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一道身影久久伫立至门前。
慕南煊双手插至口袋中,剑眉猛地拧紧,心情明显不悦,那双眼,久久凝视着外头的磅礴大雨。
他不明白,那女人哪来的勇气,竟敢一人在黑夜中行走。
这地方偏僻的很,当初她母亲就是看中了这种地方适合疗养、度假,这才买下了这间小屋。
周围全都是灌木丛,容易迷路,莫不是他来这里来多了,也不敢随意的乱走动。
“该死,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竟然连个人影都没有!”
顾安城的满腔怒火在雨水的灌溉下,成功地消散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落魄感。
她迷惘的看着周围,雨水的冲刷,使她前方的路线都变得模糊不少,但她还是坚持一直前进。
顾安城将外套披在脑袋上,东张西望,试图找到一条可以走的路,离开这个鬼地方。
陌生感袭上心头,所有的心酸感直涌心尖,前所未有的落魄,让她感觉孤独。
天黑的不像话,只能勉强看清附近的路,稍微远点的路狠狠看不清。
兴许是怒火的缘故,她并不后悔离开木屋,却后悔认识了慕南煊,这桩婚约,从一开始就不该进行下去,她就该离那个男人远远的。
有那个男人在的地方绝不涉足!
背后蓦地亮起了灯光,照亮前方的路,黑夜中,这光源格外惹眼,更像是希望。
顾安城猛地扭过了脑袋,却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停在她身后。
慕南煊打开车门,从车上走下,兴许是灯光的缘故,男人身形显得格外魁梧强壮。
她愣在了原地,心酸的泪水被雨水冲刷,就连她也分辨不清,抵达唇瓣的是泪水还是雨水。
“你这女人……”
慕南煊话语全是不满,像是责怪,他直接走到顾安城身前,大手伸出将顾安城搂至怀抱中。
慕南煊也不过在大雨中站了会,浑身都已经湿透,看着顾安城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黏在了一块,就连头发也都湿漉漉的黏在脑门儿上。
莫名的情愫在此刻,直涌心头。
他竟觉得眼前这女人露出这副摸样,让人有些心疼。
“跟我走,先回去洗个热水澡,换件干净的衣服。”
慕南煊至始至终都拧紧眉头,责怪的话语,却再也说不出口。
他直接带着顾安城进了车子,车子一个掉头,迅速朝着木屋所在的方向行驶。
这一路,顾安城也在想到最后会不会有人出现带她离开,她也曾想过,慕南煊会不会出来找她。
想发刚刚从脑袋里冒出来,便被她甩的干干净净。可当这男人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的心忽而一软,这才察觉自己竟无比渴望这男人的出现。
顾安城沉默不语,静静地坐在车上看着周围。
方才,她脑子里忽而了许多想法。
对死亡的恐惧,对慕南煊的埋怨。
“下车。”
车停了,慕南煊冷不丁出声。
顾安城仰头看向站在车外为她开门的男人,那双眼干净清纯,安静的不像话。
更像是选择了屈服。
这样的顾安城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进了房间,慕南煊从房间里拿出几套女装给她换,顾安城始终保持缄默一言不发。
洗过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顾安城乖巧的坐在房间里休息。
等慕南煊同样洗过澡出现时,顾安城忍不住了,双眸直视慕南煊:“你究竟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就在方才,她认清了一个事实。 。
想要违抗这的男人并不容易。
慕南煊并没有急着回答,他坐在了顾安城身前,修长的大手缓缓伸出,抚上了顾安城的脸,薄凉的男声仿佛在宣判所有的一切:“一朝是我慕南煊未婚妻,这辈子都是我的未婚妻。”
言下之意,想跑做梦。
男人的手有些长久的茧子,而这种茧子的位置是常年卧枪的人才有。
顾安城浑身所有的傲气,好像被那一场雨给冲刷的干干净净。
她愣神的看着身前这男人,心底只感到气馁。
见顾安城神态有些不对劲,慕南煊剑眉直挑,话语竟带着前所未有的关心:“外面雨很大,你又淋了不少雨,我给你做姜汤吧。”
语落,他直接起过了身,朝着厨房而去。
慕南煊也并非滴水不沾阳春水,只是,他从来没做过东西给别人吃。
厨房发出细微的动静,顾安城裹着慕南煊给的毛毯随之来到了厨房,等待慕南煊做姜汤。
她有些感慨,知晓自己今夜离开不了这里,顾安城只得叹息,甚至是选择了认命。
慕南煊挺拔的身躯透着健康之气,他略带生疏的动手。
顾安城忽而觉得有些搞笑,看着慕南煊来来去去弄碗姜汤看着麻烦,当下,她起过身走到慕南煊身旁:“我来弄吧。”
慕南煊的身高和顾安城足足差了一个脑袋,他垂着眼,一票否决了顾安城的话:“我说了我来做姜汤,那自然得由我来亲手做,至于你就在一旁休息好了,女孩子家,身体虚弱,更何况你刚才淋了雨,现在就别乱动了。”
这样的慕南煊温柔的不像他,也让顾安城产生了错觉。
她略带惊诧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犹豫许久,她还是回到了原位,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等待慕南煊弄姜汤。
慕南煊也没让她久等,很快便煮了姜汤。
一人盛了一碗便开喝。
姜汤不苦,出奇的甜。
顾安城有些意外,眼前这男人竟然还有这样的手艺。
察觉顾安城的目光,慕南煊随之看向了身旁的女人。
这一望吓得顾安城急忙收回目光,若无其事的收回眼帘,自顾自的喝姜汤。
她承认,这样的慕南煊和往日相比完全完败,至少现在出现在她眼前的慕南煊竟让人有些暖心。
却更像是给了一巴掌又给了一颗红糖。
“今晚,你现在就好好的休息吧,你放心,没经过你的同意,我不会对动你。”
慕南煊简单开口。
这样的话语却让顾安城拧眉,她毫不客气的对上了慕南煊,话语咄咄逼人:“那之前的吻算什么?”
慕南煊挑眉,他的解释瞬间让顾安城明白了:“吻可不在动你的范围之内,我说的动你,是那个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