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你又心虚了吧
红雪楼2018-08-03 19:063,200

  易怀歌在承绍城又闲晃了几日才终于玩够了,周长吟原本整天想要赶她走,但是当她真正要走的时候就有些舍不得。

  天朗气清,易怀歌也懒得坐那晃晃悠悠的马车,和几个亲卫每人牵了一匹马上路,她出了城外,朝着打算送她出关口的周长吟笑着挥了挥手,道:“不必再送了,再送你就要送到西北大营了。”

  周长吟懒得理她的胡言乱语,皱眉道:“你和四皇子近几年政见不合,恐怕他此番前来不会对你存多少善意,你定要多加小心。”

  易怀歌懒洋洋地回答:“我知道。”

  周长吟看着她这副不上心的的模样,眉头皱得更紧了:“我是和你说认真的,朝中上下谁人不知你不善朝事,别人暗中设计你却置若罔闻,但是这回是在军营中,你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易怀歌轻笑了一声,道:“我哪里有置若罔闻了?在朝中要是谁得罪了我,我不把他家祖坟刨了都算是比较善良的了,我睚眦必报你又不是不知道?胡乱说什么风凉话?”

  周长吟毫不留情地拆穿她:“但是据我所知,四皇子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找茬在圣上面前参你一本,说你仗着军功蔑视皇族肆意妄为,皇上不知道因此罚了你多少回,怎么我没见你去刨他们家祖坟啊?”

  易怀歌笑着拿鞭子抽了他一下,道:“刨他们家祖坟和刨我自己家祖坟有什么区别吗?说的什么混账话。”

  周长吟瞪了他一眼,看了看旁边,凑到易怀歌身边压低声音,道:“你明明知道我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要装傻!”

  易怀歌摸着一旁黑马的鬃毛,眸子微微垂下,淡淡道:“我自然知道,西北大营不光只有我一个人,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

  周长吟道:“但愿如此。”

  易怀歌也不想再和周长吟说这些闹心的事情,随口寒暄了几句便翻身上马,朝着他一摆手,道:“我先回去了,再过一段时间军饷会被押送过来,到时候我亲自来迎接,我们到时再见。”

  周长吟对她还是有些担忧,但是自己在承绍城中根本帮不了她多少,只能微微叹了一口气,希望她真的能心里有数吧。

  易怀歌说完后,便一扬马鞭,带着几个亲卫扬长而去,马蹄飞驰,带起了些许尘土,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荒原中。

  庄泽年还在大帐中和易行歌说着军中的事宜,便听到帐外有人禀告说易怀歌回来了,他愣了一下,才道:“请将军过来。”

  很快,易怀歌一身猎衣,满身寒冷地从外面掀帘而进,看到帐中的易行歌十分不见外地打了个招呼:“四哥,午好。”

  易行歌懒散地倚在一旁的小案上,看到易怀歌进来只是微微抬眼,倨傲地瞥了她一眼,随意应道:“终于知道回来了,那承绍城到底有什么好玩的,让你乐不思蜀地待到现在在回来。”

  易行歌本身便是个倨傲自负之人,和人说话时总是不自觉地带着些高人一等的贵气,虽然高傲但是却也不会让人觉得太厌烦。

  易怀歌也习惯了自家四哥的臭脾气,十分不客气地坐到他身边,将他面前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才笑吟吟道:“有事耽搁了几天,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易行歌“哼”了一声,将酒壶一把夺了过来,不耐烦道:“听说你之前生了场重病,才刚痊愈就别总是喝酒,边玩儿去。”

  庄泽年在一旁含笑看着,叫了亲卫给易怀歌重新泡了一壶茶——茶叶还是前几天周长吟从京城带过来的。

  易怀歌皱起了眉头,道:“我不想喝茶。”

  易行歌冷冷瞥了她一眼,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一杯茶水,捧在手心暖了暖手,在旁边不说话了。

  易行歌一个眼神就让常人制不住的易怀歌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庄泽年在一旁欣慰得不行,觉得终于有人能来治治易怀歌这种不服管教的脾气了。

  易行歌道:“庄将军,咱们方才说到了哪里来着?”

  庄泽年道:“说到隔断河的情况。”

  两人开始商讨隔断河,易怀歌在旁边捧着杯子百无聊赖地暖着手,庄泽年和易行歌说的事情她大部分都比较清楚,实在是懒得听庄泽年再重复,只好东张西望个不停。

  易行歌一边听着庄泽年在将隔断河的近况,一边头也不回直接伸手打在了易怀歌不断乱动的手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易怀歌被打得吃痛一声,道:“干嘛?”

  易行歌也不回头,淡淡道:“好好坐着,别乱动,成何体统?”

  易怀歌要冤死了,只好坐直了身体,想着要寻个什么理由逃走。

  她方才喝了一杯酒,再让她喝这种苦涩的茶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但是她又怕被易行歌打,只好偷偷摸摸地将杯子挪到了桌子底下,飞快地往地下一泼,再将杯子拿起来,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示意自己喝完了。

  她在旁边坐了一会就有些忍不住了,伸手戳了戳易行歌,道:“四哥,哎,四哥,庄将军这儿没有炭盆,我有点冷,能先回大帐吗?”

  过了元宵节后,天气转暖,庄泽年就命人把大帐中的炭盆搬了出去,这几日天气依然寒冷,外面还在结冰,易怀歌又是个怕冷的,坐在冰冷的大帐中很快就觉得有些瑟瑟发抖。

  庄泽年立刻道:“啊,对不住,我不太畏寒,所以便令人将炭盆搬下去了,将军若是没什么要事的话便先回去了,冻坏了身体就不好了。”

  庄泽年都这么说了,易行歌也不好再留她,只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扫了她一眼,示意她跪安吧。

  易怀歌顿时愉悦地站起身,朝易行歌行了一礼,飞快跑出去了。

  易怀歌回到自己大帐中时,易长风已经将炭盆烧好了,一进去便被热气熏了一跟头,易怀歌惬意地半靠在榻上:“还是自己大帐里比较暖啊。”

  易长风将桌子收拾了一番,闻言淡淡道:“这几日在承绍城过得怎么样?”

  易怀歌惬意地眯着眼睛,道:“还不错——长风,拿点酒放在炭盆上温一温。”

  易长风皱了皱眉,但是还是没说什么,起身拿酒放在了炭盆旁,但是还是没控制住数落了几句:“大病初愈还是不要总是喝酒了。”

  易怀歌懒洋洋的“嗯”了一声,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心里去。

  还没一会,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小憩着的易怀歌被吵得张开了眼睛,皱眉道:“外面怎么了?”

  易长风道:“我去看看。”

  他说着撩开帐帘出门,一会后走了回来,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易怀歌的眼神有些古怪。

  易怀歌不明所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易长风坐回了炭盆旁,伸手探了探酒壶的温度,低着头道:“没什么,只是四皇子在庄将军帐中商议事情,不知道是谁泼了他衣摆一杯冷茶,现在衣服和地面结了冰,他并不知晓,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易怀歌:“……”

  易怀歌立刻心虚地干咳了两声,干笑道:“呵呵呵,那……那我四哥好像挺倒霉的,呵呵……”

  易长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看到易怀歌这样的反应就知道这事肯定是她做的,他也懒得戳破。

  易怀歌说完之后朝易长风摆摆手,道:“你快出去吧,我不喝酒了,从承绍城骑了半天的马回来,感觉浑身都要累死了,我要休息,你快出去守着,不要让别人来打扰我。”

  易长风一听这话就知道她心虚了,不想让易行歌来找她麻烦竟然连酒都不喝了,他觉得有些好笑,似乎想起来了在北大军的时候,易怀歌每次闯了祸怕被大皇子责怪,总是像现在这样寻找各种原因逃避责罚。

  易长风唇角荡漾开来了一些笑意,声音都柔和了不少,他淡淡道:“好。”

  易长风将被子摊开盖在她身上,轻轻道:“你奔波了一天还是好好休息吧,别管其他事情了。”

  易怀歌“嗯”了一声。

  易长风掀帘而出,也不去其他地方,直接站在了大帐外守着,一旁的亲卫有些看不过去,低声道:“小公子,外面这么冷,如果你还有其他事情还是先回去吧,将军这里有我们守着。”

  易长风摇摇头:“不了,我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将军睡两个时辰就醒来了,我要在这里等着他。”

  亲卫只好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什么。

  还没过一会,冯进满脸笑容地走了过来,看到易长风站在门口,笑吟吟地走上去,道:“小公子啊,将军呢?我有事情找她。”

  易长风一板一眼道:“将军奔波一天,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了。”

  冯进摸了摸下巴,似乎想到了什么:“哦?我还想问问她四皇子的事情是不是被她做的,看她这么心虚的样子,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易长风:“……”

继续阅读:第八十五章 万恶的石菖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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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望,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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