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间。
“薄总,明天的竞拍晚会晚上八点正式开始,到时您记得准备一下。”助理小声提醒道。
薄司城拎着外套,头也不回地冷言回应:“没兴趣。”
的确,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薄司城,从来没有跟别人竞拍过什么。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不想要的,没有他得不到的。
“薄总,据闻顾倾心小姐也在受邀名单之内,您真的……不参加吗?”助理继续提醒着。
听到那个名字,迈出的左脚瞬间停了下来,随后薄唇轻启:“稍后把晚会地点发送过来。”
说完,他才若无其事地离开。
助理挠了挠头,笑的有些无奈。
这雷厉风行的薄司城,为何遇到顾倾心的事情,就瞬间变得没有底线了。
……
这次珠宝竞拍晚会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竞拍大会,国内外的商界名流,大佬齐聚于此。
晚会开场,薄司城果然准时出场,作为本市的大亨,果然他的出现便引来了众多关注。
不知是巧合还是缘分,薄司城与顾倾心一前一后入场,今晚的她身穿一身黑色开叉的晚礼服,画着淡淡的妆容的脸庞丝毫不输在场的小姑娘。
闪光灯下,她跟薄司城全程没有交流,哪怕是小小的眼神交流都不存在的。
她迈着优雅的步子正准备入座,便听见地毯旁几个记者的声音。
“咦,这不是顾倾心吗,记得当年她可是跟薄司有过婚约的,曾经也是羡煞众人的少奶奶,不知为什么结束了。”
“啧啧,原来旧晴人见面是这么的尴尬。”
一群记者抱着看戏的心态,调侃着她与薄司城的往事。
只不过对顾倾心而言已经是不痛不痒了。
没有理会他们的闲言碎语,她从容的坐下,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一抬头,就看见邻桌的薄司城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那道焦灼的目光不禁让她浑身一颤,连忙端起一杯果汁吞下压压惊。
大厅里摆满了酒桌,宾客们一一入座,音乐回荡在上空,灯光耀眼刺目。
竞拍环节正式开始。
华丽的舞台上,主持人拿出新的竞拍品。
一条闪烁着绿光的宝石项链。
在灯光的照耀下,项链的光泽与色泽极佳,是绝对不可多得的宝贝。
“这条项链看似其貌不扬,实际它可是大有来头。它的材质可是来自绿宝石之王的祖母绿,因其有独特的魅力和特有的绿色,以及神奇的传说,很受大众的青睐。”
主持人正热情似火地介绍着,然后开出十万的底价。
顾倾心从未见过如此高贵的绿宝石,视线久久不愿意收回,半晌,她拿起话筒,“十万一,我要了。”
薄司城斜视了她一眼,心中暗讽,这女人是憋着一肚子的劲儿准备花钱了。
下一瞬,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三十万。”
如此豪气的加价方式加在一条宝石项链上,不由得引来所有人的围观。
而薄司城翘着二郎腿,坐没坐相,整个人呈现出一副吊儿郎当地状态,却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气场。
“薄总出手就是不凡。”
“只是薄总堂堂大男人,花几十万买条项链也没有用处啊。”
“谁说的,人家肯定是要送给娇妻啊。”
大厅瞬间炸开了锅,议论纷纷,各种捧着薄司城。
顾倾心正思考着,那边薄司城突然转眸看向她。
四目相对。
他的目光透着漫不经心,却又带着令人琢磨不透的复杂。
顾倾心连忙躲开视线,重新拿起话筒,“我出四十万。”
“五十万。”这是薄司城加的。
“五十五万。”顾倾心咬了咬牙齿。
“六十万。”他紧追不舍。
一时之间,整个竞拍会成了他们二人相争的现场,气氛顿时有些沸腾。
来的嘉宾虽说是非富即贵,也不是出不起这个价,只是大家都是理智的,不会多花一分冤枉钱。
顾倾心面色阴郁地看向薄司城,他还在加价,没有一丝罢休的意思。
“薄总,市面上的绿宝石最昂贵的也就才值十几万左右。”助理小声念叨。
薄司城无动于衷,没好气地道:“我不管,今天我就看上这条项链了。”
话音刚落,他直接报出了二百万的价格。
“才刚崭露头角的小喽啰还敢跟薄总抬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真把自己当成豪门了?小门小户地也学人家竞拍?”
场面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顾倾心的脸色变得也越来越难看,用力地深呼吸着,不知是否该不该继续。
“二百万第一次……”
“二百万第二次……”
“二百万第三次……”
舞台上,一锤定音,薄司城竞拍到了项链。
隔空对视,薄司城仍然是那么吊儿郎当地坐着。
忽然,他朝她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好像在示威一般。
扬起嘴角,顾倾心分明看到了他唇角的那抹讽意。
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个男人究竟要到何时才能罢休。
晚宴还未结束,顾倾心已经悄然离席。
薄司城手中握着竞拍到的项链,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顾倾心的身影,只好打道回府。
路上,助理不禁纳闷,便问道:“薄总,这条项链究竟有什么好的,为什么要花如此高的价格拿下它。”
薄司城笑而不语。
盯着项链端详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地开口:“因为她喜欢。”
薄司城早就看出了顾倾心对项链一见钟情,所以才费尽心思的拿下它。
助理更是一头雾水了,很快明白了他口中的她正是顾倾心,“既然顾小姐喜欢,那您当时为何不直接放弃抬价?”
“我送,她买,两者哪个更好一些。”薄司城淡淡道。
助理揣着下巴思考片刻,嘿嘿一笑,回答:“自然是您送的比较好,这么说来,您还是很在乎顾小姐的。”
也许是一语戳中心窝,薄司城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只是侧头望向窗外,心中乱糟糟的。
他还爱她吗?
薄司城也说不清楚。
他只知道,越是想要恨她,越是舍不得。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