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要以毒攻毒啊
红雪楼2018-08-17 01:083,259

  半晌后,程元河冷着脸用夹炭的铁夹将莫剪衣所需要的五步蛇给夹了出来。

  五彩斑斓的五步蛇看着着实鲜艳,艳得都有些不详了,看着都令人浑身发憷。

  程元河小心翼翼地夹了出来,眼睛死死盯着那胡乱挣扎的半臂长的蛇,皱眉道:“拿出来了,要放哪里?”

  莫剪衣看他这么一副惊惧的样子,不屑地“啧”了一声,接着在程元河目瞪口呆地注视下,一把抓住那条五步蛇的七寸,趾高气昂地离开了。

  程元河:“……”

  程元河连忙跟了上去,就看到莫剪衣那看起来柔弱不堪的手腕十分熟练地将那条蛇开膛破肚,将里面的蛇胆取了出来,接着便钻入了一旁的偏室,里面很快就传来一阵瓷瓶相撞的声音。

  程元河是真的怕了莫剪衣那莫测的性子和毒术,也不再管她,直接去找易怀歌。

  易怀歌被易长风送回了房间中,此时已经脱下了外衫正躺在榻上不停地挣动,脸庞上看起来满是痛苦。

  易长风在一旁按住她的肩膀,头上满是大汗,此时看到程元河走进来,立刻道:“程将军,莫神医呢?她去哪里了?将军现在浑身痉挛不止,压制住的毒恐怕是要发作了,你让她快些来。”

  程元河皱着眉,道:“她似乎在研制药,现在没时间过来。”

  易长风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他将易怀歌的手塞到了被子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等到易怀歌暂时安分下来之后,才起身道:“你看着点将军,我去找莫神医。”

  程元河还没来得及答话,易长风就急急慌慌地冲出去了。

  程元河只好将阻拦的话咽了下去,他看到易怀歌脸上的汗,又看了看四周,皱着眉将房间的窗户打开通风,再次转过头的时候,床榻上的易怀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了,此时正神色恹恹地看着他。

  程元河立刻走上前:“将军,你醒了?没事吧?”

  易怀歌干咳了几声,嘴唇一片苍白,脸上也没什么血色,她挣扎着撑着手肘想要坐起来,但是因为全身无力又再次跌了下去,她紧紧皱起眉头,道:“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没事吗?啧,程元河你那双眼睛是长着当出气用的吗,看不见我坐不起来吗,也不知道扶我一把?”

  程元河这才尴尬地干咳一声,连忙走上前,扶着易怀歌的肩膀将枕头垫高一点,让她倚靠着。

  易怀歌一坐稳后就直接拍开程元河的手,嫌弃道:“没眼力劲儿。”

  如果不是易怀歌现在正是毒发,程元河险些以下犯上一巴掌甩到这人头上去,他没好气地扯了个凳子坐了下来,道:“你不是除了长风不准其他人近身吗,要是我贸然去扶你,你一脚踹过来怎么办?”

  易怀歌道:“我哪里有这么凶残?”

  程元河回了两声冷笑。

  此时的易怀歌全身都是疼出来的冷汗,但是她清醒了之后脸上的痛苦之色已经全部收了回去,依然是平日里平淡冷静的模样,如果不是她脸上还有不断落下的冷汗,还让人以为她没有中毒。

  她费力的伸出手轻轻擦了擦脸上的汗,有气无力道:“我们之前说到了什么来着?”

  程元河翻了个白眼,道:“将军,您都这样了还有时间关心这种事儿呢,你还是好好养着吧,军中的事情有我和庄将军在,不必你担心。”

  易怀歌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发疼的眉心,道:“那就好,还有我王叔,若是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找他商议。对了,万万不要告诉他我中毒了,就说……唔,说风寒吧。”

  程元河点点头:“好。”

  两人说几句话的功夫,房间的门被推开,莫剪衣带着易长风从外面走了进来。

  莫剪衣看到易怀歌还醒着,“哟”了一声,道:“你竟然醒了,那正好,不用再用冷水泼醒你了。”

  程元河:“……”你们真的是好友吗?中毒的人,这么凉的天还要用冷水泼人?

  易怀歌似乎已经习惯了,微微挑眉,道:“我看我没被毒死,就要被你给弄死了。”

  莫剪衣嗤笑了一声,从一旁易长风捧着来的小案上选了几个瓷瓶,朝着其他两人挥挥手,道:“都下去吧,我要开始为她下毒……不,解毒了。”

  易长风:“……”

  程元河:“??”

  程元河张大了眼睛,哆哆嗦嗦指着那瓷瓶里的药,不可置信道:“那里面难道就是……?”

  莫剪衣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随意挥了挥手,再次重复道:“下去。”

  莫剪衣虽然行走江湖多年,但是自小在军中浸淫已久的上位者气势还是隐隐约约地露出一些,两个字说出来后,程元河竟然恍惚间被震慑住了。

  易长风倒是对莫剪衣没有丝毫质疑,直接扯着程元河往外走去,还贴心地将门给关上了。

  程元河被扯出去许久才皱着眉看着紧闭的房门,道:“方才你为她捧来的瓷瓶里装的是什么药?”

  易长风淡淡道:“只是一些解毒的丹药罢了,怎么了?”

  程元河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他在原地踱步,半晌才道:“方才莫神医让我帮她去抓有剧毒的五步蛇。”

  易长风:“所以?”

  程元河道:“所以?哪种毒能用到五步蛇的蛇胆来当解药,莫神医她不会是疯了吧?”

  易长风无奈道:“程将军,天底下所有人都有可能害将军,但是只有莫神医,她是万万不会伤害将军的,希望您可以明白这一点。”

  程元河细想之下,觉得也是,易怀歌和莫剪衣那般熟络,应该比自己更有分寸,他还是在原地来来回回走了两步,才彻底松了一口气,道:“也是,是我多想了。”

  他刚刚将心放回肚子里,那房门中突然传来一声撕裂的惨叫,正是易怀歌的。

  两人顿时一惊,立刻走到了门前,易长风急急忙忙拍了拍,道:“莫神医?莫神医?!”

  易怀歌惨叫一声后,声音便戛然而止,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她强行将惨叫堵在了口中,之后房门中便再也没了其他声音。

  程元河和易长风还是觉得有些担心,两人对视一眼,又轻轻拍了拍门,这回易长风的声音有些放轻了:“莫神医?将军没事吧,方才是怎么了?”

  片刻之后,莫剪衣的声音才从里面传来:“哦,没什么,我针插错地方了,现在已经拔出来了。”

  易长风:“……”

  程元河:“……”

  闹着玩吗?针都能插错地方?

  两人默默无言,但是又不能直接冲进去查探情况,只好一直在门外守着。

  门内的易怀歌此时正死死咬着纤细的手腕,白皙的手腕上被她直接咬出了个血痕,鲜血缓慢地落下来,直接洒了她一脸,映衬着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莫剪衣在一旁正飞快地将银针一根根落在她的手臂上,她手速极快,动作十分娴熟,几个动作下来,易怀歌一整条手臂都全是银针。

  莫剪衣聚精会神地将针扎好了之后,这才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抬起头就看到易怀歌死死咬住手腕的样子。

  易怀歌紧闭双眼,脸庞满是冷汗,她含糊道:“好了吗?”

  莫剪衣连忙将她的手从牙齿间抽出来,看到那鲜血淋漓的手顿时心疼的“嘶”了一声,道:“你怎么就这么狠啊,疼就叫出来啊,何苦这么作践自己?”

  易怀歌气都险些没喘上来,她急促地喘息了片刻,才哑着声音道:“你又给我吃了什么鬼东西,我觉得那玩意就像是京城中的鸩毒,咽下去之后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被烧成灰烬了,嘶嘶疼死我了!”

  莫剪衣死死按着她扎了针的肩膀让她不要乱动,同时伸出手将易怀歌脸上的汗水擦了擦,轻轻叹了一口气,也没和她多计较:“你身上的毒太难拔除了,只能先以毒攻毒,方才那瓶药理有三种毒物,要是换了个其他人,早就一炷香时间被毒死了。”

  易怀歌连忙招了招另外一只空着的手,皱着眉道:“哎哎哎,这个好,等会给我一瓶,我下次也要给人试试。”

  莫剪衣嗤笑一声,道:“试?拿谁试?”

  易怀歌也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身上的痛苦还是痛楚已经缓和下来了,她眉头轻轻舒展开,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下次谁再惹我,我就拿谁试。”

  莫剪衣轻笑一声,没再说话,她专心致志地盯着易怀歌手腕上的脉门,一炷香后,那被银针扎着的血脉缓慢的显示出一条深色的血脉,一直蔓延到了脉门处,如同一条狰狞的细蛇。

  易怀歌此时也张开了眼睛,她随意瞥了一眼,看到那深色的血脉,满身冷汗地笑了起来,道:“你该不会是想要将那些血给……”

  莫剪衣眼睛眨都不眨地从一旁拿出一把小刀,利落地将手腕血脉出划开了一道口子,一股污血瞬间涌了出来。

  易怀歌这才讷讷接上后面半句话:“……放……出来吧?”

  莫剪衣微微挑眉:“好不容易逼出来的,当然是要放出来了。”

继续阅读:第一百三十章 冷战冷战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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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望,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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