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府的书房里,慕寒等待着青越的消息。
“主子。”
青越从窗户外面掠进了屋,手里举着纸条,脸上是少有着的焦急神色,“夫人她……夫人她有消息了!”
总算有消息了,这样他也不用在受寒气了,真的好冷,他估计都得快要得风寒了……
慕寒眉头紧皱,修长的手指飞快的拆开纸条外面的绳子,打开折叠的信纸一看,脸色瞬时变了,完全忘了自己应该冷静,一拍桌子,猛的站起身往外走。
“出了什么事?”青越察觉到事情不对,忙跟了上去。
慕寒头也不回的道,“素素遇到危险了!立刻给我召集人马!”
“什么?!”青越脸一白,僵在原地,聂尺素遇到危险了?
青越身子一晃,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可很快又冷静下来,看慕寒头也不回的往外走,飞快的跑了出去,冲慕寒的背影大喊,“主子,你不能去!”
“阳雪,快点儿拦住主子!”舒阳雪刚刚端着茶水走过来,就听到青越的大喊声。
“好。”舒阳雪这个时候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是她相信青越不会乱做什么事儿,所以,足尖一点,轻然跃起,伸手去拉慕寒,“主子,你不能去!”
“滚开。”慕寒脚步不停,回头就给舒阳雪一击,舒阳雪不得不后退,等到她和青越在追过来时,已经早已不见慕寒的踪影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舒阳雪见青越气急败坏的样子,问道。
“还能有什么事儿啊,能让主子这么不顾身份失去理智的,就只有夫人的事儿啊!”青越大吼道。
不行,这个时候他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想办法,主子这样冲出去,摆明了给人家钻漏洞的机会,看起来昭王府与世无争,可这暗流下的事情只多不少,更何况,慕寒的真实身份……
青越越想越觉得事情大条,来不及顾着身旁的舒阳雪,运气就往外赶,他得去收拾后果啊!
被忽视的舒阳雪心里只有深深地恨与嫉妒,那种酸涩的心情几乎快要把她逼疯了,这样的慕寒是她没有见过的,暴躁,不安,也许青越说得对,能让慕寒这样的就只有聂尺素一个人,可是她不甘心,凭什么!?
……
聂尺素脸色泛白,却是一动不动,她在赌,赌白夭夭的体力,赌时间!
不是不想动,也不是动不了,而是她太了解白夭夭的箭术,太了解自己现在的状况了,她很清楚,白夭夭的箭,凭她现在的状况根本躲不了这三支箭。
“保护夫人!”侍卫在第一时间就冲上前,准备拿下白夭夭,可是……
侍卫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白夭夭手上的箭!
利箭破空而来,带着疾风,侍卫不过是上前三五步,白夭夭的手中的箭就射了出来,毫不留情的只指聂尺素。
箭,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飞快前行,笔直的射向聂尺素。
“噗嗤。”利箭穿过血肉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官道上闲的格外大声,响在聂尺素的耳边,刺激着她的心灵。
利箭射中挡在聂尺素面前的侍卫,可那只箭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直接穿过了侍卫的身体,继续向前,连速度也没有减弱半分。
“夫人,快走!”侍卫大喊,在聂尺素的面前做起了层层的保护墙,有生命在保护她!
走?走哪里去?左边还是右边?
白夭夭的绝学是三箭连射,最中间的那只箭飞出来后,左,右两只箭也紧接着尾随而至,而且最可怕的,两只箭不是笔直射过来的,而是,以圆的方式分别从左右包抄而来。
后退没有用,左右两边是死路,聂尺素甚至连趴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追命箭,果然名不虚传!
小叶吓得脸色发白,两条腿发软,可是还是一动不动的,坚定的挡在聂尺素面前。所以聂尺素不躲,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她刚刚计算了一下,她唯一的活路,就是接下迎面而来的这一箭,然后往后跑,避开左右而来的两箭。
只要她不被迎面的箭,一箭射中心脏,聂尺素相信自己还是能活下去的,只是……聂尺素无语问天,她简直高估了这具身体的身体素质,她跑不过白夭夭手中的箭啊!
看着散着森冷寒光的箭簇,聂尺素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箭的速度太快了,太急,她根本跑不过……
她只有死路一条!
“慕寒……对不起……”
“白夭夭,我恨你!我真的好恨你!我发誓,只要这次我不死,我一定加倍奉还给你!”
聂尺素闭上眼,绝望的等死,可就在此时,身后突然掠起一阵清风,聂尺素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只听到“当当”两声清脆的声音,待她睁开眼时,即将射中她的箭飞了出去。
“什么人?”聂尺素转身望去,却见一道月白的身影,从她身后数米出跃起。
那是……
“端木寒?”好不容易脱离侍卫包围的白夭夭,正准备逃走,却突然被一股强大而诡异的内力锁定,惊得她无法动弹。
“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杀人?血雨楼的右护法,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开口,绝对的高傲与狂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我不知道阁下在此,阁下恕罪,我这就离开。”白夭夭抱弓请罪,端木寒她可得罪不起,据说这人是余孽,可是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谁,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貌。
曾经血雨楼与月影阁曾经交过手,可是,谁都不知道结果,白夭夭只知道,楼主回来后受了伤就闭了关,楼中上下也就无人敢问了。
“哼”红衣男子轻哼一声,阳光下,一张狰狞的面具露了出来,血色的眸子散着森冷的光,如同地狱的恶鬼,只一眼就不敢在让人直视。
白夭夭和在场的侍卫皆倒吸了一口气,没有人敢说话,就连呼吸都是浅浅的,生怕惹了这尊煞神。
而在端木寒中的聂尺素早就懵了,“端木寒……”嘴里不挺的喃喃着,前世,端木寒的温柔,最后的冷酷,在她脑海里不断的交织着……
端木寒并不急着说话,既不点头有不拒绝,而是悠闲的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那枚扳指晶莹通透,竟然是上好的羊脂玉,在男子手中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就是这么一个细小的动作,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动,心跳似乎都随着端木寒的动作而变得缓慢。
白夭夭离她有数十米远,这么远的距离,白夭夭在端木寒的威压下,依旧冷汗零零,汗水打湿了背夹。
靠,聂尺素这个贱人的运气怎么就那么好,居然还碰到了端木寒这个靠山!
久久等不到回答,白夭夭心里有些忐忑,明明端木寒什么也没有做,可是她却像大战了一场似的,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阁主……”白夭夭实在撑不住了,小心翼翼的开口。
“怎么?要本座送你一程?”端木寒一开口,就是要取白夭夭性命的趋势。
“不不不……”白夭夭连忙后退,可是端木寒是什么人?又岂会在意她的想法。
端木寒周身的气质蓦然改变,连同沉浸在回忆里的聂尺素都感觉到了不对,从回忆里唤回神识,
下一秒,白夭夭拉开弓对准了端木寒。
“阁主,我知道你很厉害,可是我不想死,所以,你和聂尺素那个贱人一起去死吧!”许是杀人太多,白夭夭比一般人更怕死,又或者,她是不甘心,不甘心还没杀掉聂尺素,她就要死了,所以哪怕对面是端木寒,她也只能试试。
弓是空的,并没有箭,可白夭夭却信心十足。
“最后一只箭?”端木寒根本没有把白夭夭放在眼里,转身询问聂尺素,然而聂尺素也是一脸疑惑,虽然她原来与白夭夭的确是形影不离,可是,人与人之间又哪有什么没有秘密可言呢?
端木寒也没有过多的询问,只是重新转头看向白夭夭,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手里的弓,“呵呵,没想到,血雨楼右护法的最后一招就是这把弓啊,果然是奇巧无比啊?”
端木寒这是赞美,可是这赞美听在白夭夭的耳中,却如催命府,手心里的汗快要凝成水滴滴落下来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最后一只箭是她的底牌,她的最后一只箭在哪里。除了她这世上就没有人会知道,当年为了给她打造这把弓的人,也被她找了个理由将其灭口,堵住了楼主的口,这件事儿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才对。
端木寒终于正眼看白夭夭了,眼里全是弑杀,“你不是笨人,敢用没有箭的弓对着我,还说出那样的话,就表明了你对自己的箭术很有信心……而你背后已经没有箭了,本座想了想,只有一个办法了,护法,你对本座这解释可还满意?”
一般人,不会防备一把没有箭的弓,可端木寒从来都不是一般人,身在江湖,如果对什么都毫不防备,那么,他会死的很惨。哪里还有现在这时间和白夭夭谈天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