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借助秦皓风的脸蹭掉嘴上的胶带,正当她顶着一脸鼻血悻悻想着恢复后痛揍疯狗一顿,听到抽马桶和靠近的脚步声,立马翻身趴在地上装死。
疯狗刚拉完粑粑,想起房间里放着几本珍藏,打算拿过来再撸一发。拿上珍藏离开的时候,无意间看见地上有血,纳闷的挠着脸走过去。
“妈了个鸡,难道药量太猛喷血了——”
此时黎冉心里的旁白是:别看我别看我,千万别看我!
疯狗也就随意一瞅,撸要紧,叼着牙签哼着小黄歌蹦蹦哒哒的往外走。余光瞥到可晴的脖子差点被亮瞎,好大一颗钻石项链!
“卧槽!我的钛金狗眼,亮瞎算了!”
钻石项链装口袋后,疯狗想了想,跟前躺着的三人都是有钱的主,也许身上还有更值钱的东西!
想着疯狗把珍藏往腋下一塞,开始在可晴身上乱摸。
黎冉却以为疯狗想对可晴不轨,急得她火冒三丈,狠狠喷着鼻血,加速排清体内的麻醉剂。
“卧槽!XX限量版的名表!卧槽卧槽!XX的顶级胸针!卧槽卧槽卧槽!这小妮子的罩罩还镶钻,肯定是名贵货!卧槽卧槽……”
疯狗控制不住的一通卧槽,眼睛亮的跟灯泡一样,搜刮完可晴视线猛地往秦皓风身上一落,不怀好意的揉着手。
黎冉:卧槽!把你猥琐的视线给我的男人身上挪开!!
刚拿下围巾就弄的一手血,疯狗厌恶的‘呸’了一声,带着满手腥臭朝厕所去了。
黎冉疑惑的定睛一看,被疯狗刚才一碰,他的伤口又裂开了!焦急的‘秦皓风’还没开口,疯狗擦着手又回来了。把毛巾随意扔到地上,狠狠的抽着烟继续。
在秦皓风身上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块玉佩,看玉色不错,配不上他这身份。想着反正白拿的,管不了那么多的往口袋里扔,无意间掉到地上滚到了黎冉身边。
是我的玉?!
“哟呵,到口袋的东西还敢跑了!老子看你能跑到哪里去!嘿嘿,还不是乖乖回到老子的口袋里!”
玉上有血,来自于他。渗入玉身,一片烟波。看着看着,眼波流转,不经意想起过往的事。
“剩下的大美妞我得好好伺候!”
疯狗看着黎冉竟开始摩拳擦掌,早在六年前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就幻想过和她的各种香艳场面。此时看着全无还手之力的她,那侧脸那玉颈,光想着就硬了,猴急的将她翻过来。
“咦,怎么满脸血,上火了?贴着的胶带呢?!”
黎冉突然睁眼恶狠狠瞪他:“冉爸爸帮你去去火!”
说话间她一脚正中疯狗的下身,那玩意本身硬了,竟直接被踢折了,痛得疯狗捂着下身滚地哭嚎。
“太好了,身体终于能动了!”
黎冉奋力挣开手脚上的绳子,一溜烟爬起来窜到秦皓风身边。这家伙,伤口根本没愈合好就出院,搞得现在一裂再裂,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双手快速结印,左手无名指上的图腾活了过来,轻轻覆压在他伤口上,等待愈合。
这时疯狗满眼血丝挥舞着西瓜刀冲上来,黎冉看也没看的一手挥去,疯狗被一股气流弹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痛苦的咳嗽。
“妈的,你那是什么妖术……咳咳……老子今天一定要砍死你!”
“想死就来,我乐意成全!”
他的伤口好深,连死亡之舞也被吸引过来,治疗起来有点费力。
被黎冉一吼后,疯狗也不敢上来造次,一手捂胸口一手捂蛋的小心观望。突然想起六年前的事情,当时他还是星河一个铲屎的小厮,那天无意间看到四合院的事情,吓得他生了一场重病。六年时间好不容易爬到小头头的位置,结果眼瞎跟了王刀,之前的努力一下打了水花。
带着满腔子怨气,疯狗豁出去了,横竖都是一死,干脆又拿了把西瓜刀。
“老子跟你拼了!”
正所谓人倒霉喝水都塞牙缝,本以为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厮杀,结果疯狗不走远,一脚猜中毛巾,跟坐着滑滑轮一样‘嘭’的一声撞上了窗户。瞬间头破血流,整个脑袋挂在窗户外,感受大冬天的美丽风景。
“草……草……没想到我就这样功败垂成……”
“切,那是快要成功的人安慰给自己听的,你离成功还差十万八千里呢。”
疯狗双眼一翻白直接昏死,黎冉暂时松了口气,先止住秦皓风的鲜血,转而去看可晴。以他们普通人的身体根本吃不消这种分量的麻醉剂,用尽浑身解数也解不开,疲惫的坐在边上休息。
另一边季亦澈和竞天泽查到疯狗的落脚处赶来,警局规定必须鸣笛,恰是这警笛声让黎冉惊觉回神,不想和警方的人碰面,犹豫了下拿上玉佩急忙起身离开。
只是黎冉没想到,疯狗突然醒了,见警车到来大事不妙,也顾不上秦皓风和可晴,拎着二十亿巨款仓皇逃离。
季亦澈和竞天泽赶到没发现黎冉和疯狗,倒是看到昏迷的秦皓风和可晴。将他们送到医院后,全城通缉疯狗,想来这只过街老鼠也逃不掉布下的天罗地网。
老拐赶去医院确定过秦皓风和可晴无恙后,想感谢一番季亦澈和竞天泽。结果被告知他们俩送人到医院后就走了,一个是回家交差了,另一个估计去魏公馆找黎冉了。
也许是太久没进食的关系,黎冉被迫落在地面,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往魏公馆前进。总感觉头重脚轻阳光好刺眼,没走几步眼前一黑,差点昏在路上。
还好竞天泽猜到她会回魏公馆,沿途一路开车过来,刚好看见脸色苍白扶着柱子喘气的黎冉,急忙将车子停在旁边,下车把她扶上来。
她真的太虚弱,在倔强眨了几下眼睛后,无力的昏死过去。
等黎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魏公馆的房间,床头柜上留着竞天泽的便利贴,说是让她好好休息。旁边还放着一个保温壶,里面是竞天泽熬得鸡丝粥,还热着。
她勉强吃了几口,突然听到老爹房间有动静,再也受不起太多的惊吓,惊慌失措的跑过去。捏着心脏推开门,第一眼的阳光有点刺眼。
老爹站在窗前,背对着,身影有点佝偻。长发散落一身,正缓缓凝视窗外的风景。
“老……爹……”
他终于醒了!!
“丫……头——”
老爹听到声音缓缓转身,逆光之下,嘴角荡漾一丝笑靥,和脸色的苍白形成强烈对比。张开手臂,不用一句话,她飞身扑过去,栽进他怀中,哽咽颤抖不断。
“笨蛋老爹,以后不要用这种方式吓我,我的心脏很脆弱,真的会被你吓死的,呜呜……”
“丫头不哭,老爹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轻易受伤昏迷……咳咳,你抓得老爹好痛……”
“呜呜……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连你也会中招?”
老爹愣了一下,刚醒来的脑子有点晕眩混乱,记不太清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当时天还黑,从天窗透进来的光很亮。那个男人疯了,拿刀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老爹?”
“嗯,坐下慢慢说,咳咳……”
“好。”
吃过一些黎冉倒的粥后,老爹吃过后精神也好了很多,吃力扶腰起来,脚步蹒跚的往床边走去。无力跌坐床上,却急忙收起压着被子的手,生怕惊醒沉睡的凌少司。静静看了会儿后,温柔且小心的抚摸着他的脸,动作轻柔的像呵护风中的蒲公英。
黎冉盘膝坐在地毯上看着,双眼一点点被老爹的温柔所刺痛。默默抹掉眼角的泪水后,不紧不慢的抛出自己的问题。
“其实你也知道袭击并杀死那些人的是将骸,而不是小司司对吧?”
老爹停顿了几秒,若有所思的点头。之后扶着床沿吃力坐到地上,脑袋低垂的虚弱咳嗽,肩头瘦的不像话。
“那天在拘留室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墙上会留有气流碰撞的痕迹?”
可想而知老爹当时的反击是那么猛烈,那对方到底是谁?
“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那个本安静坐着的男人突然面目狰狞,当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等我回过神时胸口中了一刀。”他右手颤抖的捂住胸口,疼痛感让人无法安静。“剧痛之下我失去意识,可能龙火纹采取了主动回击。等我从漫长的昏迷中找到一丝意识时,发现自己在医院的病院里……那个男人怎么样了?”
黎冉苦闷叹了口气:“死了。”
“哦。”怪不得当时有那么浓的血腥味……“好险,差点就见了婆婆。”
“刀上有‘绽’对不对?”
‘绽’和百藤荆的作用相同,只是更凌厉一些。毕竟百藤荆来自慕容曲烟,而‘绽’来自将骸数百年的苦心钻研。
老爹沉默不语,醒来时候就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没想到将骸胆大到这种目的,竟连自己都想杀。
黎冉在沉思几秒后却给出了不同答案:“将骸明知道你死了他也会死,却还是动用‘绽’,他不像那么笨的人,可能另有所图。”
“你是说……他的目的不是杀我?”
“刀口偏离心脏1公分,要将骸真的想置你于死地,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我猜想他只是想让你昏睡一下,至于为什么,只能问那个变态了。”
老爹突然想到一件事,定睛正色看着黎冉,脸上带着顿悟的笑。
“老爹,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突然明白,将骸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