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儒,也叫鸿儒,是指学问渊博,品德高尚的学者。
张至曾,五岁不能说话。其父曾为吏部尚书,对张至曾家教极严。
张至曾少年时学文习武,十分刻苦,但非常喜欢下棋,往往为此耽误功课。其父虽屡次责备,总不稍改,一气之下,就把棋投进河中,张至曾大受震动。
此后,他刻苦学习,学业大进,少年名扬一方。二十岁,考取进士,从此在政坛上崭露头角。因为得罪时任帝后的李氏(即后来的女帝),被廷杖三十,革职贬谪云州修文。
对于一个伟大的人来说,贬谪往往就意味着“功夫的暴涨”,因为贬谪必将遭受无数的、不可知的苦难和磨砺。
但是如果他挺过来了,这些就能增加他的内功和能量。事实证明这次贬谪,使张至曾龙场悟道。
在这里,他开始思考人生和万物、人性和宇宙的关系。突然,他悟出“圣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于事物者误也”的道理,悟通《诗》《书》《礼》《易》《春秋》的真正意义。
同时,他坚信前辈大儒对这些典籍的解释中自相矛盾,有重大错误。
从此,张至曾的面前充满了阳光,心情大好,开始四处讲学,“讲习有真乐,谈笑无俗流;缅怀风沂兴,千载相为谋”。
在讲学中,他渐渐成型了“知行合一”的思想理论。
后来,先帝驾崩,夏贳登基,张至曾的仕途也有了重大转机。
帝王夏贳说是张至曾是先帝遗留给他的重臣,所以张至曾一路飚升。短短两年时间,就由从七品上升到正二品,上升的速度超出了他自己的想象。
仕途的上升,使张至曾讲学有了更大的舞台,在京城帝王祈福的大兴隆寺设了讲坛。
在这里,张至曾结交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物,也使他的思想有了更为广泛的传播,从而成为了与帝后的伯父并驾齐驱的大儒。
后来,帝后的伯父因为时任的帝太后强迫帝王退位,当场吐血而死,也就让张至曾成为了当世唯一的大儒。
帝王退位,张至曾也随即辞去官位,回归故里专心从事教学。
女帝登基,曾传旨让他回京复职,他佯装重病予以推脱。后来,听闻身为礼王的夏贳在漠北站稳了脚跟,他便决定带领族人来到漠北,向夏贳效忠。
不过,当礼王夏贳表示请他给自己嫡女夏裹作教书先生时,张至曾感觉有些不舒服。
“先生,”礼王对张至曾非常礼遇。他似乎也料到张至曾的不乐意。“忙完这一阵子,孤会向帝阿娘奏请册封嫡女夏裹为世女!”
张至曾一怔。尔后,他的眼角有些发红,喃喃道:“王爷难道还想让这尘世再出一位女帝,使众生不得安宁吗?”
“先生过滤了,”礼王也不生气,而是耐心地解说。“帝阿娘虽然登基为帝,但天下安宁,百姓安居乐业。即使孤不退位,也无力做到帝阿娘这种能让四方归一,帝权安稳的地步。”
“可是,”张至曾也不得不提出心中的忧虑。“女帝姓李,让她把帝位归还给夏氏,还有一段艰险的路要走。”
“可孤的嫡女姓夏,孤会为她招婿!”礼王也是语气强硬。
至此,张至曾不得不退一步,道了声:“老朽谨尊王爷之命!”
然而,礼王叫人把夏裹唤来时,发现夏裹已经有好长时间未回王府了。
礼王不由得一乐。看来,他还得拉郎配。于是,他便对张至曾说:“走,孤带你去看看,孤的裹儿如何将一片不毛之地变为了鱼米之乡。”
这下,张至曾也来了兴致。如何让荒野之地变为富庶之乡,可是历来为官者最为向往之事。
天亮了。在乡间,在天蒙蒙亮的那个时刻,公鸡的打鸣最为起劲。此起彼伏的,由远及近,或由近及远,然后听到它们拍打翅膀的声音。
那声音很惬意,很畅快。感觉得出,它们在收起翅膀的时候,轻微地带出一股凉风。
接着,屋子里的人“咿呀”地打开了门。
女人站在门前的石舂边,歪着脖子梳头发。
男人抓起一把玉米,往远处一撒,鸡们呼啦地扑过去,几下子就啄完了,然后往野地里散去。
往前一看,一些烟囱,渐渐升起了炊烟。不久,就见农人们散漫地肩挑荷锄下地了。
而夏裹别院的里人,也开始忙碌起来了。
几经研究,夏裹感觉到了码头的重要性。于是,她召集来了一大批人,要把那临时码头变为固定码头。
毫无疑问,是先有了河,才有了船。人们是在向河流学到了很多经验。而经验都是隐藏在漫长的岁月里。
无论船走得多远,最终是要靠岸的。人们就选择一个坡度比较平缓而且宽阔的岸边,作为船停泊的地方,以方便上落。
固定了泊船的地方,在此停靠的船只更多了,上下的人也跟着多了。但岸坡有些陡,下雨时。
还打滑,先人就用石板筑成阶梯,这就成了码头。
码头,最初的意义只是为了行走的便利,而依地势铺设的一种道路。而这种道路的出现,是因为渡船靠岸才派生。
固定的码头,久而久之就包含了两重意义。
一是说明这儿已经形成一条运输水路,码头就是始发站或是终点站;二是码头成了货物的集散地和人员的上落点,自然就形成集市,人口也跟着稠密,都会慢慢就出现了。
此时,码头就不只是一个实体,不只是岸边一条阶梯式的道路,而是一个包括了码头、渡船停泊、集市等所有人类生活内容的津渡。
那是船停泊的地方。那是船歇息的地方。那是一个弥漫着人间烟火的地方。
所以,当礼王和张至曾来到这里时,他们都瞠目结舌了。
过了良久,礼王才问旁边的秦书册:“这里真的是小宗姬摆弄种粮食的地方?”
秦书册也看呆了。原本漠城瞬间的繁华就让他有些承受不了。再看看小宗姬又把小乡村摆弄成了一处接近市镇的地方,他也一时间无语。
就在这时,夏裹正带领吴一和陈二朝这儿匆匆奔来。
秦书册便捂捂鼻子,回答道:“王爷,这个你得问小宗姬了!我可是一直呆在漠城没有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