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沿途收到的信息显示,镇国帝姬非常盼望他们到达南越,所以最先出发的承重理,只得让新婚的妻子跟其他人在后面缓行,他领着手下是日夜兼程地赶路。
终于,承重理和手下比规定的日子提前一天到达目的地。一路的风尘,再加上到达的时辰是晚上,所以每个人都是倒在床上,一睡不起。
但心中一向警觉的承重理,一睁开眼,就起了床。由于夏裹对他说,只有休息好了,才能找她。所以,感觉精神饱满的承重理,一打理好,便要去见镇国帝姬。
结果,侍者告诉他:帝姬一大清早就去爬山了。承重理一听,立马背上行具,向人打探帝姬有可能上的山头,便直奔而去。
这山虽然不是很高,也不甚深。承重理即缘山脉而上,往目之所及的最高的山峰攀去。别人或许不知道镇国帝姬登山为何故,但身为镇国帝姬死忠的他,心里却是相当清楚的。
天是一种钢蓝。暖意熏心,晴阳普照。山间鸡鸣狗远;山脊却是愈走愈狭,终至走成一刃。
这时回首后望,山也还并不高峭,清涧历历在目,人形若有若无。
承重理返身仰行,山脊愈细,斜坡迎面,越升越高;再走,不足三五十步,坡即陡立起来。俯身犬爬,鼻口贴地,渐嗅得一片异香;越往上,那异香越浓……
从山下看,游荡的猎户偶一抬头,便能看到一个来路欠明的人,身背重物,形迹非正地攀附于一座不很高险的山股上……
承重理终于爬上了山顶,看到吴一等人已经拼装好一座滑翔机,夏裹正准备用之翱翔蓝天。
“主子,主子!” 承重理叫喊着赶了过来。“不要用那架样的大鸟了,改用这样的吧!”
说着,他把身上的重物御下来。打开一看,又是一架滑翔机的组件。
“主子,”承重理手脚慌乱地拼装着。“铁匠们又对材料进行了分析加工,发现添加一种矿物质,会让大鸟变得更轻,飞得更高,而且还不生锈。再大的重压,也不会弯折。”
听到承重理这么一说,吴一等人便放下手里的滑翔机,过来帮助承重理一起组装。夏裹也走过来,拿起其中的一件掂了掂,点头说:“的确是轻了不少。”
“你驾驶过后,感觉如何?”趁着吴一等人在拼装,夏裹便问承重理。
“感觉很好,”承重理笑着说。“主子,你是不知道。现在,弟兄们都有钱了。凡是在各自擅长的领域,有人进行创新和改进,他们都跟主子一样,拿出重金酬谢人家。”
“把这材料进行改进的那位铁匠,勒大哥就奖了他一千两银子。还有一位才刚从学堂里毕业出来的书生,竟然还在大鸟装上几个轮子,这样起飞时更方便了。勒大哥又赏了一千两。”
“我估摸着勒大哥私房钱都用来赏人了。这也难怪,他又不娶媳妇,钱留着也没有用。”
“就是留着没用,”夏裹摇了摇头。“这样不停地赏人,再多的银子也没有了多少。”
她便转头对吴一道:“如果承重理到了,你去给他送个五万两银子。告诉他,赏人的银子,不该他出,该我出!”
“是!”吴一连忙应声道。
很快,滑翔机拼装完成,夏裹开始架着它飞向蓝天。
望着在天空飞翔的帝姬,承重理便问一旁的吴一:“吴公公,帝姬这么急着我,可有什么事?”
“当然有了,”吴一着迷地望着那在天上飞的大鸟。他也有好长时间没有驾御蓝天,着实有点想念。“你如果不赶来,我就得替你们出马了。”
“哦!”承重理不再啃声了。过了一会儿,承重理又问吴一:“吴公公,我们这是要这儿扎下根来吗?万一,主子又回京城,怎么办?”
“回京城又如何?”吴一毫不在意地说。“主子回京城了,小主子还得留在这里。你自个儿跟着主子进京城,把儿子留下陪小主子,不就得了。”
“也是啊!” 承重理怔了一下。尔后,他不好意思地说:“只是我才成亲不久,儿子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呵呵!”吴一笑了起来。他伸手拍拍承重理的肩:“不急,小主子不也是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哈哈!”旁边的人都忍不住地大笑起来。
夏裹脱手滑翔机,立刻有人去接手。
“感觉还不错,”夏裹边走边跟承重理说。“的确是轻便许多。那些铁匠也跟着来南越了吗?”
“都来了,” 承重理连忙告之道。“连纪大人都带着一群弟子来了。”
听到这话,夏裹不由得走了个趔趄:“纪先生可是工部尚书。他辞职了?带着一堆人来到我这蛮荒之地?”
“嗯——”纪甲龄摸摸后脑勺,似乎在竭力想着什么。“纪先生说他所做的一切,普天之下只有主子你才能让其变成实物。士为知已死。所以,纪先生今生要至死跟随主子。”
“哦,”夏裹不再多谈这个了。她像想到了什么,在问纪甲龄:“有多少人要从漠北过来?”
“主子,”承重理想了想。“凡是跟过你的人,都要过来。人很多,拖家带口的,除去兵马,也有个上十万人吧!”
“上十万人?”这个数字显然超出夏裹预料之外。“这一路上过来,没有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吧?”
“能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承重理显然不太理解夏裹为何如此说。“这天下人谁不知道主子你是最仁善的帝姬!”
“再说了,”承重理挺挺胸膛。“这天下最厉害的盗匪,我们弟兄敢称第二,没人敢为第一。要真有人敢冒险,招惹我们弟兄,我手下的一个小兵卒,就能炸死他。”
夏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天下最厉害的盗匪,还是她一手一脚培养出来的。
“你和你的手下都配备了这一套滑翔机?”夏裹问道。
“基本都有,”承重理想了想,如实地说。“勒大哥手上有款,比我们这个还要轻便,飞得更远。”
“行了,”夏裹阻止他继续唠叨下去。“从明天开始,你带着你的手下来这儿试飞,先熟悉一下地势。得尽快把这儿熟悉下来,我好给事你们做。”
“是!”承重理一听有事做,连忙应承下来。“主子,你放心,爷们都是上过战场的人了。就是天塌下来了,都会眼不眨一下。”
夏裹无语:敢情她还这群盗匪都养成了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