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清清楚楚,装聋作哑。
女人一旦离了婚,就像是菜畦里的二茬菜,在菜市场里人人可以鄙弃,挑来拣去。
这就是我以及很多离婚女人难以改变的社会现状,离了婚,女人除了活得更好,就没有第二条好路可走。
“云若轩,你的臭嘴该上锁了!”
寒陌迟大力将云若轩推出去,想关上车门,然而后者挑腿搭在座椅边,还刻意瞟了我一眼,语调阴阳怪气。
“寒陌迟,你上次说的那个妞嘛,看上去单纯天真得要人命,怪不得你这尊大神愿意泡在巴掌大的酒吧里,真想被那个妞拱翻了?你特么玩大了,哪天玩火自焚亏死你!”
男人轻呼了一口气,薄唇抿了抿,“怎么,你有意见?你还孤着呢,有脸教训老子?扯得大柳树都不发芽了,老子只跟感觉走!”
云若轩望着寒陌迟,陡然坏笑,将一个小瓶塞入寒陌迟的西裤口袋,“你……还能有感觉?这颗进口药价格不菲,别浪费了!”
男人眉眼间涌生笑意,一闪即逝,关了车门,启动车子,极速行驶。
我无意间看见外面的云若轩眼底浮起复杂的情绪……我看不懂,这几天睡眠不好,脑壳子疼的厉害,也懒得琢磨。
直到前面十字路口的红灯亮起,寒陌迟盯了一眼车内后视镜中的我,嗓音柔和了几分,似是想驱散沉闷压抑。
“林朵如,我认识你的大学校长,可以随时安排一个优秀导师,你可以继续攻读博士证书!”
寒陌迟驾驶的豪车,他身上的定制版西装,还有这两个“可以”,这些足以证明他并非寻常百姓,我与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在学校呆久了,脑子跟不上外面的套路,所以才会被高深算计得那么惨!”
绿灯亮了,车子缓缓行驶起来,寒陌迟蓦然清润笑起,“林朵如,你帮我治病,我帮你摆他一道,嗯?”
淡淡地望了一眼寒陌迟修剪得体的后脑勺,我故作大方地拒绝,“没这个必要,已经离婚了,我喜欢宁静简单的日子。”
昨天,我去那家私人医院,找过那个负责女医生,想从她那里收集一些雇主的有效信息,但是她随男友移民澳洲了,因此,我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高深那里。
代孕协议一天没有拿到手,我就不能与那个渣男撕破脸。
神经大条如我,没有收藏起来那纸协议,现在陷入了难解的烦恼。
“愣丫头!”
寒陌迟猛地喊了一声,我才回过神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低骂,“神经病!”
还是被他听到了,他冷哼一声,归于默然。
最后,车子在山脚的独幢别墅门口停下,一个身材高大的门卫恭敬地打开了精美的雕花铁门。
寒陌迟驶进铁门,停下,打开后车门,声线清冷,“张青,看清了,这位是林朵如,以后就是这里的唯一女主人,寒太太,她可以自由进出!”
门卫张青立即笑着打招呼,“太太,以后有事尽管吩咐!”
不等我矫正这个称谓,车门陡然合上。
迎面而来的绿地,花园,露天游泳池,篮球场等等,应有尽有,纷乱了我的视线……这幢别墅造价上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