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宫内,含元殿与丹凤门之间由北向南依次为翔鸾和栖凤二阁,两阁之下又有东西朝堂、肺石和登闻鼓、金吾左右仗院、钟楼和鼓楼等建筑。
大殿南左、右两边砌有青石扶栏的龙尾道,是经由丹凤门攀登北上,径直到达含元殿前的坡形大道。殿阁之间有曲尺形长廊连接, 并在长廊转折处建有转角。整个宫殿突现规模宏大、气势磅礴的帝王之气。
登临翔鸾、栖凤二阁, 向南可视京城坊里,北望可见殿阁间宽阔的广场。故历代帝王经常登临二阁,观看在含元殿前广场的百官盛宴,或者检阅禁军方阵等。
含元殿与其北依次毗邻的宣政殿和紫宸殿,构成了历代君臣朝参的“三朝”之制,即外朝、中朝和内朝。
此刻,含元殿内正大摆宴席,欢庆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局。当然,能参加宴席者,都是与女帝有血缘关系的李家与夏家人。
按理说,这场比试乐棋子也出力不少。但他就是不肯下坐席位,只想侍候女帝。诸人也不敢为难之。女帝倒是一脸笑眯眯的。
按理说,在这场酒宴中,夏裹应该是最为得意之人。可惜,她的桌子虽然紧挨着帝太子,但人却是一脸的平静。无论旁人如何恭维、吹捧,她都只是淡淡一笑,不多说一句话。
“裹儿,”帝太子便倾身道。“能胜一场,已经是非常不容易。即使下一场败了,也没有什么可羞愧的。”
“谢帝阿叔!”夏裹便举酒以谢帝太子。
“镇国帝姬,”坐在夏裹对面的李宗肆说话了。“你无须多虑了!我曾偷偷地去查看了好几次,他们就这两把涮子,不会有别的了。再说了,我们连那火枪都能应付得过来,还怕什么哟?”
“表阿叔的话可不能这么说,”夏裹回敬了李宗肆一杯酒。“这次我们胜得侥幸。待他们把那火枪提炼得更为精湛后,我们的弩弓如何快捷,都抵挡不住他们的弹药了。”
“啊,哈!”这下,李宗肆有些喝不下去了。夏裹不是一个灭自己威风,涨他人志气的角色。她说很难,那就不是一般的难。
“你的意思,”李平肆皱起了眉头来。“我们还得花银子去买那火枪?”
“他们不会卖给你的,”夏裹也向李平肆敬了一杯酒。“我的手下才拿了她一把火枪,他们一连好几个人就追着屁股后面要,差点就要打起来。”
“那敢情好,”李平肆这下可乐了。“我们就不花钱买了,直接强就得了。”
“抢来也没有用,”大长帝姬坐在李平肆左首。“你还得要找人把它仿造出来。目前,在我们的帝国境内,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这样的匠人。”
“你知道个什么,”李平肆似乎非常不喜大长帝姬。“只要东西到手了,不愁没有人?只要有工匠每天对着它琢磨,就能琢磨出来。不过是时间长短而已!”
“表阿叔,”夏裹又朝李平肆敬了一杯。尽管她从不将这个家伙视为对手,但对他的见识还是相当认可。“就是抢,也不要现在抢。因为这个时候,他们是宁可死也不会把枪留给你的。”
“那是当然!”李平肆立马回敬了夏裹一杯酒。妈的,幸亏是女孩儿。如果是男孩,阿姑的帝位他可真不作指望了。“不过,到时,你可得把你的人和弓弩借我用一下。”
“那个火枪发起威来,我的手上没有人可以应付的。”
“呵呵!”夏裹笑了起来。“表阿叔这是说哪里的话。我想,以表阿叔的能耐,肯定不会给对方有机会使用那火枪的机会。所以,人我就不给你了。至于那弓弩,你要多少,我就尽量地满足。”
“哈哈!”原本就不指望夏裹能答应下来的李平肆,听到夏裹还是愿意把那弓弩供应给他,不由得高兴起来。“镇国帝姬就是镇国,大方爽朗,那我就在此谢了!”
话完,他就又跟夏裹大饮了一杯酒。
待夏裹回到自己的桌前坐好时,她右首的夏坚便靠近了她:“你把弓弩无偿地供应了他,岂不担心会给自己惹来一身骚?”
“长阿兄说哪里话来?”夏裹也靠近了夏坚,尽量压低声音。“我如果不答应他,到时,让他发现我向你供应大量的弓弩,他可是会到帝阿母那儿去乱说一气。”
“如若那样,我倒无所谓,毕竟我拍拍屁股就回漠北,离帝阿母远着呢?就只剩下你了,你说帝阿母会如何是想?那家伙如果添油加醋,你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夏坚一听,再细细想想,便不得不举起酒杯碰向夏裹:“还是小阿妹想得周到。”
“谢谢长阿兄,”夏裹应下这杯酒。“说实话,也真难为你长阿兄。瞧瞧帝阿叔那样子,我想你比他更难过。”
“小阿妹!”夏坚顿时鼻子哽塞,低声喊了一句。
“你那个帝孙妃最近是否有所收敛?”瞧着夏坚的样子,夏裹也觉得心里不舒服。毕竟帝阿母猜忌,让帝阿叔和长阿兄都举步维艰。
“如果还是那么放肆的话,你就让我来收拾她!趁我还未回漠北,收拾她一下,李家人和帝阿母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不用了!”夏裹这般的维护让他颇觉舒适,便摇了摇头。“她最近日日梦魇,已经有些神经恍惚了。王府的事,她已经插不进手来了。待过段日子,我自有办法了结她。”
“哦,”夏裹的眉微微一蹙,不再多说什么了。
“小阿妹,”这个时候,元礼帝姬夏画拿着酒杯过来了。“你来京城了,也不过去看看我!”
“大阿姐,”夏裹连忙站了起来,并迎上前去。“我是一直想过去看看你。可是,你也知道事多,给耽搁了!”
姐妹二人开始拿着酒杯寒暄起来。
……
瞧着满满一殿的人,都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女帝的心情也相当不错。
瞧到夏画和夏裹二人在互相敬酒,同时又聊得不亦乐乎,女帝便对旁边的延安长帝姬说:“我家那个贳儿,虽然没有什么能耐,但在子嗣上,确实是无愧于祖宗。”
“可不是!”延安长帝姬也颇为赞成。“在夏氏,已经有好几代没有出现像礼王这样拥有如此多儿女的男丁了。”
“唉,”女帝叹了一声。“这些年,我只见到他的儿女,却没有见到他。也不知道,他现在长成什么模样了,还能否让我这个帝阿娘认出来?”
“陛下,”延安长帝姬心一动,连忙小心翼翼地问。“要不,招礼王回京来看看?”
“下次吧!”女帝想了想,在低声对延安长帝姬说。“因为他要是再回到京城,想离开可就难哟。”
延安长帝姬点点头,不敢再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