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一肆睁开了双眼,想看清眼前的人物。结果,他看了一眼,不由得在尽力把眼睛睁得更大。
“没想到吧!”夏裹也不想对这快要死的人讲究什么客套了。“打败你的竟然会是我这样的小女孩儿。”
“你——”李一肆的眼睛猛地一睁。“是夏贳的那个小宗姬!”
这下,夏裹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在问秦书册:“公公,我在李家的名号还有点响?”
“嗯,嗯嗯!”秦书册瞄了一眼那将要死的人。“因为你特别赚银子。”
“哦!”夏裹算是弄明白了。可再去看那人时,他已经睁着双眼离开了人世,看来是死不瞑目。
“单独挖个坑,埋了!”秦书册则在一旁吩咐着。
“嘭!”正在批改奏册的女帝,听到暗卫的密报,不由得站了起来。
“你说李一肆突然逝世了?”女帝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在李家儿郎里,李一肆可是属于极有领兵打仗能力的干将。他的突然离去,对李家掌控兵权可就造成了不少的麻烦。
“是!”负责盯哨李家的暗卫低声奏道。“是突然离世,具体是什么原由,只有李家几个决策人知道。”
“嘿嘿!”女帝冷冷一笑。“他们又可能瞄上了什么大买卖!结果,偷鸡不成倒蚀了一把米。也好,我该从李家收回一些兵权了。毕竟这天下是我的天下,不是他们的天下。”
暗卫低下头,不敢吭声。
而这个时候,李家已经忙成了一团。
李平肆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时间茫然。几万人就这么顷刻之间消失殆尽,难道是神助吗?
“几万人全部都埋进土里了?” 李宗肆则在焦虑地走来走去。
“是,”几个灰头灰脸的人正跪在大堂中央。“全部都埋进了一个坑里。只有将军单独埋在一处。我们挖掘了好久,才发现的。”
“大哥啊,大哥!”一旁属于李一肆那个房头的几个弟兄,则是扑在尸体上痛哭流涕。
“大哥,”这是李宗肆在跟李平肆说话。“能查出是谁干的吗?”
“怎么查?”李平肆苦笑道。“自女帝登基以来,天下人都把怒火发到我们李家来了。而女帝却冷眼旁观。等一会儿,就会有人来告诉我们,女帝准备收回放在李家的兵权了。”
这下,李宗肆有些不知所措了。
很快,管家领着一个内侍进来了。
待管家领着内侍出去的时候,屋内的人都是一片焦头烂额。
“大哥,”李宗肆看到李平肆的神情恢复正常,便连忙过来。“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李平肆拿起桌子上的茶水。“老实地侍候好女帝。如果她想自己建立的大周能延续下去,她就得把帝位送给我们李家。”
这话无异是一盏指路的明灯,为在场的李家子弟指明了前行的方向:是啊,银子再多,也比不上那至高无上的帝位!
终于将夏裹和秦书册送到了漠北的地界。很快,夏裹看到前方有一队人马,正在朝这儿走来。
“阿父,阿父!”当看清前方的一个人影时,夏裹激动地朝前奔去。
“萧将军,”秦书册却没有跟随夏裹,而是在说。“这一路上历经生死,我希望有关小宗姬的消息能一笔带过。”
“公公,请放心,”萧戚然深施一礼。“在我的内心深处,我等依旧是大夏的臣民。小宗姬天赋卓越,定会恢复我大夏社稷。我宁可舍弃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小宗姬的平安。”
这下,秦书册放下心来,连忙还礼道:“多谢,多谢!”
“裹儿,裹儿!”被人搀扶着的礼王,看清前主朝自己跑来的女儿,就控制不住地挣脱旁人的手,伸向奔到跟前的女儿身上。“你跑哪里去了?让阿父好找啊!”
“阿父,阿父!”瞧着阿父憔悴的面庞,夏裹只得扑进他的怀中,流下了眼泪。“我也想找阿父啊!可太远了,人家又不放我。我太小了啊!”
“以且莫要如此了,”礼王搂着女儿,哽咽着。“你还小,出去太完了,就很难找到回家的路了。”
“嗯,嗯嗯!”对此,夏裹觉得这话是真理。“阿父,你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连门槛都不会迈出去了。”
“好,好!”这话让礼王很满意。“这漠北过于贫瘠,小孩子出去了,是很难找到回家的路。”
初始,夏裹对于礼王说的话不太理解。等来到了王府,她似乎对阿父说的话有些理解。
那王府的门好破,四个边角都破损不堪。上面的漆也掉落不少,看上去斑斑点点。走进去,除了脚下的石板路很干净,夏裹感觉一切都是灰蒙蒙的。
走进王妃居住的院落,迎接夏裹的正是王妃的贴身陈嬷嬷。
当确定眼前的人儿正是小宗姬时,陈嬷嬷再也顾不得尊卑有别了,抱着小夏裹嚎啕大哭起来:“小宗姬啊,你跑到哪里去了?你不知道你这一走,就是要了娘娘的命啊!”
“嬷嬷,”夏裹只得安抚着这位嬷嬷。“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乱跑了。”
旁边也有人提醒着陈嬷嬷:“嬷嬷,王妃在等着呢!”
“哦!”听到这话,陈嬷嬷连忙擦去脸上的泪水,牵着夏裹的手,朝房里走去。
透过房间幽暗的光线,夏裹看清了躺在床上人的模样儿。骨瘦如柴,那张曾让帝王如痴如醉的脸,如今只剩下了张皮。
“阿娘啊!”夏裹悲怆地呼喊一声,便扑到床上,大声哭泣起来。“裹儿回来了,裹儿再也不去了!”
在昏沉沉中,礼王妃听到了有人在叫自己阿娘,是自己的裹儿回来了吗?她心中一喜,便睁开了双眼。
然而,映入眼帘的女孩儿有些不像她的裹儿,脸蛋变尖了,似乎还大了一些。她记得自己的裹儿离去时,还是那么的粉嫩,怎么突然之间变大了呢?
“阿娘,阿娘啊!”见到王妃流露出那犹豫的眼神,夏裹更是悲伤涌上心头。“裹儿有两年没有回来了,模样儿自然是有变化的。”
这话提醒了王妃。她闭闭眼睛,然后再睁开看看。啊,这是裹儿,无论她的脸型如何变化,那双透露着聪慧的眼睛是不会变的。
“裹儿!”王妃终于伸出一只手来,抚向夏裹的鬓边。“你终于回来了。”
“阿娘,阿娘!”夏裹泪流满面地直点头。“裹儿回来了,再也不轻易离开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