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内容很简单,就是某个女人肆无忌惮的语气,“林朵如,你缠着高深也没用,他对我说了,看着你就倒胃口!”
我扫视了一遍这个手机号,没错,就是刚才给高深发短信的那个号,说洗澡后,在被窝里等着。
指尖微颤着,我一抿唇就拨过去,对方挂断,又发来一条短信,“林朵如,如果你有种,就等着我的电话!”
高深对我那么好,我两把手都数不过来,我不信他会与乱七八糟的女人鬼混,笃定这是他那个朋友的恶作剧。
我不禁多了怪怨,高深应该将这种膈应的卡号拉黑。
简单洗漱后,我躺下,闭眼酝酿着睡意,来电铃声骤起,我惊得一哆嗦。
抓过来手机,我一眼不眨地盯了几秒,就是那个手机号,接通。
那边,粗重的喘息声起起落落……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我在拿住院医师规培证书时,没少值夜班,当然也撞见过男医生与护士在洗手间纠缠不休,听上去是一样的动静。
我竖起耳朵,听了几秒,就挂断了电话,打了一个呵欠,这世间除了女人就是男人,不见得那边的男人是高深,肯定就是他那个无聊透顶的朋友。
半夜我从梦中哭醒,捏着哭湿的被角,梦境中的片段如黑白电影闪过……
高深接我出院,他拉着我的手,走着走着,他就没了影儿,一群狗龇牙咧嘴地扑过来,我慌不择路地狂奔。
最后我跑到一片小树林里,叶片哗哗作响,似极了高深的冷笑,就在我面前的草地上趴着一对光腚奶娃,朝我咧嘴嘻嘻笑着。
我惊恐转身,又是那对光腚奶娃,嘻嘻笑着……
就这样,我失眠了,枯坐到天明时,我后悔了,不想住大房子了,想拿回那对孩子的抚养权。
当我拨通了高深,说明了这层意思,他气得跳脚,“林朵如,你脑子养鱼了,那对孩子是别人的种,我不想当便宜爹!”
我没说话,他听出来我哭了,马上各种甜言蜜语哄着我,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我们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
高深还说只要我在医院再住一个月,雇主就会多加五万块红包。
我头疼欲裂,盯着高深发过来的几张图片,装修好的大房子看着很漂亮,可是我真的高兴不起来。
下午,高深打电话说他要去外地出差,尽量会在我拆线前赶回来。
不过,我拆线那天,他说正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呢,我也没在意。
接下来的日子里,那种类似的梦境依旧挥之不去,我常常在梦魇中哭醒……
就这样熬过了一个月,今天,高深一大早就来了,护士长意味深长地说他是第一个办理出院手续的。
我暗暗多了鄙视,因为那五万块的红包,所以,高深这么积极地接我回家。
但愿回家后,我不会再被那种噩梦煎熬身心。
随着钥匙的扭动,房门打开,我踏入室内,心里苦涩不堪,这就是用孩子抚养权换来的大房子。
准备换拖鞋时,我看到鞋柜里有一双水红色的鱼嘴凉鞋,不由得怔住了,我从来没买过这种颜色,这种款式的鞋子!
“林朵如,那是你的鞋子,我送的,忘了?”
高深这样一说,我淡淡地哦了一声,轻易地捕捉到了他眼底一掠而过的尴尬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