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份寄托,牵挂于这个尘世的某个角落,它也许只是路过你心灵的风景,却在你心里永不褪色。
夏裹带领着她的人马终于来到了这茫茫草原的边缘。
这个时候,草原的颜色有了层次感,近处是碧草,远处就是长满红花和其他名式的小花,越往远处草原的颜色越多变。
自幼就在这草原摸爬滚打的仲棘士,便凑到夏裹跟前,告诉她:前面的那一大片开满鲜红的花朵,名叫狼毒花。这种花有毒,不要盲目地靠近它。
于是,夏裹立即命令所有的人都要对那大片大片的红色植物,产生一种敬畏感。
很快,几片大小不一的沼泽地出现了。就像镶嵌在草原边缘的几面大镜子。
十几头长着长长鬃毛的牦牛,三五成群地在沼泽地边悠闲地吃草,天空中几朵淡淡的白云倒映在水中,又像是水中生出的白云映到天上去的一样。
碧草、蓝天、白云、牦牛、远山、绿水交织成一幅美丽的风景画,就是夏裹这样匆匆的过客,都不得不发出赞美的惊叹。
然而,靠近了雪山,天空忽然飘下鹅毛般的雪花。众人商量一下,便决定就在山下找个地方休息,待补充给养,再翻越雪山。
说来运气不错,就在雪山脚下的不远处,竟然出现了一处居住有十几户人家的村庄。
夏裹不知道她的尖兵是如何跟村庄的村民进行交涉,反正给她弄到了一处非常温暖的住房,能让她美美地睡上一觉。
不过,第二天,一切都是白色了。白色的树,白色的石头,白色的小木屋……在湛蓝的天空。
下,显得干净而透明。
在踏上行程时,夏裹吩咐给每一个人分一条红色的布条,一旦发现自己因为白色看多了,眼睛有些肿胀时,立即系上红布条,装作瞎子任由旁人牵着前行。
尖兵们不知道宗姬为何要下达这么奇怪的命令。但宗姬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她既然要下这样奇怪的命令,他们就得戴着这条红布上路。
“雪盲!”夏裹则在暗暗地跟把自己的内衣全部撕成布条的初承睐说。“人如果看白雪多了,眼睛就承受不了。结果,就会变成雪盲,看什么东西都成了白色,跟瞎子差不了多少了。”
“你这红布条可以防止这种雪盲发生。”
“哦!”听到夏裹如此一说,初承睐这才不顾廉耻地贡献自己红色的内衣。
来到山底,只见一条上山小道,此刻变成了白晃晃的冰道。一踩上去,还不用你做什么动作,脚就在往下滑,站都站不住。
这时,所有的人都把崇敬的目光投向了夏裹。然后,他们纷纷从自己行囊中掏出那脚底带有铁钉的靴子,也不畏惧寒冷地全部换上钉子鞋上路。
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小插曲,所有一路上的攀山越岭,没有人感觉到疲惫。即使偶尔有人感觉眼痛,也是乖乖地蒙上红布条,由同伴们牵手前行。
雪山的高度并不是由人的视觉所能决定。不知过了多久,天都快黑了,他们才爬到了半山腰。
在雪山上路宿,是没有办法的选择。
火是很快地燃起。夏裹命令他们即刻砍伐一些大树木以来,搭建起一座临时的大木屋。在漠山关,夏裹就曾给他们进行过这种类似搭建临时房屋的训练。
不然,在草原上,他们就不会那么熟练地搭建起一座座帐篷来,以致牧人们都不置疑他们为鞑靼族一个小部落的信息是真是假。
所以,几十个汉子分工合作,砍伐树木地是一组,找出空场子做搭建木屋的前期准备的是一组,还有一组就是出去打猎,争取能给大伙儿打一些野味来。
夏裹有些纳闷:这雪山上连树儿都发不出芽来,哪会有什么野味?
结果,夏裹看到他们扛着五六头大野猪回来了。着实让才为搭建木屋而有些精疲力竭的其他人,高兴坏了。这下,体力又能很快地补充回来了。
野猪是烤着吃的。至于喝水或是吃饭什么的,夏裹为他们每个人配发的大铁杯,充分地发挥了自己的效用。
当初,许多人不愿意携带这种杯子,觉得有份量,占位置。结果,夏裹下达了死命令,他们才不得不带上。
如今,所有的事实都在证明宗姬的英明神武。没有一件东西带在身上是废品。
吃饱喝足后,就是找个地方睡大觉。大大的火坑周围都铺上了毡毯,所有的人都席地而眠。就是一向讲究尊卑的初承睐,这个时候也累得不想开口说话了,紧紧地挨着火坑打盹。
夏裹则睡不着。她跟几个有威望的尖兵在商量,如何进行轮流值哨,争取让每个人都能休息上一阵子,以便明天更好的赶路。
天蒙蒙亮,除了夏裹,所有的人都醒来了,在做着出发的准备。待夏裹醒来时,初承睐先是捧上梳洗的物件,侍候着夏裹梳洗。
待梳洗完毕,吴一便奉上一杯肉汤。
喝完肉汤,夏裹感觉身轻气爽,肚子饱饱的。于是,她站了起来,手往门外一挥:“走,我们去征服那茫茫的白天雪地。”
众人一笑,又开始了新的一天的攀援。
抬头看看天,发现天空蓝得纯净,阳光照得透明。
爬上山顶,穿过那落雪稀松,一条白色的雪道从高耸的山坡上顺势而下,宛如宽宽的白色绸带飘散下来。
“宗姬,宗姬!”这下,有些汉子兴奋了。“这是天然的滑道啊!”显然,这些汉子是滑雪的好手。
“嗯,”夏裹点点头。“会滑雪的人找好东西,滑雪下山。不会滑雪的,就想办法找块木板,让屁股帮着你下山。”
一些不知滑雪为何物的汉子,有些莫傻了。
而会滑雪的汉子们,找来了木枝,换上鞋,把木枝绑在脚下,然后将两根木棍当雪杖,手一撑,“哧!”地就往山下滑去。
有的敏捷如燕子,紧贴雪面盘旋飞过,在身后留下美丽的S型弧线;也有的如脱缰的快马,完全处于失控的俯冲,树枝横飞,几个跟头摔过好远才停下来。
夏裹则没有急于滑雪。她叫人弄来几块宽宽木板,讲解着如果把屁股坐在木板上,顺着雪的冲力让木板带着人直冲山下。
早已听惯夏裹授课形式的汉子们,是很快地听明白了。
他们把屁股坐在宽宽的木板上,从山顶开始往下滑。一出发,速度就很快,而且是越来越快,而屁股则像生了根一般贴在木板上。
风掠过身体,在耳畔呼啸。掠过雪面,身体如一只出弦的箭从山顶射向山下。很快,那些汉子感受到急速带来的刺激和激情,体会到滑雪速降的乐趣。
可惜,有的汉子刚高兴一会儿,就发现速度越来越快,屁股下的木板开始颤抖,僵硬的身体也开始左右摇晃。
“砰!”他就摔倒在半山腰的雪坡上。不过,或许是刚才的兴奋点燃了心中的激情,他一下子就从雪地里爬 起来,找到那个木板,再坐上去,继续朝山下俯冲。
所以,当所有的人都滑到山下时,都觉得不过瘾,还想再重新爬上雪山来试试这俯冲的刺激。不过,望望那高耸入云的雪山,想想翻起雪山的艰辛,他们还是放弃了。毕竟,好汉不走回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