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谁是幕后指使
红雪楼2018-08-03 19:063,234

  自此之后,开始了连续一个月的边疆将士的清洗,从那抓到的六个奸细为突破口,一层层剥丝抽茧,揪出了几十个来自不同国家的暗棋。

  那些暗棋的名字被统算出来的时候,易怀歌正在演武场吊打……不,指点一个小将士武艺,那小将士被她打得嗷嗷叫,手中的长剑几乎握不住,但是还是坚持着不肯后退。

  易怀歌一偏头,看到易长风从旁边走过来,手中还捧着一个卷轴,立刻明白了什么,转过头来用她那已经干枯的柳条猛地甩在了小将士的手肘处,小将士的手肘上麻筋被击中,手中剑猛地脱手,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易怀歌道:“毅力可佳,只是实战经验不足,那个谁,对,就你,你来陪他练一练。”

  易怀歌随意指了个人,让两个人切磋着,自己将柳条插在腰封上,优哉游哉地走到了易长风面前,道:“好了?”

  易长风道:“迄今为止,供拔出来五十六个敌国钉子,南锦二十二,鹿兴七个,一些来往小国林林总总一起十五个,剩下的就是……”

  他顿了一下,易怀歌皱起了眉头,猜测道:“半洛的?”

  易长风道:“正是,还有两个……”

  他走上前,用手遮挡着靠近易怀歌耳畔轻轻说了句什么,那一瞬间,易怀歌的表情几乎是错愕的——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气定神闲的,就算事情再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也没有露出这种表情。

  不过好在她诧异的表情也只是一瞬间,继而表情就变得有些深浅莫测,她沉下脸,道:“除了半洛国的人,其余的人就地格杀,传信给顾未殊,三日之后去承绍城领人,晚一刻就直接将那些人给宰了,过期不候。”

  易长风道:“是。”

  他将手中卷轴递给了易怀歌,小心翼翼觑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道:“将军,那……那两个人的话,要怎么处置?”

  易怀歌脸色惨白得有些可怕,她接过卷轴,摊开来将那些人的名字逐一看了一遍,等看到最后那两个名字之后标注的幕后指使人时,她只觉得从脚底似乎腾起来一股寒气,一点点地沿着她全身的经脉蔓延开来。

  她将那标注的人的名字来来回回看了很多遍,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面无表情的脸庞崩得紧紧的。

  易长风看到她这个反应,不知道后面的话该不该说,踌躇了许久,才试探性地开口,道:“还有……您……此番去半洛国的事情,就是这两个人和南锦国的人互通消息才……”

  易怀歌身形一晃,只觉得眼前一黑,捏着卷轴的手死死用力,直接一片发白,几乎要将那木质的卷轴给捏碎。

  易长风看到她这个反应,有些担忧:“将军?”

  他话音刚落,一直站得直直的易怀歌猛地弯腰捂住了胸口,呼吸急促地喘了几口粗气,直接一头栽了下去。

  易长风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接住了她:“将军!?”

  一时间,整个西北大营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冯进和程元河站在易怀歌的大帐外,脸上遮掩不住的忧虑,就连重病中的庄泽年也被项穹推着轮椅过来瞧了瞧。

  庄泽年皱眉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倒下了?”

  易长风面无表情地守在帐外,闻言低头告了声罪,除此之外却什么都不说。

  半晌之后,军医愁眉苦脸地从大帐中走出来,有些糟心地看了看庄泽年一眼,心道这西北大营是受人诅咒了吗?怎么一个个的都接连病倒了?

  易长风立刻迎上去:“怎么样了?”

  军医道:“怒火攻心,思虑过重,喝几副药就差不多了,最重要的还是要静养啊。”

  最后一句话说得自然是废话,在这边疆第一线,哪里有时间让她静养。

  易怀歌直接昏睡到了第二天晚上,刚刚清醒的时候整个脑袋疼得几乎要裂开了,她这些年来受过无数的伤,对于疼痛早已经习惯了,所以她不动声色地躺在床上缓了半天,等到那股剧痛缓和了过去,才缓慢张开眼睛。

  大帐中的烛台上点了一簇小火苗,将不大的营帐照得通红,她鼻子动了动,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顿时就皱起眉头,有些嫌弃地坐起身来朝旁边的桌子上一看——果然,那上面放了一碗还在冒着热气的汤药,那令人嫌恶的味道就是从这里面发出来的。

  “长风,”她坐在榻上,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没好气道,“把这东西给我端出去,熏得我头疼。”

  易长风正好掀帘而进,看到她醒来,有些欣喜地迎上来:“将军,你终于醒了。”

  易怀歌揉着眉心的手一顿:“我睡了多久?”

  “两天一夜。”

  易怀歌将手放下来,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色,唇角抽了抽,道:“怎么不叫醒我?”

  易长风将那凉得差不多的药拿了出去,易怀歌还没松口气,易长风再次回来的时候再次端回来了一碗刚刚煎好的药放在了桌子上,这才有时间回答易怀歌方才的问题:“将军,我很想请军医来和您解释解释,你那根本不是睡着,而是昏迷。”

  易怀歌:“……”

  易长风八风不动,道:“喝药。”

  易怀歌看着那冒着热气的药,眉头就是一皱,她一个“不”字马上就要说出口,易长风就冷声道:“冷了之后药效就要没用了。”

  易长风虽然对外人从来都是一副冷面冷心的模样,但是对易怀歌从来不这样,这还是易怀歌头一回见到易长风这么冷的脸。

  她悻悻看了易长风一眼,这才端过来那碗药,吹了吹小口小口地喝完了。

  一将碗放下,易怀歌整个脸险些皱到一起,易长风适时地端过来一碗白水让她漱口,这才好了许多。

  易怀歌道:“给顾未殊送信了吗?”

  易长风将碗收拾了一番,道:“送到了,顾未殊说他明天会在承绍城陈音的住处等着我们过去。”

  易怀歌大病初愈的脸庞不怎么好看,她点点头,道:“好,明天点一队人跟我一起去。”

  易长风一愣,道:“此番只是去将那些暗棋交还给半洛,这种小事儿本来就不应将军出面,让冯将军或者……”

  易怀歌伸出手摆了摆,道:“无碍。”

  易长风还是想要劝阻她:“可是你病还没好全……”

  “病?什么病?我没病。”易怀歌眼睛都不眨地一顿抢白,好像这两天半死不活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不是她一样,“再说了,半洛主将都亲自前去了,我们若是派了副将去,难道不会落人口实吗?”

  其实这种去接暗棋的事情,一般只要千夫长或者副将去就可以了,那顾未殊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竟然亲自前去,还在信上多次提及到为了表示半洛的诚意他亲身前去,摆明了就是让易怀歌再跑去一趟。

  易怀歌来到西北大营还没三个月,一连跑了好多次的承绍城。

  易长风心道那顾未殊指不定心里打了什么小算盘算计着让易怀歌前去,但是虽然这么想着,他又不能让易怀歌改变决定,只好闷声道:“是。”

  其他国家的奸细都当着所有将士的面就地处斩了,剩下的十个人全部都是半洛国的人,被当时那血腥的场面吓得不行,一个个安分得不得了。

  第二天早上,易怀歌就带着这噤若寒蝉的十个人和一队亲兵再次起身去了承绍城,庄泽年还特意过来送她,趁着众人在休整的时候对易怀歌道:“将军总是去承绍城跑,好像有些不合规矩。”

  易怀歌正将自己的刀挂在马鞍上,回头奇道:“哪里不合规矩?西北大营的驻扎军有规定说不准往承绍城跑吗?”

  庄泽年:“……呃……”

  易怀歌道:“没有不就得了吗?再说我去都是办正事,又不是和敌国暗通款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庄将军担心太过了。”

  庄泽年没她这么大的心,还是满脸担忧之色。

  易怀歌看着他的神色嗤笑了一声,道:“放心吧庄将军,就算这件事情捅到皇上那里去,也不会有事儿的,我那个王兄十分了解我,如果我安安分分地待在西北大营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反而会担心呢。”

  庄泽年一时间有些无言。

  此时众人已经整理好了,易怀歌翻身上马,朝着庄泽年招招手,道:“放心吧,我去去就回。”

  庄泽年冲她点点头。

  一行人这次啊浩浩荡荡地出发离开了大营驻地。

  易怀歌休息了一晚上,脸色比较之前已经好了许多,只是依然苍白,看着有些孱弱。

  易长风还是有些担心,策马上前,低声道:“将军,您真的不要紧吗?”

  易怀歌对易长风这罗里吧嗦的模样有些不耐,一鞭子抽在了易长风的马上,道:“你废话太多了,走吧。”

  易长风胯下的马被狠狠抽了一鞭子,撒开蹄子飞快跑了起来,瞬间就将易怀歌甩在身后。

  易长风:“将军!”

  易怀歌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继续阅读:第四十章 比窦娥还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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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望,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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