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可欣一直不放心庄澜,追随她来到任妍的舞蹈工作室,却发现她跟杜健在一起,远远地看他们聊着什么,正觉得诧异,忽见庄澜瘫坐地上,而杜健则一把抱起她来,迅速跑向了他自己的车子。
犹豫一下,黄可欣还是开车紧跟了上去,一直跟到医院,看着杜健抱着庄澜跑向了急诊,她又犹豫了,拿不准该进去还是装作不知为好,正举棋不定时,手机响了,竟是庄澜打来的,她赶紧接听,庄澜虚弱的声音传来:可欣,你在哪里?
黄可欣紧张起来,问她出什么事了,庄澜于是说,她在医院,因为一时不知道打给谁。
黄可欣鼻子一下就酸了,说自己就在医院附近,很快就赶过来。
赶到病房时,只见庄澜正打着点滴,而杜健正守在旁边,庄澜一看到黄可欣来了,就对杜健笑笑说:“老同学,真的非常感激你,你去忙吧,这里有我同事在了……。 ”
杜健却迟疑着,不甘心马上离去:“可是,化验结果还没出来,这样离开我不放心啊!”
庄澜一笑,执意道:“其实没什么不放心的,已经很感激了,老同学还是回公司吧,刚才好几个电话都在找你呢!”
杜健没有接话,他专注地看了看输液袋,说声“滴的有些快,这样会对心脏不好!”就去调节了一下开关,然后他对黄可欣点点头,嘱托:“庄澜这里您就费心了,我先去公司一趟,回头再过来陪你!”。
这话说完,也不等庄澜回应就转身撤离了。
黄可欣一直目送他出了病房,这才回转身问庄澜:“澜姐你到底怎么啦?”
庄澜叹口气,缓缓道:“我去找任妍,结果没找到,可能有些急火攻心,加上这两天没吃好睡好,低血糖就晕倒了,正好遇到我高中同学杜健,就把我送医院来了……”
“吓坏我了,所幸没大碍!”黄可欣松了口气:“已经删了贴吧帖子,但任妍也不接我的电话,微信也不回了!不行就起诉她们,这对表姐妹太可恶了!”
“还是不要搞那么大动静吧,”庄澜说:“我打算找个玉石鉴定专家,看看那镯子究竟价值多少,然后赔偿她们!另外,我相信清者自清,让学院去调查吧!我也正好借这段时间在家好好休养一下!”
“唉,那就先这样,”黄可欣关切道:“大夫没说究竟是为什么晕倒?”
“已经验过血了,很快就能有结果的,我想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庄澜笑。
“你那个老同学杜健,对你还真细心的,眼神也专注,是个暗恋者吧?”黄可欣忽然调侃问。
“是。”
没想到庄澜居然大大方方承认了,黄可欣索性说:“庄澜姐,你反正离婚了,既然能走到离婚这一步,就说明周梓今这鞋子不合脚,重新选择是你的权利!”
但庄澜摇头:“不可能!”
“跟这个杜健不可能?”黄可欣问:“看上去,他也是个成功人士,而且风度样貌不输周梓今的!”
“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适合什么样的鞋子,你怎么会知道!”
大夫送来了化验单,告诉庄澜她得的是桥本氏甲状腺炎,这个病不需要住院,但要按时吃一种叫做优甲乐的药物,而且还要定期查血调整药量。
桥本氏甲状腺炎?庄澜和黄可欣面面相觑,听上去这么陌生,真得不严重?
大夫见她们疑问,又解释说,其实就是内分泌出了问题,真得不算大病,只要按时吃补充甲状腺素的药,平时控制一下情绪,不要焦虑,就没事的。大夫末了还加了一句“得这种病的女性很多,及时吃药治疗,不要有任何负担!”
打完点滴,带着大夫开的药,黄可欣就送庄澜回家了。路上,庄澜才想起自己车子还在任妍之前开的工作室那边,就让黄可欣带她去开车,却翻遍了包也没找到车钥匙。
却在这时收到杜健的语音微信,告诉她,他准备帮着把她的车子开回山海墅小区了,车钥匙在他手上。
“车钥匙怎么会在你手上?”庄澜索性拨打了他手机,接通后就迫不及待问。
“你当时手拿钥匙,就晕倒在地了,晕倒后,车钥匙和包都丢在地上……。”电话那端的杜健温文尔雅地说。
庄澜只好说声“谢谢,那你费心了”关断了电话。
一直在旁边聆听着的黄可欣感慨:“是个暖男啊!”
却不料庄澜很认真看着黄可欣问:“你对他是不是一见钟情了?”
黄可欣妩媚一笑:“就算一见钟情,也不能夺人所爱呀!哈!”
庄澜忽然严肃起来:“我是认真的,跟你实话实说吧,杜健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就算当年遇不到周梓今,我跟他也不可能!”
黄可欣也认真起来:“刚才跟你开玩笑的,咱们总不能一直活在沉重话题里罢,我的姐,你明白吗?”
“任妍是真心喜欢杜健的!”庄澜忽然说:“但任妍一直误会,觉得我横刀夺爱了……”
“哦?”黄可欣似乎彻悟过来:“难怪任妍这样加害于你,原来是拿你当情敌了,任晓晓无缘参加主持人大赛这事,不过是任妍借题发挥而已,罪魁祸首就是任妍!”
“但也未必,我觉得应该是任晓晓,任妍只是帮凶吧!”庄澜说“你没见任晓晓的眼神,她太想出人头地了!”
一路聊着,黄可欣开车送庄澜来到山海墅,杜健也刚好开着庄澜的车回来,见到她,他一脸惊讶。
“庄澜,你怎么回家了?没住院治疗?”
庄澜赶紧说,只是低血糖,打完点滴就没事了,随后接过杜健递上来的钥匙,和黄可欣进了家门。
被晾晒在一旁的杜健,有些尴尬,庄澜也感觉到了,想了想回首对杜健说:“老同学,你今天辛苦了,来家里喝杯茶吧!”
杜健受宠若惊地随她们进了门。
黄可欣不劳庄澜动手,她去烧水沏茶洗水果一通忙碌,很快搞定,随后三个人坐沙发上闲聊。或许各怀心态,加之庄澜面色还有些苍白倦怠,聊得有一搭无一搭,偏黄可欣收到一个微信,她的心思似乎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神情专注地给对回复,手指飞快地输入着文字。
杜健于是主动挑起话题:“庄澜,你家王姐呢?很久没见她了,以前我经常见她从早市买菜回来……
“王姐辞工了,又换成了小韩,这几天就能来上工了。”庄澜回他。
这时,黄可欣已经停止了微信聊天,站起来,“庄澜姐,你身体不舒服,
我本想帮你做晚饭的,看来不行了,我得去趟幼儿园,一个邻居的孩子病了,邻居在外地一时赶不回来,拜托我去幼儿园看看,”
“唉,真是人有旦夕祸福!”庄澜感慨着站起来:“你去吧可欣,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马虎不得!”
杜健也随声附和:“小黄你放心,庄澜这边就交给我了,我可以照顾她一下!”
“也好!”
黄可欣感激对他点点头,又叮嘱庄澜按时吃药,注意休息,然后匆匆走了。她走后,庄澜对杜健笑笑:“老同学不必费心,冰箱里有速冻水饺,我晚饭煮一下就可以了,”
杜健听出这是委婉的逐客令,但他却不以为然地笑笑“庄澜你是太客气了,抛开老同学这层关系,我们还是邻居呢,小黄不也为邻居两肋插刀去了? 远亲不如近邻嘛!”
他这么一说,庄澜也不好再直言拒绝了,说真的,她现在还有些头晕恶心的感觉,恐怕没多少力气下厨给自己煮饺子。于是她说:那好,就帮我煮些饺子吧,可以多煮一些,你若不嫌弃,就一起吃吧!
杜健一听,赶紧说:“太好了,我很喜欢吃饺子的!我这就去煮!”说罢,忙不迭地下厨了。
就在杜健煮好饺子,端上餐桌,过来喊庄澜时,就听院门外一阵嘈杂,庄澜望过去,只见男男女女大约四五个人闯进院门,气咻咻的,都来者不善的样子。
有个五十多岁半秃顶的男人则扯着嗓子问:这是周梓今的家吧,周梓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