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好笑,李庶那三个嫡兄长就把李庶囚禁在那废弃的酷吏昭狱里。所以,当夏裹带着人来到这地方时,不由得想出声大笑。
“你们谁碰过这昭狱?”她问身后的一群人。
然而,半天没有人出来应声。
“那你们谁审讯过犯人?”夏裹又是一问。
“主子,属下曾当过狱吏!”司大龙走出队列,单膝跪倒。
“很好,那些公子哥,”夏裹手一指。“你就给我好好招待他们。”
“听说那些酷吏虽然伏法了,但那些刑具却没有完全废弃。你拿去用用,看看那些公子哥能否适应?”
夏裹的那番属下都听明白过来了,司大龙更是笑呵呵地应声道:“是!”
夜的掩盖,对于许多人来说,是一种方便,而对于某些人来说,则是一场灾难。
李庶是在突然之间获得自由。不过,当发现解救他的人时,他不由一怔:“镇国……啊,不,裹儿,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再不来这里,”夏裹翻翻白眼。“我二阿姐就要疯了。”
“哦,哦哦!”李庶听到这话,有些凌乱。“我得赶快回去,安抚帝姬!”
“慢着,”就在李庶前脚要踏出门槛时,夏裹出声了。“回到帝姬后,就不要出门了。如果有人来问你什么,你也当作一问三不知。”
李庶一听,连忙转过身来,问:“裹儿,我的那几位嫡阿兄?”
夏裹手一挥,一束短刃便从她手中挥出,“啪!”就射到了李庶眼前的木柱上。然后,她才说:“你是我二阿姐的丈夫,只管我二阿姐就好了。其他的人。你也就别管了。”
“是,是是!”李庶不敢多问了,连忙夺门而出。
“短小鬼,”夏裹只得摇了摇头。“只有我那个二阿姐当成宝。”
清理一堆没有用的人,夏裹终于可以看看这被老百姓称之为“人间地狱”的昭狱了。幽深的栅栏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血迹斑斑的痕迹,在昭告着世人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那蛛网罗织在诉说着,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人来光顾了。夏裹更好奇的是,那些已经满是锈迹的铁锁、铁铐什么的,怎么就没有人捡起来,拿去换铜板呢?
“禀帝姬,”一个被捉住的李家仆人心惊胆战地说。“这是昭狱,不知道死了多少冤枉人。好长时间,没有人敢靠近这儿半尺。”
“这次若不是实在找不到地方了,才想到了这块地方。”那位李家仆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浑身发抖,双手抱肩。“尽管有些人的胆子大,但晚上还是能感觉到那幢幢鬼影的阴森之气。”
夏裹冷冷一笑,示意把这李家仆人带下去。
“主子,”司大龙则是一脸的兴奋。“我想把这儿的刑具全部用在那几个公子哥的身上,看看是否真的很厉害?”
“你尽管去弄!”夏裹似乎并不在意这事。她只对这昭狱之地很感兴趣,捉摸着看能不能开发出一个旅游地什么的。殊不知,越是鬼秘的地方,越有人喜欢探险。
很快,一阵阵惨叫声就从这儿的幽深之地传了出来。夏裹却坐在阳光最光辉之处,在嘱咐着几个人:“去把屁股揩干净,不要让其他人找到这儿来!”
“是!”承重理连忙遵命下去从事。
很快,那惨叫声又传了过来。
夏裹掏掏耳朵,在说:“好吵,阿睐,带笛没有,吹吹我听。”
“是!”初承睐连忙抽出插在腰中的笛,缓缓吹了起来。
不曾想,阵阵惨叫声无法被那笛声掩盖。最后,夏裹竟然叫人端来酒菜,边喝酒边聆听笛声。
“还是没有崔郎的琴弹得好!”夏裹不由得嘟咙一句。
“主子,”吹累了的初承睐顿时放下笛子,不满地说。“崔郎琴艺无双,我跟他比,好比是天壤之别。你好意思说。”
“呵呵!”夏裹只能干笑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那惨叫声终于没有了。
司大龙手举着装有一大堆册子的托盘过来了。不过,他脸上的表情似乎不太好。
“主子,”司大龙将托盘递给了夏裹。“这几位虽然是李家的嫡子,但却没有步入李家的权力中心,敲诈不出什么东西来。”
“嗯,”夏裹翻了翻那些册子,然后随手一丢。“是没有什么东西。但是,我们可以凭借这几个公子哥,从李家手里要上一大笔的银子。总不能让我们白做活儿,是不是?”
“是,是是!”一旁听明白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只许他李家抢家劫财,就不允我家主子抢银子了。”
“这事你们去想办法办,我只在幕后喝酒听曲。”夏裹也乐了。
很快,李家收到了这张肉票。李平肆是当场悖然大怒。李宗肆等人更是把那张肉票撕个粉碎。像这种肉票,一向由他们李家来做的,什么时候有人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敢绑架他们李家人了。
“在京城,除了那个大长帝姬,”李平肆冷静下来后,静静地想想。“还没有哪家敢这么大胆地绑架我李家人。”
“不,不对,”李宗肆似乎想到了一个人来。“还有一个帝姬,同样不惧我们李家人。”
“镇国帝姬!”李平肆跟其他几个人立马想到了那人会是谁。
这下,李家这几个权力的高层得出最终的判断:除了镇国帝姬外,哪怕是大长帝姬,都没有这样大的胆子。
然而,至于如何对付镇国帝姬,李家人却一时之间还拿不出主意来。因为李家折在夏裹手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同时这个时候,因为帝位,夏家死了好几个人,连女帝都要对漠北礼王退让三分。之所以退让,倒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礼王手上握有重兵。
镇国帝姬是礼王最为宠爱的女儿。惹了她,无异于招惹了礼王。
所以,最终的结果:按肉票的钱款,给绑匪送去。但钱款上要做好记号,以便以后有机会扳倒礼王,能把这些银子追回来。
李平肆一边心疼银子,一边无可奈何地说:“没有办法啊,那几个小子别的不惹,去惹那个镇国帝姬啊!”
“放心,只要她镇国帝姬能吞下这笔银子,我们就有办法让她吐出来。”李宗肆只是在旁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