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咱们就开始吧。”余从铖点点头,然后再看向上首的盛宁皇。
盛宁皇依旧是面带笑意,完全没有被余从铖和上官清之间的拌嘴事件而影响了心情,根本就没当回事。
上官清也在持续隐忍,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她不能在未知的情况下发火儿。
“几位,说说自己的想法?”
盛宁皇开口,看向内务府和礼部的几个大臣。
他们还是唯唯诺诺的不敢说话,最终其中比较年长的一位开口:“就看皇上如何决定,臣等照做就是。”
上官清也跟着点头。
几个人在朝堂也有数十载了,都这么忌惮余从铖,大概是知道什么。
盛宁皇又把目光投向余从铖,余从铖也不客气,道:“不如,就按照普通公主出阁的规格来吧。和亲还不是把我朝的公主送给别人的事儿,没什么特别的。”
普通公主出阁的规格……
要知道,上官清的嫁妆规格可是有普通公主的三倍之多,这样一来,嫁妆就大大减少了。
萧太后蹙了蹙眉,说:“但嫁妆在之前大概都定了,锐减这么多……古族会说盛宁小气的。”
余从铖立马道:“千云初与七公主是真心相待,不会在意嫁妆的多少。再说,以古族那样的小族,普通的嫁妆分明是看得起他们了,足矣。”
送嫁妆是看得起古族?
上官清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儿。
“清儿,有什么意见吗?有意见就要大胆说,都可以调整。”
盛宁皇一笑,上官清反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笑的是前所未有的和蔼,不过上官清越看越像笑里藏刀。
“我无所谓。”
上官清耸肩,面无表情。
随余从铖折腾吧,只要熬到自己出嫁就行。
“那好,就以普通公主出阁的嫁妆规格定下来吧。”
盛宁皇最终拍板儿,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余从铖。只见余从铖的神情很满足。
上官清默不作声,钱乃身外之物,减就减了。
再说……就像余从铖说的,阿初不会介意的。
本以为这就完了,余从铖又开口了。
“对了,我们翎儿,还在禁足吗?”
一提到这件事情,几个当事人的表情都是一僵。
他说的很自然,看来一直都知道此事?
别看余从铖再被关禁闭,但对外界的关注一直都没停下呢。
“嗯,翎儿的曲池殿发生了一些事情,正在调查中。一结束就会解除翎儿的禁足。”
盛宁皇的回答也比较模糊,并没有说明到底是什么事情。
“嗯,那就尽快吧。最好是在中秋宴之前结束,翎儿也要和大家团聚,见一见闹一闹才是。”
余从铖说,语气就像最高掌权者一样自然。
盛宁皇和萧太后也点头了,对于余从铖的话并没有异议。
上官清也觉得自己很快就要无感了,余从铖随心所欲,盛宁皇任他随心所欲,似乎就是常态。
总算是折腾完了,在余从铖满意之后,上官清终于被放了回去。
今天亲身体验了一下余从铖疯狂的状态和盛宁皇毫无条件的配合,上官清虽然一头雾水,不过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她还没有那么傻,至少得把对方的底细摸清楚了,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之后再做出反击或者是反应。
这样一想,上官清心中的想法更加坚定了。
不就是一个余从铖,且看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傍晚的时候,苏丞独自飘飘悠悠的来到了平康殿。这位可是头一次来平康殿,上官清正打算吃自己的营养晚餐,见苏丞来了,又让竹梦和幽兰多准备一些菜品。
“苏大人?”
上官清请他坐在位置上,见他脸色有些忧郁,问:“出什么事了?”
苏丞拿着筷子,随手翻了翻菜,说:“阿游被叫去明正书房了,说是……参知政事要见,和皇上一起,有话要对他说。”
“忽然找大哥?”
上官清眨了眨眼睛,她没听错吧。
难道,因为上官游是她的亲生兄长,所以也要牵连着折腾几番才舒心吗?
苏丞吃了两口饭,然后放下了筷子。
“嗯,这么突然,有些莫名其妙。我心里也有些不安。阿游在出门之前,让我找你来下几局围棋。他从明正书房回来了,会过来接我回东宫。”
苏丞说着,伸伸手臂,架势颇足。
上官清摊了摊手,“苏大人,我这里可没有围棋。”
“我猜到了,所以就自己带了。”
苏丞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指了指门口。
上官清看过去,见门口放着一个锦织袋子。
“什么时候带来的?在你进来的时候,我没看见啊?”
上官清觉得很是神奇,走过去把那明晃晃的锦织袋子拿过来。苏丞接在手里,颠了颠,道:“这么显眼的东西都没看见,你是在想别的事情吧。说说,是不是千云初?还有几天就出嫁了,这么急做什么。”
上官清裹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天气渐凉,夜间气温更低。她怕冷,早早就穿了厚衣服。
“没有,想什么千云初。我今天被参知政事折腾,有些郁闷。”
苏丞来了兴致,凑过头去,清秀的脸庞在上官清眼前放大。
面对一个纯纯的断袖,上官清也不需要担心他会做什么越界的事情,就这么开始交头接耳。
“余从铖把我的嫁妆强行减少了,他说不都是公主出嫁,所以和普通公主出阁的规格一样就行。”
苏丞吃了一惊,往后一缩。
“公主和亲可是大事,关乎的是盛宁的颜面,余从铖……”他压低了声音,“他疯了?”
上官清依旧是耸肩,她早就觉得余从铖疯了。
还有,盛宁皇和萧太后也可能被感染了,离余从铖的境界不远了。
“还好你和古王并不仅仅是和亲的关系。他真心待你,也不在意那点儿嫁妆。很快就要出嫁了,再忍忍。他被放出来就是够奇怪的事情了,今天在朝堂的事情我也见识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还是下围棋,如何?”
“哎……哎?”
上官清还原本在跟着苏丞的思路走,忽然他话锋毫无征兆的一转,让她一点懵。
苏丞的表情从刚才的忧郁变得明朗了起来。
“我明白阿游为何要我来你这里下围棋了,他是要我们静心。既然必有妖,我们就最好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