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头晕脑胀,她的眸子里夹着满满的怒意,死死地瞪着他。
“薄司城,我跟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倒是你,现在以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在五年前,我离开这里的这一刻,便全部结束,现在只是你在做着无谓的纠缠,我早就受够了!”
顾倾心冷着一张脸,全盘托出,没有留一丝余地。
既然要彻底断绝干净,她不怕说的再决绝一些。
未等薄司城反应过来,顾倾心转身便朝公寓走去。
此时,苏雨薇牵着芊羽在门口等着,由于距离太远,她们听不到两人的争吵内容。
只是看着顾倾心紧绷的一张脸,面色苍白,苏雨薇也能猜到情况并不是太乐观。
她立马迎了上去,扶着顾倾心回到了公寓。
只剩下薄司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望着顾倾心离开的背影。
门关上的那一刻,顾倾心的身子瘫软下来,若不是苏雨薇扶着,恐怕她就要倒在地上了。
“倾心,你怎么样了?”
苏雨薇连忙将她搀扶到沙发上,看着面色苍白的顾倾心,心里焦急的不行。
芊羽也紧张地握住她的手,带着哭腔,“妈咪,我们……还是去看医生吧。”
“我没事的,别担心,就是情绪太激动了导致有些头晕,休息一下就好了。”
顾倾心揉了揉眉心,不知为何,刚才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心里的某个地方明显的隐隐作痛。
为了与薄司城划清界限,她只能这么做了。
见她虚弱到说话都没了力气,苏雨薇从床头柜上找出药,又端来热水,喂顾倾心服下。
芊羽也乖乖的拿来毛巾,为她热敷着,十分听话懂事。
十几分钟后,苏雨薇抬头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温度比刚才下降了不少。
便垂下手,长长的舒了口气。
“你终于下定决心了。”四目相对,苏雨薇瞧向她,开口。
顾倾心愣了一下,才明白了她的意思,挤出一丝略带苦涩的笑容,“是啊,这样对我们才是最好的结果。”
本以为一刀两断后,心中会如释重负,却不成想胸口的地方更加沉闷了。
剧院。
夏曼荷挽着薄母,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出剧院,上了车。
“伯母,之前我没有接触过话剧,没想到话剧这么有意思啊。”夏曼荷雀跃的声音响起。
薄母摸了摸她的手,心情看起来也不错,“以后有空的话,能陪伯母常来吗?”
夏曼荷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没问题,伯母,能陪您一起是我的荣幸。”
薄母就爱听这巧舌如簧的话,三言两语便被惹得合不拢嘴。
寒暄几句,薄母突然敛起笑意,变得一本正经起来,“曼荷,冒昧问一下,你现在……是单身吗?”
夏曼荷先是一愣,随后有些害羞的点点头,淡淡地“嗯”了一声。
闻言,薄母眼中抑制不住的欣喜,“你跟司城年纪相仿,又是郎才女貌,不如做我薄家的儿媳妇如何。”
夏曼荷面上一懵,没想到薄母说的如此直白。
见她怔微,薄母意识到自己有些太过心急了,便接着解释道:“伯母是看重了你的秀外慧中,大方得体,如果你能成为薄家儿媳妇,我恐怕做梦都要笑醒了。”
“可是司城已经有未婚妻梦希了……”夏曼荷故作欲言又止的神情。
听到顾梦希的名字,薄母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哼,别提那个女人,她不配做我薄家的儿媳妇。”
夏曼荷心中暗喜,但表面依然佯装不知情的样子,“啊?发生什么事情了?”
薄母似是不想再提起顾梦希,快速转移了话题,“别提那个扫把星了,影响心情,总而言之,她绝对不会是我薄家的儿媳妇。”
听着薄母决绝的话语,夏曼荷遏制住心中的狂喜和激动,只是没有立刻表明心迹,含糊其辞道:“伯母,感情的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就好。”
听着这模棱两可的回答,薄母眉头微微一皱,但没有说些什么。
车子停在了夏家别墅。
与薄母道别后,夏曼荷径直回到了别墅。
刚踏进大厅,便听到父亲与母亲在交谈着什么。
她顿住脚步,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
“曼荷老大不小了,是该找个人家了。”母亲说这话的时候,眉间无比的惆怅。
按理说,凭着夏曼荷的条件,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自身条件,追求者那自然是排起长龙。
可夏曼荷却总是视而不见。
这着实让夏家父母很是头疼。
母亲的话音落下,父亲开了口:“据说庞氏公子还是单身,最近从英国留学回来,是个可以考虑的对象。”
“我们在这儿谈的天花乱坠,你的女儿不见,那不还是纸上谈兵。”母亲白了他一眼。
夏父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手指敲打着桌面,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他才又幽幽地开口:“公司这段时间正在开发一片地皮,竞争对手便是庞氏。倘若能够联姻,咱们夏家可是坐享渔翁之利。”
一字一句,砸进夏曼荷的耳朵里,尤为刺耳。
原来在父亲眼中,她的婚姻只是家族利益的牺牲品。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自己当成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
“爸,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就算这辈子我终生不嫁,也不会听从你的安排!”
夏曼荷三步并作两步地站上前,冷着脸一字一句地说着。
夏父顿时火冒三丈,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混账东西!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真是不孝女!”
“曼荷,你爸爸也是一片苦心,你可不要误会了他的好心。”夏母的立场显然是站在夏父这边。
夏曼荷刹那间心灰意冷,最亲的人,竟然把自己当做工具。
“收起你们所谓的好心吧,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你以为我会乖乖服从你们的安排?”
冷冷地哼出声后,不顾父母的黑脸,夏曼荷转身进了卧室,只留下一道“砰”的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