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夭这话说得极为巧妙,如果聂尺素责怪他们了,就是聂尺素太小家子气了,可是如果就这样算了,那也就是承认了白夭夭他们来参加这次的宴会。
“不敢当不敢当。”聂尺素说道,“只是,这种不请自来的故事还是少来一些的好,否则,出了什么事情,你们谁来负责人!?!”
最后一句话是聂尺素对着一众的丫鬟小厮的说的,可这里面的寓意却显而为之。
一众丫鬟小厮也是极其的配合,一个个点头认错,就差没有把白夭夭他们说成了主动上门的……
白夭夭气得鼻子的都歪了,可是却只能满脸笑意的转身离去。
至于舒阳雪?白夭夭觉得现在是指望不上了,就刚刚聂尺素那几句“你有什么资格”就已经让舒阳雪面如死灰了。
白夭夭带着舒阳雪回到院子时,舒阳雪还是一声不吭。
白夭夭见此,一巴掌就甩了过去,打得舒阳雪直懵。
舒阳雪下意识的想要反击回去,可是却被白夭夭拦住了。
“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样子?还说什么要和聂尺素争夺慕寒,她的一句话就让你溃不成军,我不打你你还在神飞九天。”
说完,白夭夭就转身走进了舒阳雪的房间,话已经说到此了,就看这舒阳雪自己的领悟了,如果,这颗棋子用得不顺手,她不介意换一颗。
舒阳雪手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身体僵硬,直到一个时辰过去了,才慢慢的动弹起来,走进屋里,不知和白夭夭说了什么,只见他们出来时,满脸笑意,可眼睛里却是掩盖不住的暗芒。
这次的宴会慕寒办得极大,亦邀请了一些京城中的权贵子女,大家年龄相仿,这次又没有太多的长辈在,自然是玩得尽兴。
慕寒和聂尺素在以一片的喧闹中低调登场。
可是,两人自带的光环可是无法让人轻视。
两人都是一身白衣,慕寒潇洒英俊,聂尺素仙姿绰约,让所有人都忍不住产生出他们俩就应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聂尺素和慕寒走到主位上坐下,慕寒起身沉声道,“今日事本世子妃的除秽宴,各位赏脸来参加是我们夫妻俩的荣幸,还请各位玩得尽兴。”
这番话过后,是一阵的欢呼声,聂尺素难得温婉的坐在那里,慕寒亦是温柔如水的为她布菜,两人之间的温馨,让其他人都羡慕不已。
可是……这些人中,亦有一些人是看不顺眼的。
比如白夭夭,比如舒阳雪,比如……南宫涅。
这次的舒阳雪没有不知礼节的打断这热闹的气氛,而是与白夭夭相视一眼,然后望了望南宫涅,笑得残忍。
南宫涅看着坐在主位上的聂尺素,绝美的容颜,一颦一笑里都透着女人的专属魅力,这女人本该是他的!
大婚之日所发生的事情他派人查了,没有任何的线索,开口让父亲帮忙查探时,却惹来父亲的愤怒,并且让他不要再与此事有所纠结。
可是……现在看到聂尺素,心里的那种迫切的想要得到她的冲动又迅速的占据了他的整个理智。
一杯接着一杯的饮酒,面前突然一黑,抬头一看,原来是白夭夭。
南宫涅是见过白夭夭的,他知道父亲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独特势力,而白夭夭就是其中之一,只是他不清楚白夭夭在这些势力中,地位究竟是如何的。
当初娶的是她,可是,父亲却出面将此婚约作废,南宫涅很好奇这白夭夭和父亲的关系……
白夭夭一脸微笑,声音蛊惑,“世子,你怎么了?怎么在这里一个人喝闷酒啊?”
“滚开。”南宫涅低吼道,他现在看到白夭夭这张脸就不爽,原本该属于他的新娘,就这样被慕寒抢了去。
白夭夭要的就是南宫涅的这种情绪,手指轻轻的在人看不到的角落在酒杯上撒下白色粉末,巧笑嫣然的看着南宫涅,“世子,以前的事儿夭夭给你赔罪。”
南宫涅现在心烦意乱,见白夭夭如此说,又顾着他是父亲的人,也就没有多想,只想说喝了这杯酒让白夭夭赶紧离开。
接过酒杯,仰头一口饮尽,将杯子重新递回白夭夭的手中,“给本世子让开。”
白夭夭这才福了福身,转身离开了。
这一切在喧闹的人群中并不显眼,可是却被一直看着白夭夭的聂尺素看在了眼里,只不过距离太远看不真切。
聂尺素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心中升起一种隐隐约约的不好的预感,悄声对着慕寒说了声,就往后院走去。
南宫涅起身尾随而至,在半路上将聂尺素拦了下来,“尺素……”
南宫涅刚刚开口,满嘴的酒气就扑面而来,让聂尺素不由得皱了皱眉,偏过头去,“南宫世子请自重。”
南宫涅看着聂尺素的表情,以为那就是嫌弃,聂尺素在嫌弃他?!
这种认知让南宫涅整个人都暴戾起来,看着聂尺素的目光更是想要将她生吞了一般。
聂尺素被这目光看着心里有些发毛,可是随着南宫的靠近,酒气更是浓烈,聂尺素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烦了。
“贱人,你有什么资格可以嫌弃我?!你明明是我的世子妃!要不是慕寒那混蛋抢走了你,你现在就应该是躺在我身下的女人!”
南宫涅就像是一只暴怒的狮子,带着想要把聂尺素撕碎的气息,紧紧的盯着聂尺素。猛的抬手按着聂尺素的肩膀把她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聂尺素听着南宫涅露骨的话,也不在隐忍,反唇回击,“南宫涅,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发怒?我和你有关系吗?我是昭王世子妃!你给我放手!”
说着,便挣开了南宫涅的钳制,想要走开。
可是南宫涅又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放她走?
南宫涅看着聂尺素柔和的小脸,白皙细腻的肌肤,眼底逐渐染上了一片暗色。
大手捏上聂尺素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聂尺素,我告诉你,你就是我的!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就要毁了她!”说着嘴就要凑上前去。
聂尺素眼神一狠,双手一推,竟是直接把人推开了,同时,聂尺素也觉得自己的后背不知道是被什么打到了,他猛的转过身,可四周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他刚刚一路尾随着聂尺素而至,见四周没有人后才现身的,可即使没有找到人,他还是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看,不舒服的感觉让他心里有些不安。
聂尺素有些嘲讽,这么胆小?眼神往后看了看,夜色中,小叶悄悄的比了一个聂尺素教她的手势,聂尺素垂下眸,静静的等待着。
等身体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消失后,南宫涅才想起聂尺素,转头看去。
面前的女子不知何时抬起了头,一双乌黑的眼睛淡然无波,好像什么事都不能惊死她的波澜。
南宫涅觉得脑海里有跟弦似乎断了,他狠狠的闭了闭眼,在睁开,语气缓和了不少,“尺素,告诉我,你是想嫁给我的对不对?你这一切都是慕寒那个混蛋逼你的,对不对?”
聂尺素整个人都异常的冷静和温和,声音像是刚睡醒般,一丝一丝的缠绕着南宫涅的心,眸子里似乎有漩涡在形成,只不过南宫涅没有发现罢了,“南宫世子,请放手。”
南宫涅有些呆滞,听了聂尺素的话就这样乖乖放手了,聂尺素见南宫涅如此,眸子的漩涡渐渐消失,回归到与平常人无异的样子。
聂尺素冷漠的推开南宫涅,嘴角噙着笑,可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笑意,微抬着眼角,夜色的朦胧让聂尺素整个陷在阴暗中,“南宫世子,我,是谁?”
“你?你是谁?”南宫涅似乎有些苦恼,抓了抓头,却依旧没有想起来。
聂尺素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南宫涅的后背招了招手,小叶这才走了过来,用事先准备好的衣服给聂尺素披上,仔细一看,这衣服的款式与舒阳雪的并无差别。
“那我现在是谁?”聂尺素继续问道。
“你?你是舒阳雪?”南宫涅这次很快的答了上来,聂尺素点点头,声音又渐渐蛊惑,像是千年美酒,让人忍不住的沉醉。
“南宫世子,我是你最爱的人啊……”
“最爱……的人?”南宫涅像个小孩子,听着聂尺素的声音,一字一句的重复,“舒阳雪是我最爱的人!”
聂尺素见效果达到了,打了个响指,才带着小叶离开,久久,南宫涅才从呆滞中回过神,望着空荡荡的院子疑惑聂尺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为什么他一点都没有察觉。
回答他的只有夏夜的风,吹散了这白日里的燥热,南宫涅思索了半天都没有思索出个头绪,只好转身回到宴会上。
聂尺素见南宫涅回到座位上,嘴角不自觉的上挑,眼神冰冷中带着点点寒霜之意,舒阳雪,白夭夭,如果你们真相利用南宫涅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