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异变
蔷薇无暇2018-08-09 14:392,356

  “冬”的本意是“终”,古籍中的“诰诰作事,毋从我冬始”,就是“最终”的意思。所以,冬天就成为了人们用来称呼一年辛苦之后的最后一段时间。

  人生暑来寒往,往返匆匆,一般人都要度过几十个冬天,年年重复的季节,年年不同的则是心境。

  冬天,是“终”,是一年的“终”,是一个时期的“终”。然“始终”不分,有始有终。所以,冬亦无妨是“始”的前奏,也就代表了人们生命中的告别和铺垫。

  告别就是温习。最舒服的莫过于围着火炉,呼唤知己好友来边饮边聊。自打确定了夏裹与夏墨的进京后,礼王府的一切就都恢复了有序。礼王也有心情跟着属臣们进行交流了。

  “继绪,”按理说,礼王府业已进行了供暖的改造,每间房里都暖乎乎的。可是,礼王还是喜欢坐在这火炉边,与亲近的属臣们热聊。“你看,这次还要不要裹儿带几百万两现银进京?”

  “不用,不用!”尽管初继绪知道礼王府的银子已经成灾,但他还是这么说。“贳郎,女帝这次做得相当过分,违背了人伦!”

  “可是,”礼王一听,也是眼眶一红。“不送点银子过去,我怕墨儿和裹儿在京城里遇到什么麻烦的事儿,没有人会出面挡灾啊?”

  “哦!”初继绪便想了想,再对礼王道。“如果这样,礼王倒不如把那几百万两的白银直接交给帝姬。她会知道如何打发京城里的那些老人……”

  “也是!”听到初继绪如此一说,礼王的心情略为好转。“继绪,你看,我要不要把王府的所有存银,都投入到裹儿的钱铺当中去。听说,她的‘银通天下’已经形成。”

  “呵呵!”初继绪笑了。“不瞒贳郎,臣的所有家当都投入到那钱铺当中去了。每年拿的红利,都拿得手软。”

  “哦!”礼王不由得一怔。尔后,他想了想,便如是说:“既然裹儿的钱铺已经遍布漠北何地,你看,我们要不要颁布明令:漠北之间的货物交易,可用裹儿钱铺的银票当核算盘存。”

  “好啊!”初继绪当即直拍掌。“这样,每年可要节约不少的银两损耗。”

  “我的事都瞒不了你,”礼王也是笑哈哈。“裹儿这次又运回了不少的黄金。我总不能让它们在王府呆着发霉吧!”

  “贳郎,”这时,初继绪说话有些吞吞吐吐。“这次,帝姬进京后,她只要稍微受到一点损伤,我们漠北这边就要做好发兵的打算了。你心里可有数?”

  “要知道,帝姬如今深受漠北将士的爱戴。她如果在京城有什么不好,漠北这边的将士是会群情激愤的。到时如若不发兵,局面就会不好控制了……”

  “我知道,”礼王紧握拳头。“如果到时真会那样,我就亲自去京城换回裹儿,把漠北交给她。那样,天下大乱的罪责就不会落到裹儿的身上了,功过事非自有后人去评述了。”

  听到这话,初继绪不由地站起来,向礼王深施一君臣大礼:“殿下圣明!到时,臣也会与殿下生死相随。”

  冬至一过,冬天的模样渐渐威武起来。寒风烈烈,白雪皑皑,北方的冬天,凛冽彻骨。

  幸好这王府,还有一室温暖如春,熏风如沐,静室生香,穿着单薄的长袍,犹不觉冷,悠闲地翻着画册,喝下几盏清茶,隔三岔五地和家人一起吃顿火锅,蘸着芝麻酱、韭花酱,涮着牛羊肉和嫩绿的菜叶,滋味鲜美,暖意融融。

  身体里有了点热食儿,知足,不冷。酒足饭饱之后,夏裹便想起其他人,不由得操起闲心来:他们是如何度过这样寒冷的冬天?

  最有雅兴的要属初继绪。大雪天,“余挐一小舟,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寒冬腊月,一连下了好几场大雪,湖上游人早已绝迹,飞鸟罕至,云雾弥漫,云水苍茫。

  而初继绪先生则是穿着皮毳大衣,抱着小火炉,去湖心亭看雪。他自己谓之傻气,旁人却觉得悠闲,不负我心。亭中偶遇两人,还一起围炉饮酒,当真是诗情画意,给个神仙都不换。

  最温情的当属张至曾。他对小炉似乎特别钟情,“醉依香枕坐,慵傍暖炉眠”,意境慵懒,画。

  面唯美,闲适的居家生活跃然纸上,虽有叹息感悟之意,但不影响大的基调。

  除此,他还曾写过“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的妙句,下雪天,炉火通红,三两知己围炉团坐,喝一杯小酒,聊点闲话,人生乐事莫非如此。

  原本,夏裹以为自己会在进京之前,度过一个最为悠闲的冬天。哪曾想,当阿父把一道明令交给她后,让那闲情雅致再一次的成为镜上花,水中月了。

  其实,哀叹的不止夏裹一个。一年四季都在各处奔波的吴阿牛,也只有到这个时候,才能回到裹城的家,好好地休息一下。结果,夏裹的一声令下,他的休息也化为了泡影。

  不过,他还得喜滋滋地跑到夏裹跟前:“恭喜主子,贺喜主子,得偿所愿。”

  开玩笑,一旦官府明令银票可当白银用,那就意味着钱铺发出的银票不再是一张纸,一张凭证,而是白花花的银子。

  然而,你有多大胆子,才能做多大的事。整个漠北的货物盘存,你还得用算盘好好地核算出来。然后,由这核算的总数目,再来看看你的钱铺里是否能有与之匹配的存银。

  如果没有,你就得到处筹集银两。

  “啪啦,啪啦啦!”

  夏裹把漠城附近的所有钱铺的伙计召集到了礼王府,再将礼王府账房的所有掌柜请过来,一百多号人,不停地借用着算盘,进行着这项庞大数字的核算。

  吴阿牛更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盯着所有的数据,在验算这些数字的准确性与真实性。最后,所有的核算结果都落到他的手上。再由他整理,交给夏裹,进行最后的核算确定。

  几天几夜没有休息的吴阿牛,将那些数据报表交给夏裹:“主子,得出的所需银两,与钱铺储存的现银刚刚对等。此明令,可在漠北各处通行!”

  “嗯,嗯嗯!”夏裹翻了翻那成堆的数据报表,再看看脸上已经有了两圈很严重的熊猫圈的吴阿牛,便笑语:“小样的。这才漠北一个地方进行银票的流通,你就累成这样!”

  “将来,指不定整个帝国都要进行银票的流通。到那时,你岂不是要累得爬不起来。”

  “啊!”听到夏裹这话,吴阿牛第一次希望自己能立马晕倒在主子的跟前,以求主子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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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不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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