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初继昌休息好,夏裹领着他来到了一个村落。
这个村落,有着世外桃园般的山村风光、鳞次栉比的层楼叠院与旖旎的自然山色交相辉映。
站在村口那气宇轩昂的牌坊前,具有南越派建筑风格和江南园林宅第特色的村落便进入眼帘。
村落依山而建,虽然面积不大,但完整地保留了山乡村落的基本面貌和特征,原始古朴、静穆端庄。
村中的参天树木浓荫蔽日,民居墙头的青藤老蔓散发着浓郁的色彩,那黛色的石崖壁上附着斑斑苔藓,显示着幽幽岁月和悠久的文化底蕴。
街巷两旁的建筑淡雅朴素,错落有致,房舍间果树林木,奇花异草,鸟语花香。村中街巷均用青石铺地,石阶贯通,曲径通幽,如入迷宫。
整个村落空间自然流畅,动静相宜,仿佛使人置身于素雅而灵动的水墨画中。
沿着石板路走进“金宅”,这是村中首富,也是村长金流水那豪华的独立宅院。
这是砖木结构,三进两院的楼阁式房舍,呈“日”字形排列,明堂楼阁,雕梁画栋,古韵幽幽,气势恢宏,无不张扬着旧时有钱人家的身价和文化品位。
一进是门厅,两旁是主人停放轿子的轿厅和仆人的住处;二进的楼下是敞开式的厅堂,是会客的场所,楼上是公子居住的房间和公子们会客的内客厅;三进是家族祭奠祖宗和举行喜寿吉庆等重要活动的地方,同时也是主人休息的内堂。
楼上便是主人和女眷的卧室与书房,以及女主人会客的客厅,这里的房间装饰和家具制作也更为精细。
房间的两侧有围廊与第二进相通,整个宅院布局建筑严谨,结构巧妙,装饰典雅。那些门罩、天井、花园、漏窗、房梁、屏风、家具,工艺精巧,玲珑剔透,都在无声地展示着精心的设计与精美的工艺,让人目不暇接。
在村落,竟然还有独立的私塾。靠近那私塾,透过打开的窗户,能看到老先生正在上课,学生们手捧诗书摇头晃脑,专心朗读,乐趣横生。那墙上挂满了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弟子规。
此时,院中海棠花如雪,杜鹃花正笑,高大的银杏古树吐着翠绿,一派生机盎然,置身其间,让人心旷神怡。
再转几道弯,便能看到那些历经风吹雨打的石街、牌楼、匾牌、楹联,仿佛在讲述它们辉煌的历史。
豪宅庭院,彰显着大户人家的富足和奢华。楼堂屋宇上典雅富丽的雕刻绘画,可以让人品味着这里儒雅的生活。宗祠里悬挂着的牌匾和对联,展示了村落里那些豪门望族的显贵。
漫步这村落,仿佛在南越的过去与现在中穿梭。白墙黛瓦的徽派建筑,飞翘的檐角,高耸的马头墙,小桥流水的人家,馨香沁人的炊烟飘荡在村落上空。
徜徉在如此淡淡的、悠悠的意境里,让人顿时忘却了尘世的喧嚣和繁杂,回归于自然与社会的原始氛围之中。
“人材啊,人材啊!”初继昌却在连声赞叹。“一个小小的村长,竟然把一个村落搞得跟个市镇差不了多少,此人不是人材,就是鬼材!”
“所以,”夏裹领着初继昌往田边稻间走去。“我打算过些时日,把那小小的村长调出去,把一个县城交给他打理,看他能否给我弄个小城池出来!”
“哈哈,”初继昌笑了起来。“我说呢?像这样的人,连我都看出来是个人材,又岂能逃出帝姬的法眼。”
这个时候,村长金流水从稻田里出来,手里拿着稻穗,呈到夏裹跟前,恭敬地说:“帝姬,这是三季稻的谷穗!”
“哦,”夏裹接过谷穗,抽出一粒来,剥开外壳,将米粒放进嘴里。甜浆很快就进入舌上。“不错,还算醇厚。统算一下,看看跟二季稻与头季稻,有可差异!”
“是!”金流水应声道,便找来一些人,准备进行统筹。
初继昌一听,不由得一怔,结结巴巴地说:“帝姬,三季稻……”
“是啊!”夏裹看看天,尔后对初继昌道。“这里的气候宜人,比江南还要好。江南能种二季稻,这儿为什么不能种三季稻?”
“嗯,嗯嗯!”初继昌是点头不迭。虽说二季稻是稻,三季稻也是稻,但多种一季稻,意味着将有更多的粮食,养活更多的人。
民以食为天,只要有了粮食,就是天塌下来,他初继昌也不怕了。没了粮食,他的兵就养不了多少,稍点风吹草动,他的心就胆战不已。
“如何?”夏裹在问金流水统计的结果。
“不如头季稻,跟二季稻持平!”金流水很工整地回答着。
“不错,”夏裹点点头。“耕耘时,要注意供肥。最好是隔田耕种。因为田地跟人一样,也需要休息。每块地最好能休整一年后,再连种三季。否则,我怕不休整,怕地里肥跟不上……”
“是,是是!”说实话,对于种三季稻,金流水的把握性并不大。只因为帝姬以权势压人,他不得已而为之。不曾想,收获不亚于二季稻。所以,他对夏裹提出相关建议,听得相当仔细。
待金流水听完后,带着人下去安排时,初继昌靠近夏裹,打趣地问:“帝姬,在这世道,你可否有不会的东西?”
“有啊!”夏裹白了他一眼。“我不会生孩子!”
“嗤!”初继昌不由得抽抽嘴角。“你又不是男人,怎么就不会生孩子?……”突地,他明白了怎么一回事,连忙转了话头:“帝姬,你还年轻,有些事不能急,越急越来……”
结果,他觉得自己越说越混乱,只得把话咽进去了。
“帝姬,帝姬!”初继昌又想到了什么,连忙靠近夏裹。“你说,是不是驸马爷有什么毛病?要不,找个圣医,给驸马爷看看?”
“嗯——”夏裹横了他一眼。“我是镇国帝姬,不是大长帝姬!别把我跟她相提并论!”
初继昌一听,连忙用手把自己的嘴捂住,不停地向夏裹低头哈腰地赔罪。
“算了,”夏裹摆摆手,表示不见意了。“有没有孩子,我无所谓。但是驸马爷想要。虽说我跟他只成亲几年,但相识却有好些年。他为我守身如玉,我就不能辜负他。”
“是,是是!”初继昌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你来看,”夏裹把初继昌叫到敞开的舆图前,手指着海中的一个大岛。“这块岛地离我们这儿很近,你尽快把它弄下来。除了屯兵,我还准备运人过去种粮食。”
“那能种多少粮食啊?”初继昌似乎有些不乐意,便直截了当地说。
“我想在那岛上试试种下四季稻!”夏裹说出自己的想法。
听到这话,初继昌立马拍拍胸脯说:“帝姬放心,我这就去准备人马把这岛给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