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祺将桃夭抛在了龙榻上,俯身压上来按住了桃夭的两只手。
“皇上,求求您别这样!”桃夭被按在榻上,急切的恳求着,想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与小谢只是私定终身,并没有成亲,也没有正式的婚约,但你却是来燕齐和亲的公主,是朕选定的秀女,也是朕拟了旨要册封的襄妃,宫中上下人人皆知,朕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吗?”龙祺一边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并不停下,作势开始撕扯桃夭的衣裳。
“皇上,您明知我心里只有隐哥哥,您这样强人所难不是君子所为啊!”桃夭阻挡着龙祺的手,但明显力气不支,已经微微有些气喘了。
“哼,朕对你就是太君子了,否则你早就是朕的人了!还用等到这个时候?”龙祺强势的再次按住桃夭挣扎的双手,在她耳边道,“这可是朕专门给你的机会,只有一次!你可要想清楚了。”
桃夭原本在龙祺身下惊慌的挣措着,听了这句话之后,她忽然心中一动,随后竟松开了和龙祺较着劲的手,顺从的任由龙祺扯着她的衣裳。
“怎么?终于想通了?”桃夭松开了手,龙祺的动作倒也随之停了下来,瞟了桃夭一眼问道。
“皇上,我可不可以求您一件事?最后一件事?”桃夭一动不动的躺在榻上,双眼含泪的看着龙祺,“皇上,我什么都可以听您的,只求您把这个机会给丞相大人,好不好?我说过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死了也许就是穿回去了而已,但隐哥哥不同,他不能死!”
桃夭推开了龙祺的手,开始自己解衣带,
“皇上,我愿意侍奉您,只求在我死了之后,您和丞相大人可以和好如初。就当我没有来过,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你们还是好君臣好兄弟,好不好?”
说话间桃夭已经解开了自己的外衣,正要伸手去解内衣的衣带,龙祺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制止了她。
桃夭一惊,怔怔的抬眼看着龙祺,眼神中充满哀求。龙祺深深的看了桃夭片刻,随后直起身子站了起来,走到一旁负着手背向桃夭,冷冷的说了句,
“你走吧!”
桃夭闻言立刻感到一阵绝望,她翻身下地跪在龙祺身后哭求道,
“皇上,求求您了!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伤了皇上的心,死不足惜,只求您饶恕了隐哥哥吧!”
“闭嘴!你把朕当什么人?你以为朕缺女人吗?”龙祺有些恼怒,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桃夭,“跟朕讲条件,你以为你是谁?朕说了,谢隐罪孽深重,朕饶他不得!不过,你也不必悲伤。朕给你的机会你不要,那就回后庭狱等着陪他一起死吧。”
龙祺说完又转过身去,威严的说了句,
“你走吧!朕不想再看到你!”
桃夭从没有见过龙祺这样冰冷无情的样子,她知道是自己将他伤得太深了。看着他的背影,桃夭明白,皇上已经寒了心,再求也是无用。她心灰意冷,从地上爬起来,低泣着向外走去。
“站住!”身后传来龙祺的声音,桃夭以为他改变了主意,连忙惊喜的转过了身。
“朕最后一次提醒你,抓住这次机会,你就还可以像以前那样住在舒和殿里,作朕的嫔妃,受朕的宠爱,否则你就只能回到后庭狱去等死了,你选吧。”龙祺没有回身,只静静的等着桃夭的选择。
哈!让我眼睁睁看着隐哥哥因为我们的爱情而死,然后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继续轻松幸福的住在舒和殿里作皇上的嫔妃?那本姐还是桃夭吗?
桃夭什么也没说,只冲着龙祺的背影凄然的一笑,然后转身退出去了。
见桃夭出来,顺子急忙迎了上去,悄声问道,
“小桃姑娘,皇上怎么说?”
皇上怎么说?皇上说的可多呢,但是都与本姐无关了。
桃夭向顺子勉强的一笑,道,
“皇上说,让我回后庭狱等死。”
“什……什么?等等等死?”顺子吃了一惊,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道,“不可能啊,皇上他……”
都说见面三分情,桃夭和皇上见了面,又见桃夭衣衫不整的从殿里出来,顺子还以为事情有转机了呢,不曾想竟是这样的结果。
“没什么不可能的,人家是皇上,而我又伤了他的心,皇上让我死也是应该的。”桃夭拍了拍顺子的肩,“小顺子,我走了。伴君如伴虎,你多保重!”
顺子低头皱着眉头还没有反应过来,桃夭已经跟着后庭狱的狱卒走了。
桃夭此时满心悲壮,同时也有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想不到本姐竟然还是一位富贵不淫、贫贱不移、威武不屈的女汉子!为了忠于自己的爱人,抵抗住了皇上恩宠和富贵生活的诱惑,为了爱情不惜一死!如果我的事迹传扬出去,是不是也可以载入《烈女传》了?
她忽然又想起了很早以前不知从哪儿听到的一首打油诗,随口念了出来,还改动了一下,
“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爱情故,二者皆可抛!”
桃夭走后,顺子急忙进了舒和殿,见龙祺正对窗而立,已经消失了许久的寂寞神情又回到了他年轻的脸上。
顺子心中一紧,轻声唤道,
“皇上。”
“朕现在明白了,她不属于朕。”龙祺沉默了半晌道,“她的心都在小谢身上,为了小谢她宁愿委屈自己,甚至朕说要给她一次机会她也不为所动。看来从前都是朕自作多情了。”
龙祺又回想起他曾经和桃夭的对话,
“皇上,如果有一日,您发现我并不值得您如此对待,那时您会怎样?会处死我吗?”
“朕不会怪你,只怪朕自己遇人不淑,行了吗?”
见龙祺沉吟不语,顺子心中也不由得难过起来,
“皇上,您……”顺子想出言安慰,龙祺却摆了摆手。
“朕没事,朕想一个人静静,你下去吧。”龙祺不再言语,顺子欲言又止,只好退了出去。
大牢里,莫然又来探视谢隐。
其实按照规矩,探视关在大牢里的犯人并不可以这么频繁随意,然而小九等狱卒都对谢隐心存敬意,因此不但在生活上照顾他,对莫然频频来探视谢隐也是大开方便之门。
上次的毒酒事件让莫然和小九等人都吓破了胆,从那以后对谢隐的饮食起居更加小心,再不让生人随意进出,莫然几乎更是一日三餐都亲手从相府送到牢里给谢隐才放心。
莫然将那晚桃夭经历的毒汤事件对谢隐说了,虽然知道有人暗中保护桃夭,但谢隐还是担忧不已。他和桃夭竟然在同一天晚上被人投毒,这是巧合?还是幕后皆是同一人主使?如此迫不及待,宁可露出马脚也要将他和桃夭至于死地,这是什么人?
莫然将带来的酒菜摆在桌上,将筷子递给谢隐劝道,
“丞相大人,多少吃一点儿吧。您告诉桃夭公主要‘守得云开见月明’,您可不能先垮了身子啊。”
谢隐不情愿的接过筷子,叹了口气刚要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随即一个久违的声音响起,
“好一个‘守得云开见月明’!真不愧是谢大丞相,到了此时还有这样的自信!”
听到这个声音,谢隐心里忽的一紧,随后又放松下来。他和莫然同时回头,就看到龙祺正负着手缓缓走了进来,停在了铁栅栏之外。
“微臣叩见皇上,皇上安好!”谢隐和莫然一前一后向着龙祺单膝跪倒请安。
龙祺看了看没有上锁的铁栅栏,又看了看跪在谢隐身后的莫然,再看了看桌上摆着的酒菜,眼神中似乎有几分安慰之色,却冷冷的哼了一声,
“有酒有菜有朋友,谢丞相这牢坐得挺安逸啊,朕坐在金銮殿上也没有你这般舒适。看来这里的狱卒对丞相大人不错嘛,为了你竟敢枉顾法纪!”
“皇上……”莫然急切的想要说什么,却被谢隐一个眼神制止了。
“皇上,莫然只是担心微臣的伤在牢中不得医治,因此才来探望。这里的狱卒也是担心微臣因伤重而出事,不敢担此干系,因此才行了方便。都是微臣思虑不周,不懂约束,以至如此,还请皇上责罚微臣,放过他们吧。”谢隐拱手向龙祺道。
“哼,责罚你?你都被关到大牢里来了,朕还怎么责罚你?”龙祺重重的哼了一声,“都身陷囹圄了,还有精力想别人,先顾好你自己吧。”
龙祺说着推开铁栅栏门走了进来,在桌边的一张简陋的木凳上坐下来,向莫然说了句,
“你去吧。”
“是。”莫然应了一声,看了一眼谢隐,起身退出去了。
小九等狱卒早就得到龙祺的旨令不得入内,莫然出去后,牢室内就只剩下龙祺和谢隐二人。
“起来,坐吧。”龙祺指了下对面的位置。
谢隐沉吟了一下,叩谢后起身坐在了龙祺的对面,抬手倒了一盏酒放在了龙祺面前。
“小谢,你知道吗?朕对你真的很失望!”龙祺举起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