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女护早已经早在侧院的排房里等着了。
转过荷花池便就到,楚玥将穗儿留在门外,孤身一人进房去。
一进门便就见到金女护脸上的着急,想来事情不小,也不耽搁,开门见山就问:“如何?”
“回禀郡主,属下无能,实在没有办法听清楚程公子和五小姐说了什么,但两人似乎因为什么争吵了两句后程公子便就一包东西交给了五小姐。”
“我本也是嘱咐你莫靠的太近,不被发现就是,听不听得到不打紧。”楚玥清楚程一鸣,虽说功夫算不得好,但到底是有几分底子在的,比金女护更是要高些,靠的太近容易被他发现,她就担心金女护会因想要听清他们说些什么而被发现,那这大好的机会可就白费了。“那东西是什么可知晓?”
“从五小姐掉落在地上的看应该是迷药。”
迷药?
倒是和楚玥想的大体相同。
看楚青青的信,不可能是让程一鸣凭着自己搞定她,毕竟这可是在镇国侯府,又这样多的人,只能是下药,程一鸣也定然理解,药也就自然由程一鸣出了。
不过楚玥唯一的疑惑就是,程一鸣没有事先把药给楚青青。
根据楚玥所知,那种药若要生效要么入口,要么就要长时间的熏闻。
不管楚青青用什么办法,这个时辰才交给她要都来不及。
但若是迷药那便就那便就简单得多,楚玥听说有些迷药药力强劲,只需撒在脸上,闻上一口便就会使人昏迷不醒。
如今看来程一鸣给的大概就是这种,倒真是舍得下本。
“郡主,程公子和五小姐居心叵测,要不要禀告侯爷?”金女护虽没听清楚程一鸣和楚青青说什么,但能够确定必然是冲着楚玥来的,心中实在担心。
“不必了,我自有办法,莫叫爹忧心了,此事金女护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今日劳累了,且回去歇息吧。”
听到这话,金女护便知晓这事看来是不能被楚侯爷知晓的,但也不多问,点了点头,便就按着吩咐率先出去了。
楚玥独自在房中思考了两个呼吸的时间后才后脚走出门,一边往外走,一边伸手从穗儿的手中拿过她为自己备着的团扇小声吩咐道:“你回院里走一趟,回宴客处后便就四处问我的去向,待该抚琴之时人人发现我不见时便就告诉爹我不见了。”
“那可要说郡主在星辉阁?”
“不必,自会有人说,你按我说的做就是。”
“是。”
穗儿听着楚玥的吩咐出了院门便就转而往清露院的方向去,楚玥则摇着手里的那绣着两朵合/欢花的团扇慢慢悠悠的往荷花池走。
此刻的宴客处几乎是所有人都落座了,站着的人便就格外的显眼。
而楚青青就是这个显眼的人。
一过院门,站在几张桌子中间焦急的四处张望的楚青青就映入了楚玥的眼帘。
想来是她前脚刚刚走,楚青青后脚就来了,这个时辰寻不见她自然是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
不过很快楚青青的焦急就得救了,一转眼见楚玥出现在院门前,身边的穗儿也不见了,顿时心中大喜,忙不迭的从桌与桌之间穿行而过,迎上前来急道:“姐姐,我可算找着你了。”
“找我?出了何事吗?这样着急。”楚玥故作不知的询问。
“我……”楚青青抬起头来,楚楚可怜的眼眸欲言又止,抿了抿唇又低下头去小声道:“我有件为难的事想要与姐姐商量,只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为难的事?关于什么?”纵使知晓楚青青着急,可楚玥还是得听听她准备的理由,不然走得太过痛快了反倒会让她生疑。
“关于……关于…”楚青青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抬起头来双眸含泪委屈又无力道:“关于青青的性命啊,姐姐,只有你能帮我了。”
啧啧。
这般可怜的模样。
这样的话。
莫说是楚玥了,就是不相识的人只怕都难以拒绝吧。
“如此严重?那切莫耽误了,再有半个多时辰可就要开席了。”配合着的楚玥是满脸的担心急切。
“姐姐随我来。”
眼见楚玥已经上套了,楚青青是再不耽误一分,转身就疾步往南边走,楚玥自然是顺势跟上。
姐妹二人这一前一后的离开,大多数人都不在意,但莲花池的另一侧,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肃奕临嘴角却勾勒起了一丝趣味。
镇国侯府人少,自然的府邸实际上也不大,虽说星辉阁和在西面的莲花池是两个面,但之间来回也不过一刻左右的路程而已。
但就这一刻左右就足够来回的路程,楚青青却走得极快,这让楚玥有些疑惑。
这样的疑惑一直持续道眼见着楚青青从星辉阁前走过却没有停下脚步。
“五妹妹,到底要走到哪儿去,这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再远些恐一会赶不回去啊。”楚玥出口询问,心想难不成楚青青太过紧张错过了地方都不知?
但楚青青却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反倒是一边往前一边道:“就在前面不远了,我把东西放在那才安全。”
前面?
楚青青和程一鸣改变计划了?
还是说……难不成她败露了,两人知晓她看过信的内容故意给她送饵?
可能吗?
按理说这个时候她在楚青青和程一鸣的心里应该还是当初的楚玥才是,两人不会这般防御她不说,那送信的小厮也不会出卖她,更无法出卖她。
看着楚青青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楚玥心中虽有不安,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功亏一篑实在可惜了。
且看看再说。
提高了几分警惕的楚玥快步跟上楚青青的步伐,眼见着这走过一个又一个院子楚青青都半点不停留,心里隐隐明白了什么。
在走过萃华院,远远的看到那许久未来过的院子后,楚玥就完全明白了过来。
是程一鸣的主意。
揽月院!
程一鸣啊程一鸣,你真真是下作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