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导的表情马上变得纠结起来，“芊芊，咱们话才说到一半，你不能把直播时间推迟半个小时吗？我平时很忙，想抽身出来一次都很难……”又补充，“你刚才不是同意把拍戏放在第一位吗？”
柳芊芊仍旧是微笑，心里在说，看来你在公司根本没有话语权，连抽身出来一趟的自由都没有，副总的身价也许完全是虚设，叫着好听罢了。
她找起借口，“不好意思，昨天直播中遇到一些麻烦，必须早一点赶去解决一下，提高艺术水平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以后时间还很长。”
周导像是感觉到什么，马上点破她，“我看了你昨晚的直播，那个‘倾城小妃’打退堂鼓了，今晚不会参加跟你的擂台比拼……”
柳芊芊怔一下，心想，你这不是挺聪明一个人吗？这么隐秘的事情都能看破，还看不穿我现在的心思？
她还是装糊涂，“没有啊？‘倾城小妃’没有说放弃擂台比拼，薛总也没有通知我取消今晚的对决，您是怎么知道的？”
周导表情不屑地说：“这就是你年轻，涉世太浅的原故，许多事情不要用耳朵去听，要用眼睛去看，用心去想，没说出来的才是最真实的……”又评论起薛总来，“薛总，薛达富，呵呵，我认识他的年头可不短，他现在巴不得多举办几场这样的擂台比赛，只要有一线希望不会告诉你真实情况……”
柳芊芊真的有些讨厌这个周导，前番说粟导不是，现在又在背后论薛总为人，怎么不说自己的为人处事有问题？
她一时找不到回话，手机响了，消除她的尴尬，马上去接听，
“薛总，您总算来电话了，我刚要给您打电话。”
“芊芊，是这样，‘倾城小妃’临时有事情不能参加今晚的擂台赛……”
“她选择放弃了吗？”
“这……没有，没有，你怎么会这样想？一周的比赛还没分出胜负她怎么会选择放弃？可能要推迟几天，今晚你随便选择时间进行自由直播，时间长短也自己掌控……”
“好，我明白了薛总。”
柳芊芊结束通话，心想，这些商人怎么都这样含糊其辞？这种事情为什么就不能直接摆到桌面上来谈？
周导冷笑一嗓说：“你听听，我猜的果然没错吧？现在没有时间限制，咱们可以多聊一会儿了。”
柳芊芊站起身说：“不好意思，我要去见一个人，您如果吃好了我去埋单……”
周导怔住，“不是……你真的这么急？”
柳芊芊掩饰自己的内心微笑着说：“我突然想起要去接一个同学，不能陪您说话了，改天有机会再约。”
周导站起来说：“好，我也要回去，不用你埋单，说好我请……”说着背起皮包率先往外走，场面有些尴尬。
柳芊芊想跟他争埋单的事情，但见他态度坚决就放弃了。
走出饭店，周导友好地对她说：“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去接人？”
柳芊芊感觉自己有些过头，连忙带着笑容说：“不用了，我喜欢坐公交车。”
与周导招手而别，她一个人回到自己的住所。
南郭瑾还没有回来，屋内空荡荡的感觉一阵寂寞，内心突然产生去见安与辰的念头，但想到直播的事情还是克制住自己。
心里感觉很不舒服，她之前没想到周导是这样一个人，说话没轻没重，喜欢在背后议论别人，以贬低他人抬高自己，聊天没有个重点。
她甚至开始怀疑他的导演身份，不过马上推翻自己的猜测，如果他是假导演华总不会邀请她来参加聚会了，最多他在公司里没有什么位置。
但这一观点也很快推翻，参加聚会的人都很尊重他，华总在介绍他的时候在那么多老总的面夸耀他是全国知名导演，培养过许多新星，连那些新人的名字都说出来，那还有假吗？
这种有名气的导演在公司里不可能没有位置，也许是她自己在判断上出现了偏差，或许周导就是这样不修边幅的人，心里想什么说什么，不太顾及别人的感受，想到这里有些后悔那样不礼貌地对待人家。
南郭瑾很快回来，见到她在屋里发呆，觉得有些意外，“芊芊，你还没直播呀？是不是在等我？薛总给你来通知了吗？”
柳芊芊从不愉快中苏醒过来，“薛总快到五点钟的时候来过电话，让我今晚随便什么时候自由直播……”
南郭瑾赶紧坐过来问：“说司空云菲的事情没有？”
柳芊芊轻叹一嗓说：“还不是跟你们猜测的一样？薛总只是说司空云菲临时有事情推迟比赛，并没有说取消比赛。”
南郭瑾哼了一鼻说：“商人说话真不老实，薛总肯定跟司空云菲交涉过，看来他是没说动她恢复比赛。”
柳芊芊点头，“我看也是这种情况，顾不了那么多，比不比还不是人家的心愿，强求不来。”
南郭瑾也说：“就是，没有把握的事情换了我也不会去做，拿自己的钱去砸，那岂不是成了傻瓜蛋。”站起来说：“我去做饭，你准备直播吧。”
柳芊芊告诉她，“饭我已经做好了，菜也切好，你炒一下吃就好。”
南郭瑾听了很高兴，“你这么忙已经做好了饭？我都说了我回来做……”又赶忙发问：“你已经吃了？”
柳芊芊便把回来的路上遇见周导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这让南郭瑾很惊讶。
过一会儿她把饭菜端上来，一边吃一边谈论有关周导的事情，“他不是黑客影视的副总裁吗？怎么会那么没素质？回头你问问华总，要是华总说他不好，你以后就甭理他。”
柳芊芊起身换衣服化妆，“暂时我也没有时间去他那里，先做好直播，等积攒一些能量再说吧。”
南郭瑾嚼着饭嘻哈笑，“哈，能量？这个词用的好，世间所有物质都属于能量，钱更是能量，但它的能量跟物质本身的能量不是同一个概念，是虚拟的物质，可以移动浓缩转换的财产。”
柳芊芊捕捉这一玄妙的话题，“现在世界观完全转变，这个世界并非是唯物存在，能量并不是物质，拿纸币来说，它本身是物质，但人们实用的并非是它本身的物质价值，真正使用的是它代表的虚拟物质，所以钱代表的也是能量。”
南郭瑾听得发懵，“算了，你还是不要想这种神仙也回答不了的问题，还是老老实实做好你的直播。”
柳芊芊画了个淡妆朝自己的直播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