寒伸手轻轻擦拭着聂尺素脸上的泪水,满眼的心疼,小傻瓜,受了伤也不知道说,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告诉他,然后耀武扬威的欺负回去的吗。
聂尺素摇了摇头,看着面前故意耍宝的慕寒,终于破涕为笑,“没有,谁都没有欺负我,我只是摔了一跤,疼的。”
慕寒心里微微叹气,聂尺素越是这样,就越让他心疼,看来,他得赶紧把兵权拿到手,这样,他才能更好的保护聂尺素,而不是像今天这样,让她有苦不说!
慕寒正在盘算着如何加快速度,却不想突然唇上一凉,紧接着女子专属的温热就包裹着他,褪去周身的清冷。
聂尺素眼睫毛轻轻的颤动着,虽说以前当杀手时,有些任务是需要魅杀,她完成得很好,可是这一刻,在所有的人面前,吻慕寒的时候,她的内心却是紧张,羞涩的。
慕寒回过神,在众侍卫的见证下,伸手揽住聂尺素的脑袋,让她更加贴近自己,随后加深了这个吻。
难得聂尺素主动,慕寒又怎么会拒绝呢?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好”,紧接着就是一片起哄声,小叶红了脸,转身过去,不敢在看了。
青越出手碰了碰小叶,“诶,你看,主子是不是挺般配的啊?”
小叶红着脸,却没在回头,“当然了!我家夫人和世子是这个世界上最般配的人了!”
“哎呀,这样弄得我都好想娶妻生子了,小叶,你说是吧?”青越语气里带着挪耶,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很是喜欢逗小叶玩,感觉再多的烦恼都被抛到脑后了。
小叶没有答话,只是红着脸瞪了一眼青越,转身就离青越远远的。
青越表示很无辜,他啥也没做啊,怎么小叶就生气了?嗯……估计是最近他忙着其他事情没有逗她,让她的脾气涨了!
嗯……就是这样,等忙完了,他一定要继续努力,不然,就不好玩了。
青越傻乎乎的想着,完全忽视了其他人的白眼,
看这笑得有多傻,这青越大总管脑子肯定有毛病,得离他远一点。
于是乎,当青越从幻想中回过神来时,周围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悬崖壁上,白夭夭抓住藤蔓,在风的吹动下摇摇欲坠,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狰狞。
聂尺素,端木寒,我今日之狼狈全是靠你们所赐,我白夭夭发誓,只要我不死,你们休想有任何好日子可以安生!
白夭夭忍着疼痛,小心翼翼的紧贴着石壁往上爬,她要活着出去,她还有一张底牌!
慕寒肯定不知道,舒阳雪已经背叛他了吧?而聂尺素呢?慕寒又是否真的知道聂尺素的身份?
现在聂尺素这么幸福,怕是已经忘了血雨楼的事儿了吧?等一切知晓时,聂尺素还会这么笑得幸福吗?那时候聂尺素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白夭夭就这样的想象着,然后嘴角弯出了一抹嘲讽的弧度。
聂尺素,看来这次,是老天爷也帮不了你了,你就等着看我的手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