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一叶知秋。树叶一掉,季节就要转换了。
在阵阵秋风的呼唤声中,一片一片的叶子便从千树万树的梢头,欢快地打着旋儿,飘飘洒洒飞落下来。
红色的,黄色的,紫色的,褐色的,宛如春阳下轻歌曼舞的彩蝶落下歇歇脚似的,那般心轻意洁,舒展自乐,兴致超然。
踩在沙沙作响的落叶上,常常给人一种感慨,一种牵动,一种思索。
初承睐在青石铺成的大路上奔走着。
这个时候,正是街市最为繁华的时候。熙熙攘攘,人多的几乎是摩肩擦踵了。
于是,认识初承睐的人,在跟她打着招呼同时,就纷纷让出道来,让她好通行。不认识她的的人,见别人如此这么做,也就跟着让出道来。
最近,有人研制出了轻而软的羊毛毯来,而且用的还不是羊绒,可以使这羊毛毯的成本降得很低。夏裹便想为军队大量购置。突然,她想起这羊毛毯的清洗问题。
要知道这漠山关,羊毛毯的清洗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毕竟洗衣没有出现,羊毛毱又厚又重,相当难活清洗。为此,漠山关还开了好几家专门用来洗涤羊毛毯的店。
夏裹因为身边有一堆的事,便把羊毛毯的洗涤交给初承睐来处理。初承睐便将沾有污渍的羊毛毯交给这几家专门负责洗涤的店铺,看看是否好清洗。
今天,便是到了去这几家店铺收取那清洗干净的羊毛毯。所以,初承来便跟吴一说了声,就出门去取那些羊毛毯。
“姑娘,”那几家店铺都在如此回应。“这羊毛毯真好,又轻又软,而且还好洗涤。哪家产的啊?”
“是吗?这是刚产的。过些时候,就要量产了。我就告诉你,它在哪家的。”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初承来便取回羊毛毯,直往回赶。因为夏裹的身边不能没有侍候的人。除了她,夏裹不喜欢其他人就近侍候。
果不其然,当初承睐赶到帝姬府时,夏裹正在庭院中独处。
一片落叶,曾是一片绿叶,赢得过多少爱慕、赞美的歌,送给人间多少嘻笑和欢乐。如今,终于枯黄了,被秋风吹落了。它不愿随风飘泊,不甘寒冷和寂寞。
它是那样舒展潇洒,没有一丝卷缩,一丝皱折;又是那样柔韧光洁,没有一星尘垢,一星斑驳。
它安详地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通身闪烁着牙雕般透明的光泽;它在飒飒秋风中轻轻抖动,似乎振翅欲飞,还要到天地之间去上下求索。
夏裹将落叶珍重地捧在胸前,贴在心窝。
落叶,诗人对你说:“落叶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哲人对你说,“来自自然,回归自然!”
在这丰美的金秋,她特别喜爱这飘飞的落叶。
它从不自耀,不求赞美,无声地来,无声地去,走完了自己该走的路,做完了自己该做的一切,或化为灰烬,或为明年更加绿树葱葱而甘于沤为黑土,依然是一片沉默、安详……
“主子,”初承睐叫唤了一声,便来到夏裹跟前,把羊毛毯清洗的结果跟她说了一遍。
“嗯,嗯嗯!”夏裹听后,直点头。然后,她嘱咐初承来道:“你去跟那家产这种羊毛毯的作坊说,我漠山关的所有军营将全部订购这样的羊毛毯。他们得准备量产,以保证能供货及时。”
“是,是是!”初承睐便连忙应声,然后又走出帝姬府,去完成夏裹下达的命令。
于是,夏裹又能来端详那秋天的叶!
想想看,一片叶子历程是如此潇洒,内涵这般丰盈,就能使人细细品味,引人绵绵遐思。
人生旅程也是这样,经历着出生、成熟、衰老等系统过程。
如果都具有绿叶一样朴实的“品德”,用一种平和的心态,坦然地面对人生,把自己的一生无怨无悔地全部献给欣欣向荣的,不断“枝繁叶茂”的可爱的帝国,最终就会象落叶一样,代表着先前的成功、成熟和辉煌,也昭示着生生不息的轮回之理。
美哉落叶,壮哉落叶!你给人们留下的,不仅是丰收与欢乐,还有人生的哲理,永久的楷模:我思索着,打开书卷,将那一叶金黄,藏人历史的画页……
“参见帝姬!”突然,初继之带着田秆定,以及一位中年人来到了夏裹的跟前。
“免礼!”夏裹摆摆手,便领着他们去大厅就坐。
“帝姬,”待坐定后,初继之便向她介绍那位中年人。“这位是马家的掌门人伐奠。”
“马家?”夏裹想了想,便道。“是不是那个特别善于造桥的马家?”
“是!”马伐奠站起来,又向镇国帝姬深行一礼。“马伐奠率家族三百二十六口人,拜见帝姬千岁,千千岁。”
“马族长多礼了,平身!”夏裹摆摆手,眼神却瞟向了初继之和田秆定。
田秆定则跟初继之使使眼色,示意还是由他来解释为好。
“帝姬,”初继之便清清嗓子。“是这么回事。前段日子,我们贡河对面的草原不是遭了灾吗?我们便奉你之命,前去给那些草原上的部落予以支援。”
“结果,支援到最后,他们都愿意率部归依我漠山关,受我漠山关管辖。”
“是对岸草原上的所有部落吗?”夏裹便插问了一句。
“是!”初继之与田秆定互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回答。
“哦,”夏裹便不再做声了,示意初继之继续往下说。
“所以,我和田将军等人商量,觉得很有必要在贡河上建一座桥。这样,我们漠山关这边就能伸手插到对岸草原上那边,也就能完全掌控那片草原上的所有部落了。”
待初继之说完,夏裹依旧是半天没有吭声。这下,初继之和田秆定有些担忧了。最后,田秆定小心翼翼地问:“主子,你看这桥能建否?”
“呵呵,”夏裹笑了。“你们这可是立了开疆扩土之功。可惜,隔着我和我阿父,女帝是不可能给你们什么奖赏的。”
“不用,不用!”田秆定连忙直摆手。“我们压根儿就没想往上报,这算什么开疆扩土啊?再说了,跟着主子,将来不愁天大的功劳不到跟前来!”
“我们就想建座桥。这样,管理那边时,我们的人心里踏实些。不怕他们有异心时,我们没有退路。”
“是啊,帝姬!”初继之也附合着。“如果能凭借一座桥,把那草原那边归拢过来。那么,漠山关这边就可以解决人满为患的局面了。最起码,能把纺织作坊全部搬迁到那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