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公寓走出来,径直朝大门口走去。
走了几步,便瞧见薄司城正依靠在门前,冷沉的目光一瞬不瞬盯着顾倾心。
那深邃的眸子似是要将顾倾心的灵魂穿透一般,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苏雨薇轻轻拉了一下她的手臂,抬眸对她使了个眼色。
顾倾心便明白了,苏雨薇这是为她在加油打气。
朝她点点头,深呼了一口气,顾倾心朝着薄司城越走越近。
终于,在距离他十米左右的地方她停住了脚步。
顾倾心瞧向他,一脸的波澜不惊,平静如水,“说吧,什么事情?”
如此冷淡的态度,让薄司城当即是蹙了眉头。
视线挪开,他转头看向苏雨薇,开了口:“苏小姐,我跟顾倾心谈谈私事,还请你回避一下。”
薄司城的话,让苏雨薇皱了眉头。
“哼,那可不行,你要是欺负我家倾心怎么办?”
冷冷哼了一声,苏雨薇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一想到薄司城是跟着自己找到顾倾心的,她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听着苏雨薇埋怨的话,薄司城不痛不痒,只是冷着一双眸子盯着顾倾心。
三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谁都没有再说话。
顾倾心非常了解他的脾气,如果她不开口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那么依着薄司城的性子,恐怕可以僵持到天黑。
与其这样,倒不如简单直接说清楚,拒绝藕断丝连的纠缠。
思忖片刻,顾倾心低头凑到苏雨薇的耳畔,轻声说:“雨薇,让我单独和他说清楚。”
苏雨薇满脸挂着不放心,同样压低了嗓音,“倾心,你一个人可以吗?”
顾倾心笑了笑,紧接着坚定地点点头,“可以的,放心吧!芊羽还在房间,你正好去陪陪她吧!”
听到这番话,苏雨薇只能同意下来。
只是在临走时,不忘恶狠狠地瞪了薄司城一眼,凶巴巴地警告道:“薄司城,你小心点,要是敢欺负倾心,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说着,苏雨薇还冲他挥了挥拳头。
顾倾心差点被她的可爱模样逗笑了,幸好忍住了。
待苏雨薇走回去了,顾倾心才又开了口,语气还是那么的平静,“现在可以说了吧?”
冷凝的眸子盯着她,下一瞬,他拉起她的手,薄唇轻启:“上车说。”
顾倾心挣开他的动作,冷冷地开口:“等一下!有什么话在这儿说就可以。”
薄司城一怔,被甩的手有些无处安放的感觉,抿了抿唇,他开口道:“协议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他开门见山的问题,向着顾倾心抛了过来。
并没有委婉,更没有什么铺垫。
“正如你所见,正如你所听,我只是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而代价就是不再跟你有牵连,希望你可以配合,不要给我惹祸上身。”
在这一刻,她的语气变得冰冷,每个字眼都是那么的坚定有力。
淡漠的神情,却让薄司城感到无比的陌生,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上一般,闷得发慌。
才短短几日的功夫,她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还是说,他从头到尾,就没有看清她?
“所以你真的是为了这座不值钱的庄园而离开我?”薄司城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复地询问。
他的质问,不禁让顾倾心的心脏咯噔一下,拧的生疼,面上依然保持着云淡风轻,“没错。只是薄总的用词有些不妥,我们根本没有在一起过,又哪来的离开之说呢?”
说完,她快速将视线移向别处,生怕薄司城看穿她的伪装。
薄司城皱着眉,举步朝她走了两步,顾倾心却因为他突然的靠近,往后倒退了几步。
想要躲避他的身体。
只是碍于发着烧,身子本来就虚弱,后退的动作让她差点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他坚实有力的大手,瞬间揽住她的细腰,让她免遭与大地的亲吻。
薄司城这才触碰到她微烫的额头,问道:“你生病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顾倾心重新站好,与他拉开了些距离,才淡淡的回应:“没什么。”
瞧着她冷漠的神情,薄司城的心底隐隐感觉不安。
到底是什么,让她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似的。
薄司城百思不得其解。
视线微移,他望向身后的公寓,又想起薄母给出的监控中,陆仕承带着顾倾心双双离开的画面。
难道是因为陆仕承?
深黑的眸子里,隐隐蕴藏着怒意。
似是有一团火焰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烧。
一想到,这些天,她住在陆仕承这里,顿时让薄司城气的浑身的细胞都在颤抖。
恨不得要把她吃了的冲动。
拳头攥的生紧,骨节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上前一步逼问道:“顾倾心,你们孤男寡女住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还是说,你费尽心思拿到庄园,就是为了跟这个男人没有后顾之忧地度过余生?”
薄司城的声音掷地有声。
顾倾心知道,他果然还是误会了。
不过,薄母要的正是这个效果吧,既然如此,何不顺水推舟,继续让他误会下去吧。
“是的,薄总还是那么聪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眼睛,这个世上没有人跟钱过不去,我也是个俗人,没那么高尚。”
平静的语调,听起来没有任何的波澜。
说完这话,顾倾心还勾起一抹冷笑。
“你说什么?”薄司城皱着眉头,紧紧地盯着顾倾心。
她知道,此时此刻,他脸上的平静只是暴风雨钱的征兆罢了。
“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没有别的事情,我就要回去了。”
刚要转身,他蓦地伸出手,再次擒住她的手腕,仿佛要捏断了一般。
“薄司城,你松手!”
顾倾心吃痛的皱眉,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只是他的力道太大,她根本无法逃脱。
“怎么?痛了?你这种没有心的女人也会痛?”
薄司城满脸的戾气,眼底没有任何的怜悯。
“顾倾心,才几天的时间,你就这么巴不得跟陆仕承去床上?你怎么可以这么贱!”
没有温度的话,像是冰锥一样,刺痛着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