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不知道谁喊了声“抓贼”,拥挤的人群开始骚乱起来,每个人都开始相互推撞逃窜,贺兰清晓一下子被推倒在地上。
“小姐…你没事吧。”霜雪慌忙伸出手将她拉起来。
“没事!”贺兰清晓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小姐,你的镯子!”霜雪惊叫了起来,原本戴在贺兰清晓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分成两截掉在地上。这翡翠镯子是她那丞相爹爹送的礼物,估计是刚刚跌倒在地不小心碰碎了。
她小心地用手绢包好,望着碎掉的翡翠镯子心中突然有种说不出口的强烈不安溢满胸口。下意识转身,发现天边的那轮皎洁圆月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雲,透着阴森,恐怖,诡异难测,似乎召唤着从地狱而来的鬼怪,让人心生恐惧,愈想愈害怕。
寒冷的夜风,在她的耳边“呼呼” 刮过,远离了喧闹的夜市在静谧的巷道里,只听得到她和霜雪的急缓的脚步和喘息声在路间回响。不安!这两个字一直在贺兰清晓脑中盘旋,到底前方有着什么让她感到如此的不安?
月色中万物俱静,静得隐约透出一种紧张,一种似乎要从哪里破势而出的紧张,在这时,她的心莫名的剧烈跳动起来。渐渐放慢脚步回望,感觉身后似乎有谁一直在跟着她们。
“霜雪,快走。”下一秒,她一把抓住霜雪的手向前跑去。
“小姐,干嘛跑那么快,发生什么事情吗?”霜雪气喘吁吁地倚在相府门前的石狮子前用手绢擦汗。
贺兰清晓慢慢走上石阶,注视着这道朱红色的大门,脑中在疯狂的翻腾着,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是哪里不对劲?是哪里呢?她飞快的思索着,注视着周围沉静的建筑物。
“霜雪,你拿着我的发簪去逸风别馆找太子殿下,请他务必来相府一趟。”忽然间她猛得转身跑到霜雪面前,拔下头上的梨花簪,一脸凝重地望着她小声说道。
“小姐,怎么了,难道相府里……发生什么事了吗?”她的话,让霜雪吓得后退了一步。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好像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慢慢地站定,绞着手中的手绢。
“小姐,霜雪胆子小,你可别吓我啊……”霜雪紧张地回望四周。
“你就别问那么多了,不管怎样一定要找到太子殿下,你赶快去吧。”贺兰清晓抓住她的手恳求道,心中的那种不安似乎更强烈了,如果她没有猜错:此时相府里一定有事发生。
“好,我马上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小姐会有这样的反应,但是霜雪还是抓住她的发簪点了点头。
“你一个人,千万小心。”贺兰清晓抱了抱她。
“嗯,知道了!那…小姐你也要小心点。”
直到看着霜雪走远了,她才转身走向相府。
大门轻轻一推便开了,她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仔细地注视着身边的一切,四周异常安静,可却隐隐觉得得这静谧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诡秘。
直觉有些地方不对劲,到底是什么?是虫鸣!刚刚和霜雪出去的时候还清晰地听见虫子叫的声音。由庭院往荷花池的途中,在整庭院里竟然听不到一声虫鸣!这虽说此时并不是虫蛾繁生的季节里,但偌大的相府里,特别是夜晚,怎么会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只能说,一切都静的异常诡异。
“啊啊啊……”她尖叫起来,一只沾满鲜血的手突然间抓住了她的脚。
“救命,救……”微弱的呼救声。
草丛里几名身穿蓝衣的仆人身上浑身是血倒在一边,贺兰清晓强忍住惊恐,慢慢地蹲下,一颗心狂跳得几乎要突破胸腔,那激烈的声音,大得似乎在这深夜也清楚可闻。
这个时候,她必须要冷静下来,才能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管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怎么会……”贺兰清晓一把扶起那个抓住她尚有一口气的仆人。
“三小姐,刚刚…有几个蒙面黑衣人…问相爷在什么地方,就……”刘管家话还没有说完便断气了。
看着已断气的管家,她的脑袋里混乱一片,心中除了恐惧还是恐惧!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她才有力气慢慢地站起来,拼命向前跑去。
爹!那些人的目标是贺兰楚!
她吃力跑上石阶冲到贺兰楚书房,银光一晃,突然间“卟──”一声闷响,似乎是什么东西穿透物体的声音,点点温热的液体溅到她脸上,茫然的睁开眼。那个艳丽无比的女人早已断了气,因为死亡而扭曲了她那张娇艳的容颜,一把利刃穿透柔软的娇躯,鲜红的血蜿蜒而下,染红了她那件华丽而耀眼的衣裳。眼前的贺兰楚睁着尚侍目眦俱的濒临死亡可怕的眼睛,嘴张得老大,困难地喘息着。
一切都像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和声音,贺兰清晓紧紧抓住裙子,顺着贺兰楚的慌乱恐惧的视线望去,在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她的胸口猛的一窒!是他!夹杂在几名蒙面黑衣人当中的那名男子,他姿态俊雅出尘的拔剑伫立在屋子中央,一双深如寒潭的眸子带着讥笑傲视眼前的一切,刀尖的血点点如珠滴落,渗透着无比的凄伤。
“这是你贺兰楚欠我唐家的债。”那个有着与贺兰轩同样容貌的男子,眼角却是化不开的冷冷杀意。
“轩儿…你……” 贺兰楚张大眼惶惶的看着他。
“爹,他不是贺兰轩!” 贺兰清晓冲着他大喊,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捡起地上的剑冲到他身后。
“……”他冷冷地斜望着她架在他脖子上的剑,勾起嘴角一笑。
“你到底是誰!”贺兰楚惊恐万状。
“唐昊之子!”
“煊儿,你是煊儿!?”
“主人!”其中一名黑衣人见贺兰清晓举剑胁迫自家主子,慌忙飞身而至。
“清晓!”贺兰楚惊叫一声,眼看黑衣人手中利刃快要在贺兰清晓面前挥下,电光火石间转身冲到她的跟前。
霎那一道银色在她眼前划过,然后是如幕的血雨喷洒,原本尚有一口气的贺兰楚的脑袋象个皮球般的飞起,像抛物线般划出了一道浓重的弧线,最后滚落在了一边,殷红的血很快在那染红了她的裙裾,贺兰楚残破的身体喷着血颓然倒在地上。
“爹……”贺兰清晓木然地抬头,瞪大双眼看着眼前那名挥剑而下的黑衣人。
那个人居然在她面前将贺兰楚的脑袋活生生地砍下。贺兰清晓看着眼前这血淋淋的一幕,恐惧地竟喊不出来!空气中弥漫着让她作呕的血腥味,那些人到底冷血到什么程度啊?在他们的眼里,人命跟草芥一样,半分也不值。
“你杀小茵的那天晚上,我就该去找爹爹了,我真蠢,还自以为有本事去揭穿你的真面目。”贺兰清晓因为激动而双眼泛起了泪花,抬起手上的剑对着他。
贺兰家惨遭灭门,都是因为她,是她的错,如果她早点告诉贺兰楚,及早提防,说不定他们都不会死。
“大胆!还不快把剑放下!主人,让玄弋杀了她。”怕眼前的女子会伤了主人,欲想举剑杀了贺兰清晓。
“退下!”简单的两个字足以让听者心惊。
“是!”玄弋瞪了她一眼,退到一边。
“那天晚上的事,你都看见了?”
“是!我还听得清清楚楚呢,现在你要杀的人已经死了,是不是该以真面目示人呢?” 她持刀轻笑,直愣愣地盯着眼前那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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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舞清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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