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芊芊沉下心来说：“您的意思我明白，不太看好网络主播这一行，感觉前途暗淡，是这个意思吧。”
周导这才用力点头，“欸，你这不是开窍了吗？哈哈，你想一想，奇美网络的客流量就那么几万几十万，你都能够吸引那么多粉丝，影视观众有多少，几乎是全国人口十三亿之众……”
柳芊芊表情淡然，“那也只是理论上的市场，真正关心影视艺术的人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吧……”
周导做出不以为然地表情说：“错， 中国民众茶余饭后谈论最多的就是影视，远远超过政治时事话题……”
柳芊芊虽然不能苟同，但还是点头说：“哦，那我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有关部门有过统计？”
周导得意地点头，“那是当然，统计局是干什么吃的？就是统计国家民生各种数据，一般来讲不会有太大的出入。”
饭菜很快上桌，二人边吃边聊。
周导虽然没喝酒，谈话的气势更足了，“我不是反对你做网络娱乐主播，只是感觉屈才，应该把眼光放得更远大。”
柳芊芊点头，“我和奇美只签了一年的合约，而且没有羁绊，如果有好的机会我也会去尝试……”
周导听了露出欢快的表情，“你这样想就对了，影视业才是你主攻的对象，不要看眼前一天赚多少钱，那种火爆的场面维持不了太久……”
柳芊芊又听到同样的观点，“我也知道不可能每天成绩这么好，一天几千万收入，三年下来岂不是比马云还要有钱？我的期望值并不高，每天维持十万左右的收入已经非常满足。”
周导听了马上点头，“这个要求以你条件完全能够达到，因为水浅最大的鱼也就这么大，只有深海才能养出蓝鲸那种庞大的鱼种，你能听明白我的意思吧？”
柳芊芊优雅地微笑，“我明白周导的意思，您如果看好我，有相应的角色给我演，我一定会去尝试……”
周导自我较劲的神情消失，态度也温和起来，“你这样想就对了，我就担心你看重眼前的蝇头小利，出现好的角色你也不去演，一头扎进空间狭小的直播上面，那样的话等于扼杀自己的才华。”
柳芊芊自谦地说：“怎么会？如果周导给我机会感谢都来不及，不可能回绝。”
周导却说到关键性的问题，“问题是你的时间很紧，又要读书又要直播，拍戏的时间比较长，开始的收入微薄，没法跟你做直播相比，那时难保你不会产生放弃的念头……”
柳芊芊仔细一想，周导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影视行业跟网络直播不一样，演员的报酬跟之前的名气紧密挂钩，像她这样的新人非但拿不到好的角色，收入也少得可怜，有时候一天几百块钱都灌不上。
但她还是点头说：“我明白周导顾虑什么，我会把目光放远，多演几个小角色慢慢培养人气，也许需要很长的时间，但我会坚持。”
周导对她的回答很满意，“芊芊，你能这样说我很高兴，没有一蹴而就的大明星，多数在底层打磨一段时间，不过我相信你的素质，大概一到三年就会在影坛腾飞起来。”
柳芊芊仔细思量后说：“行，周导如果有适合我演的角色就通知我，我尽可能调整好时间去参演。”
周导吃起饭来更香了，“很好，不过没这么快，在你参演之前首先要提高表演素质……”又赶忙解释，“你是一颗好料不假，但需要专业培训和磨练，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
柳芊芊谦虚地低头，“是，我也觉得自己的表演能力很差，之前在粟导的片子里饰演过角色，但毕竟夭折。”
周导表情不屑地说：“咳，你就别提这档子事儿，粟海伦在导演界只能算是一个二流导演，他能培养出什么人才来？”
柳芊芊没想到周导会做出这种不屑的表情说人家，总觉得不太应该，每个人的能力有高低不假，那也不应该这样轻视人家。
但还是微笑着说：“粟导，在咱们省份算是有名气的导演。”
周导听了她的话明显不高兴，“也就是在山东地界，不是我贬低他，他从事导演几十年，有一部被人称道的作品吗？培养过一个能叫得响的明星吗？没有，你跟他学拍戏等于浪费自己的才情。”
柳芊芊虽然感觉周导的嘴有些过分，但不是没有道理，便低一下头说：“嗯，这倒也是……”又补充一句，“有道是名师出高徒，您培养过那么多耳熟能详的新人，我一定要跟您好好学习。”
周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些话说的不中听，难免让人产生自吹自擂孤芳自赏的想法，但我的成绩是有目共睹，事实胜过雄辩，你就答应做我的门生，经常抽空到我的公司学习，我会安排你现场观摩，重点指点，多接触一些影视界的名人，参加影视沙龙，提高自己的素质。”
柳芊芊心里感觉又是遥遥无期的事情，便点头说：“好，要是能够抽出空闲我会随叫随到……”
周导有所洞察地说：“别有空，你必须认真对待，黑客影视一年上线的影视不下六部，随时会有你出演的角色，哪怕是跑龙套你也要参演，这可是机会……”
柳芊芊心里想，谈了这么多，还是让我从头做起，从跑龙套做起，但是我现在的时间有多宝贵？
但脸上还是挂着微笑，“行，难得被您欣赏一回，我一定会从零做起，慢慢提高艺术修养，提高演技，直到从容饰演重要角色……”
周导居然眉开眼笑，“芊芊，你能够这样开明我很高兴，想成长为有实力的国际巨星并不容易，必须从一点一滴做起，等公司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素质，那时候我给你一个重要角色，大家都会服气。”
柳芊芊不敢抬起头来，担心对方会察觉自己的内心，她当时想，难怪你这样婆婆妈妈，原来在公司没有话语权，想起他在公司是副总裁，上面有总裁和董事长，也许不止两位上司，还有董事长的爱人和秘书，也许还有总裁的爱人和秘书……
她看了看表说：“不好，快五点钟了，我得马上赶回去直播，那些粉丝们一定在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