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被龙祺按在龙榻之上,他炙热滚烫的吻猝不及防的落在她的脸上,桃夭躲了几次也没躲过,但她既不敢伸手打人,也不敢大声呼救,何况她知道叫了也没人敢救她。
“皇上,您放过我吧!”桃夭侧着头躲闪着龙祺的吻,唯一能做的还是求饶。
“朕从没见过像你这般生动坦率的女子,也从没这样喜欢过一个人,好不容易遇到了你,朕怎么能放过呢?”龙祺欲火正盛,步步紧逼,丝毫不肯放松。
“皇上,冲动是魔鬼啊!”桃夭又急又怕又不能发火,简直快要哭出来了,“您饶了我吧――”
“你迟早是朕的人,你让朕饶你什么?又怎么饶呢?不过,你要是再敢乱动,朕可真就不饶你了。”龙祺一脸不怀好意的笑,故意吓唬桃夭。此时的他完全不像一个帝王,倒更像一个促狭的少年,看着桃夭红着脸又羞又急,他反倒十分得趣,手伸向了桃夭的衣襟。
“啊!皇上……您要干什么啊?”见龙祺如此耍赖,桃夭无可奈何。被龙祺一吓,她既不敢再动,也不能不动,双手抓住龙祺的手较着劲,不让他扯开自己的衣襟,却明显感觉到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你说朕要干什么?”龙祺坏笑着在桃夭耳边低声细语。
喂喂,过份了啊!别以为你是皇上我就会一直忍着你,把我逼急了,本姐一样收拾你!百般挣扎不过,桃夭有些怒了。一边抗拒着龙祺的动作,一边在心里掂量着――打皇上一耳光和踹皇上一脚,哪一个罪能小点儿?
“启禀皇上……哎哟妈哟――”顺子的声音忽然在殿内响起,想是他开了口才看到殿内的情况,吓得他不由得低呼了一声,赶紧转过身去。
顺子的出现对于桃夭来说简直就像上帝降临,她觉得身上一轻,手上的束缚也解脱了,龙祺松开她站起身子,桃夭趁机赶紧从榻上跳起来躲得远远的。
“谁让你进来的?”龙祺冲着顺子吼了一句,有些薄怒,但更多的是扫兴。
“皇上,奴才该死!奴才本不敢进来,但是……丞相大人来了。”顺子抬手指了指外面,他知道自己坏了皇上的好事,吓得低着头快要缩成一团了。
“丞相来了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闯进朕的寝宫里来吗?”顺子懊悔得不行,可龙祺并不消气。
“皇上,是您吩咐的,说丞相大人在舒和殿可以随行出入,命奴才不许拦着,奴才这才进来通禀。”顺子苦着脸也挺委屈。
“你还敢顶嘴?”龙祺瞪了眼睛,又冲顺子吼了一声。
“大过节的谁惹皇上生气了?”随着一个清朗的声音,谢隐不疾不徐的走进殿中,拱手向龙祺行礼,“皇上,臣等和各国使节都等着向皇上敬酒呢,见皇上迟迟不来,微臣就出来寻,原来皇上在这里,倒让微臣好找!”
“小谢,是你啊。”龙祺不动声色的整了整衣裳,向谢隐走过去,笑容中还带着悻悻的意味。
“微臣来得冒昧,请皇上恕罪。”谢隐面容沉静,看不出一丝情绪,只在眼神流转之间向桃夭投去了一抹关切之色。
“你说远了,朕怎么会怪罪你呢?”龙祺不自然的笑了笑。
“皇上,大家都在琅华苑等着您呢,要是请不回您去,微臣这丞相未免颜面无光啊。”谢隐与龙祺开着玩笑。
“放心吧,谁不给你面子,就是不给朕面子,朕更不会让你为难。”龙祺说完和谢隐向殿外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向桃夭道,“你早点儿歇着,朕明日再来看你。”
君臣俩走出舒和殿,在迈出宫门的时候竟不约而同的回头看桃夭,一个粲然一笑,一个眉宇传情。桃夭既不敢看谢隐,更不敢看龙祺,只好转着眼睛望天。
这一晚,桃夭一夜都没有睡好,早上起来就觉得头沉得要命。她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用手撑着头发愁。
一想起昨晚舒和殿中发生的事她就心惊肉跳——昨晚隐哥哥来得真及时,他一定是特意来给我解围的,可是他救得了我一次,却不能次次救我,我该怎么办呢?
“公主,您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病了?”花铃端了水盆进来,见桃夭满面倦容,连忙关切的问道。
“我没病,我只是……病了?对啊,病了!”桃夭灵光一闪,茅塞顿开——对啊!我可以装病嘛,病了皇上就不好强迫我了。
主意打定,桃夭起来洗漱过,吃了些东西,然后又躺回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蒙起来,
“花铃,如果皇上来了,就说我病了,睡着没醒。”
“奴婢知道了,公主。”花铃明白桃夭的意思,连忙点了点头。
桃夭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发掉龙祺,然而她没有想到,她这一装病反而给她惹来了更大的麻烦。
第二日龙祺的酒醒了,一想起自己昨晚干的事,也觉得自己冲动了些,不免有些后悔——不知道有没有吓到桃夭?于是忙完了正事之后,就带着顺子向舒和殿而去。
“皇上,奴才方才按照您的吩咐去了一趟后庭府,问了问元吉殿大选准备得如何了,柳公公说一切都已备好。奴才又亲自验看了秀女们的刺绣荷包,也已准备齐全,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皇上大选了。”顺子一路随着龙祺走,一边向他汇报。
“准备齐了就好,明日朕回过太妃后,让后庭府选日子吧。”龙祺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
“是,奴才遵旨!”龙祺乖顺的答应了一声,又乐呵呵的道,“这下好了,积秀宫的那些秀女们总算等到这一天了!皇上不知道,听孙掌事说,那些秀女们日盼夜盼的等着这一天,一个个都是‘上午种树下午取材――心急着呢’,都盼着早日见到皇上!”
“她们都盼着早日见到朕?”龙祺似乎觉得有些意外。
“这是自然的,她们来参选秀女,不就是为了要入宫服侍皇上吗?那些秀女哪个不是‘矮子爬梯子――巴不得’被皇上宠幸呢?”眼看大选之期就到了,顺子想说些好听话哄龙祺高兴,却见龙祺听了这话反而皱起了眉头。顺子吓了一跳,赶忙收了笑,“皇上,恕奴才多嘴!”
“顺子,其实朕也像你这样想,可是……”龙祺缓下脚步,皱着眉头琢磨着,”可是桃夭也是秀女,但朕怎么觉得她对朕似乎……太过生分了些,也太过拘谨了些呢?当真奇怪!”
“皇上,依奴才之见,这是‘四条腿的蛤蟆两条腿的人――没什么奇怪’的。如国公主是异族女,与咱们燕齐本朝的秀女还不一样,她不但对皇上陌生,对燕齐也陌生,因此也难免生分。如国只是个边陲小国,咱燕齐可是天朝上国,皇上天威当头,她哪能不拘谨呢?”顺子陪着笑宽慰着龙祺。
“可是她与朕在宫外时,并不是这样的,那时她跟朕有说有笑、拍拍打打很是大方,怎么到了宫里前后就判若两人了呢?”龙祺依旧低着头琢磨着。
“皇上,您自己都说那是在宫外的时候,这宫里宫外能一样吗?在宫外的时候她并不知道您是谁,现在知道原来您就是皇上,她自然是‘胆小鬼偷东西――吓破胆’了,哪里还敢跟您有说有笑、拍拍打打呢?”顺子窥着龙祺的脸色,替他解着心结。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朕现在该怎么办?”曾经闵柔依对龙祺既顺从又热情,但桃夭却对龙祺若即若离,龙祺对桃夭也远比对闵柔依上心得多,情急关心一时反倒没了主意。
“皇上,既然如国公主怕您,那您就多宠着她些,让她在宫里自在些,别再吓着她,慢慢的就好了。”顺子笑着给龙祺出主意道。
“不错不错,你说的对!”龙祺点头表示赞同,随后猛的一拍手,“哎呀,不好!朕昨晚只怕就吓到她了!唉,都怪朕,喝了些酒就……”
顺子这回没敢说话,只低了头听着,想起昨晚进入舒和殿时看到的情景,不由得抿了嘴暗暗偷笑。
“快走,去看看她,朕得好好安慰安慰她。”龙祺心里着急,加快脚步向舒和殿去了。
然而,龙祺一进舒和殿就被告知桃夭病了正歇着,只见床帐、帷帘一层层的垂下来,隐约看到桃夭蒙着被子面向里躺在床上。
龙祺在心里叹了一声,知道桃夭定是因为昨晚的事害怕了,而且也生了气,因此用生病当借口躲着不理他。龙祺向帷帘内望了望,暗暗一笑。
“如国公主病了?宣御医了没有?”龙祺也不说破,只向殿内的人问道。
“回皇上,还……没。”花铃上前跪下回话道。
“既然公主病了,怎能不宣御医来瞧瞧?”龙祺皱眉道,随即转身向顺子吩咐,“去太医院宣御医来舒和殿。”
“奴才遵旨!”顺子答应着去了。
桃夭蒙着被躺在床上,听到龙祺果然来了,而且得知她病了还命人去宣了御医,桃夭不由得又捏了一把汗。
正这时,就听见有人掀帘子走了进来,随后身后的床一陷,有人坐在了她的床边,紧接着一只温润的手抚上了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