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礼王只得亲自向女儿传授玉萧。
结果,夏裹吹萧,全府的人都得戴着耳塞倒着走路,甚者口吐唾沫倒地。
最后,礼王夫妻只得相拥而泣。他们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小裹儿毫无乐理之感。琴棋书画中,琴将是她一生的缺憾。
夏裹是大大地呼一口气,要为这辈子再不碰理乐高呼三声万岁。
就在她高高兴兴地蹦来蹦去时,前方传来了阵阵惨叫。
“宗姬,快逃啊!”急于奔命的厨房嬷嬷见到小夏裹,连忙大声叫喊。“有人进府来抢劫了。”
听到这话,夏裹立马起腿狂跑。她是既后悔又害怕。
后悔的是,她把所有能武的,有力气的内待全部派出去运货拉银子了,无法叫他们立刻回来保护王府。
害怕的是,府里那么多的银子很有可能保不住了。那可是比割掉她的肉还要痛。
气得她怒指苍天:门口的那些门哨,早不撤晚不撤,偏偏趁她有银子的时候撤个一干二次,这要人如何活哟?
很快,她想到了自己阿父阿娘。不行,她得去保护他们。
想着,她就往阿父阿娘所在的院落跑去。结果,正巧迎面碰上了那伙持刀杀人的歹徒。
其中一个歹徒,还手指着她叫道:“那,那个小姑娘,就是我们要杀的小宗姬!”
敢情这是专门要来杀她的!夏裹来不及多想,转身就朝远离阿父阿母的院落跑去。
后面紧跟着传来那阵阵喊杀声:“杀啊,杀掉那个小宗姬,有重赏哟!”
这个时候,夏裹万分后悔把那把小匕首给了别人。再钝,也是武器啊!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人追杀,连防身的家伙也没有啊。
庆幸的是,那伙人对王府的布局不太熟悉。前世的逃逸术,她还印在脑子里。所以,左拐右钻,很快就摆脱了那些人的追杀。
钻进一处不起眼的狗洞,夏裹算是能歇口气了。
瞧瞧这常人不会注意的所在,她不得不赞叹道:不长大也有不长大的好外啊!
这样的狗洞,也只有这三头身才钻得进来。当然,还得庆幸王府有养大犬看院的习惯。否则,小狗洞她是钻不进去的。
如果此刻,秦书册看到此幕,一定会欲无泪:小宗姬真的钻狗洞钻上瘾了,这以后做了女帝还是如此,岂不是要笑死人的大牙!
“大宗姬,”突然,一位老嬷嬷的声音传来。“这儿安全,那些歹人应该不会找到这里来。”
夏裹立刻到洞口警戒。透过只够一个小屁孩进出的洞口,她看到大阿姐正在背着一个大包包的嬷嬷的搀扶下过来。
礼王的大宗姬夏画,发现这是一处非常荒僻的园子,杂草丛生。
唉,王府像这样的院子很有几处,平时懒得有人打理。没想到,竟然成为躲藏的最好所在。
嬷嬷找到一处杂草能遮挡人的所在,便扶着大宗姬过去坐好。
“不知道小妹妹和阿父、嫡阿娘是否安全哟?”坐好的夏画,不无担忧地说。
“大宗姬多虑了,”嬷嬷放下大包袱,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王爷和王妃自然会有人保护着。”
“至于小宗姬,整个王府人的脑子都抵不上她一半 ――越不值钱的东西,她越能整出钱来。你啊,就更不用担心了。”
“呵!也是!”夏画一笑,接过嬷嬷递来的针线和布片,制作起萌娃来。“奶嬷嬷,趁这当儿,你也多做几个萌物,好去换些银两,贴补一下奶兄。”
“嗯,嗯嗯!”奶嬷嬷也是笑眯眯地回应着。“你奶兄在外面靠这些萌娃发了大财。奶嬷嬷现在抢着做几个,是要留着给你做嫁妆的。”
“奶嬷嬷……”夏画一脸的羞涩。
而身在狗洞里的夏裹,一脸的郁悒:都到这种地步了,还有闲情做萌娃赚闲钱啊!
“大宗姬,”那边又响起老嬷嬷的唠叨。“你的婚事,王爷王妃有如何安排啊?”
“嫡阿娘说了,”夏画那柔柔的声音传出。“我的事,她和阿父都作不了主。帝阿母那边肯定要插手的。”
“也是,毕竟你是帝太后的第一个女孙,”老嬷嬷又唠叨个不停。“那奶嬷嬷得多做些萌娃。比起王妃,帝太后可是抠门得要命。连小宗姬都比她要强!”
狗洞里的夏裹一听,更是郁闷:好生生的,为什么拿我跟那老虔婆作比较?
“大宗姬啊,”老嬷嬷还在那儿唉声叹气。“你要是能分到小宗姬十分之一的聪慧,奶嬷嬷也就不用愁你没有嫁妆哟!”
“想想,你就是一文钱没有地嫁到婆家,光凭这把破布变成萌娃的手段,就足以震得住你婆家所有的人啊!”
这话,夏裹听得舒服,捂着嘴偷偷笑。
“啊——啊——”
一阵惊慌声传来。夏裹连忙凑到狗洞,只见几个歹人捉住了大宗姬和老嬷嬷。
这下,夏裹更不敢钻出狗洞了。
然而,当看到那歹人把刀挥向了大宗姬和嬷嬷时,她还不得不爬出了狗洞。
“住手!”她还得喊出声,以保证能刀下留人。
“你是谁?”歹人看到从狗洞爬出来了一个女娃娃,不由地一怔。
只见女娃娃穿着粗布做的衣服――这是小夏裹为了逃命,临时翻出的行装,头上的小丫早已零乱成一堆,全身上下一身的泥,脸上更是泥巴覆面,脏得不能再脏了。
已经从歹人刀下逃得性命的大宗姬,已经跑到了那女娃娃的身后。
老嬷嬷有些力气,推开歹人,也跑到那女娃娃身后,伸出双手紧紧地护住大宗姬。唉,这就是有奶嬷嬷的好外,相当多了一个娘。
“小丫头,胆子不小啊!”
或许歹人觉得眼前都是妇孺,也就有了松懈之心。他把刀指向夏裹,在问:“说,你们的小宗姬在哪儿?”
夏裹刚要开口,夏画也不知从哪儿冒出的勇气,挣脱出老嬷嬷的维护,大声地说:“她是我的小侍女,什么都不知道?”
“小侍女?”歹人不由地打量着夏裹与夏画的身材比例。
这奴才也太小了吧!侍候起来,任谁都会觉得应该是主子侍候奴才。
所以,歹人脱口而出:“她与其说是你的小侍女,倒不如说是那个小宗姬的侍女吧!”
“嗯,嗯嗯!”夏裹连忙直点头。“我太笨了,又不爱干净,小宗姬不要我。大宗姬见我可怜,就把我要去了。”
歹人听到这话,这才感觉甚有道理。像这样又脏又傻呼呼的丫头,任聪明一点的主子都是不会要的,只会像这个很柔弱的大宗姬才会心软要来白吃饭。
歹人也笑眯眯地说:“那你一定见过小宗姬了。说,你刚才见过小宗姬没有?在哪儿?”同时,他还用刀背碰了碰夏裹的脸蛋。
夏裹像害怕似地直点头,胆颤地说:“我刚才看过小宗姬。她在有水的院子里,因为她喜欢泅水。”
“哈哈!”歹人们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他们拍拍夏裹的脑袋瓜,扬长而去。
夏画和老嬷嬷吓得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