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吃药?
毫无疑问,李婶的这句话就是一道平地惊雷,砸在盛业霆的脚边。
他霍地眯起了眼睛,愤怒地一拳拍在了沙发上:“这三年来她一直往医院跑,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现在才告诉我!”
“是太太哀求我不要告诉您的……”
“到底是谁给你工钱的!”盛业霆低吼,嗓音里怒气腾腾,“还真是好样的你们,那她到底什么病?”
这个问题李婶也追问过唐斐语多次,可她始终什么都不肯说。
她还那么年轻,就常年吃药,李婶看到时时常常会觉得心疼不已。
尤其是,盛业霆还总是惹唐斐语生气、伤心,久而久之,就不自觉站到唐斐语那边去了。
有好几次,她都忍不住想告诉盛业霆了,兴许他知道以后还能心疼太太一些,但唐斐语就是不让她说。
每次先生回来,唐斐语就会满脸笑容地站在门口迎接他,哪怕她从医院回来一整天都郁郁寡欢,也会在见到盛业霆的那一刻脸上绽放出笑容。
这样一个坚强又乐观的女孩子,谁能不喜欢呢?
可偏偏,盛业霆就是不喜欢,甚至对她那么残忍。
李婶无奈地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被辞退那一天,太太是满脸笑容回来的,这是第一次,她从医院回来是高高兴兴的……”
盛业霆的眼色蓦然发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快得他来不及抓住。
他噌得站起了身,只留下一句“你走吧”就匆匆地离开了招待室。
盛业霆奔向了唐斐语所在的病房。
脑子里那些飞快闪过的东西他来不及抓,也不想去抓,此刻,他只想拥抱唐斐语,其他的什么都不想。
再一次站在唐斐语的床前,盛业霆心里百感交集。
也许,他该好好听她解释一次的,就当是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吧,也给这段婚姻一个机会。
他把呼吸都放得很轻很轻,生怕吵醒了睡梦中的唐斐语。
唐斐语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异动,防备地睁开空洞的眼睛,翻一个身,她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有人进来了吗?”
“……”盛业霆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偷窥的变态,连让唐斐语知道他来了都不敢。
得不到任何回应,唐斐语慢慢地放松了身体,她重新侧躺好,闭上了眼睛。
凝望着她恬静的睡颜,盛业霆心里的一根弦像是崩断了,有强烈的情绪排山倒海而来,让他的双眼涨疼无比。
盛业霆在靠墙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撑着手肘,将头埋了下来,眼睛里有东西再也承重不了地滚落下来……
两天后,唐斐语出院回家了,是李婶帮忙收拾的东西。
她不要盛业霆来接她出院,盛业霆人是来了,却像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一边一直不说话。
唐斐语看不到,感官却是敏锐得很,她感知到病房里有第三个人的存在,就问李婶:“还有一个人,是谁啊?他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