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
顾梦希正坐在探监室,左顾右盼地张望着,等待着徐兰玉的出现。
徐兰玉因聚众赌博,参与传销被判刑三年。
自从母亲被判刑后,她还是第一次来探视,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终于,铁门“吱”的一声被打开。
徐兰玉在两名女狱警的带领下,来到了探监室。
只见她身穿囚服,双手被手铐锁着,整个人显得十分沧桑,再也没了以往的张扬跋扈。
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隔了一层厚厚的透明玻璃。
顾梦希双手颤抖着拿起电话,咬了咬唇瓣,几乎是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喊出那一声“妈”。
徐兰玉瞧着她,早已经老泪纵横。
“梦希,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来看我了。”说这话的时候,徐兰玉的脸上尽是无奈。
“妈,你不恨我吗?”顾梦希哽咽道。
毕竟是她亲手将母亲送进了监狱,归根到底,她的内心深处仍然会有罪恶感。
徐兰玉笑着摇了摇头,“我怎么会恨自己的亲生女儿呢?梦希,妈知道错了。”
在监狱中度日如年的日子,她忽然明白了自己做过的蠢事,不仅仅害了自己,还差点毁了女儿的一生。
这次,她是真心为做过的错事感到忏悔。
终于听到母亲的忏悔,顾梦希再也忍不住眼泪,泣不成声。
“妈,你在里面好好改造,等三年后,我接你回家。”
此时此刻,母女二人之前的芥蒂瞬间烟消云散,有的只是感人肺腑的母女情深。
敛了敛情绪,徐兰玉的语气突然变了一个腔调,“家?梦希,我们早就没有家了,你要知道,这一切都是顾倾心那个小贱人造成的。”
提起这些,徐兰玉恨得银牙咬碎。
顾梦希又何尝不恨她?
恨到将她挫骨扬灰,碎尸万段,都难解心头之恨。
“妈,你放心,在你出来之前,我会不择手段地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让那女人付出代价。”顾梦希愤愤的发誓。
“顾倾心比我们想象中还要狡猾,你孤身一人怎么能与她抗衡?要是妈在你身边就好了,至少还能帮你出谋划策。”徐兰玉一脸的担忧。
收起眼泪,顾梦希扬了扬嘴角,笃定地说道:“妈,你放心吧,我并不是孤军奋战,我的身边还有薄家大少爷。”
“薄家大少爷?妈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人?”徐兰玉不明所以地问道。
顾梦希刚想开口解释清楚,却听见狱警将信号切断了。
“探监时间结束,请回吧。”
话音落下,徐兰玉便被狱警带走了。
顾梦希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监狱。
门口不远处,薄司邑正靠在车边,见她走近,便几步迎了上去。
“你还好吗?”
顾梦希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猫咪,躲在他怀里小声抽泣着。
“别哭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日子总归还是要过下去,相信伯母也不希望你一蹶不振吧?”薄司邑温柔地安慰她。
想起母亲的嘱托,顾梦希很快收拾起糟糕的心情,擦干了眼泪,“走吧,我当然不会轻易放弃。”
“这才是我认识的顾梦希!”薄司邑揉了揉她的头,牵着她上了车。
路上。
“薄司城那边是什么情况了?”顾梦希主动开口询问。
薄司邑微微一愣,直言道:“没想到这次薄老头亲自出马替他摆平了是非,真是计划不如变化快。”
他本想着暗中与股东拉帮结派,企图让薄氏集团变天,结果却不尽人意。
薄司城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这场难关。
顾梦希眯了眯眼睛,“看来我们又要另想办法了。”
薄司邑点点头,“虽然没有让他下台,但通过这件事,想必薄老头一定对他多多少少会有些失望,也不算白忙活一场。”
顾梦希瞧着他面带微笑,轻描淡写的模样与以往大相径庭。
不知为何,这次他的心态出其不意的好。
若是搁到以前,他早就气的爆炸了。
想必一定又是盘算好了接下来的对策。
果不其然,他接下来开口的话,应征了她的猜测。
“薄司城与女人的感情剪不断,理还乱,我们可以趁机行动。”薄司邑信誓旦旦地说着。
“哦?这是什么意思?”顾梦希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
“据说,薄司城与夏家千金订婚的消息只是薄夫人的一厢情愿而已,并不是薄司城的本意,所以他自然不会轻易订婚。”
“所以我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比他先一步订婚,跟他形成鲜明的对比,这样一来,薄老头一定会偏向于我了。”
薄司邑一字一句地说着,眉眼里难以掩饰喜悦之情。
“如果暴露了我们的关系,也许以后行动起来就不会那么容易了。”顾梦希有些迟疑。
此时,车子停在一座别墅门前。
熄火,薄司邑转头看向她,淡淡地说:“你之所以跟我合作,不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的到来么?还是说……”
他故意拉长了尾音,将身子凑近了些,带着些许魅惑的嗓音说:“你已经爱上我了?”
顾梦希被他突如其来的发问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快速地别过头,看了一眼外面陌生的景色。
“这是什么地方?”
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
“我家。”
他淡淡地应道,眼底略过一丝失望,转瞬即逝。
顾梦希更是一头雾水,“这是要做什么?”
薄司城没有回答,而是径直下了车,替她开了车门,伸出一直胳膊,“来吧,丑媳妇也要见婆婆。”
“啊?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
顾梦希纹丝不动地坐在车里,一时之间,萌生了退意。
她根本没有任何的准备,甚至还未换一身正式的衣服。
就这样去见他的妈妈,是否太过草率了?
“怎么怕了?不进去怎么去见你未来的婆婆?”
话音落下,薄司邑用胳膊夹起她,硬生生地将她从车里扯了下来,又一只手,将她运进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