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初夏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守卫,生怕是自己听错了又求证了一遍。
“歌笙他,真的不见了。”
守卫低着头,单膝跪在地上,他看守不利居然把人看丢了,而且还是一个没有灵力的废物,这样的人他都能看丢怎么能不羞愧。
“歌寺呢?”
初夏脸色有些凝重,歌笙灵力已废,断然不可能自己挣脱那玄冰铁链,可是,单凭歌寺的灵力也不一定能够打开吧。
“歌寺死在了山洞里,死不瞑目,身上的血好像被吸干了一样,成了干尸。”
守卫一五一十的把他在山洞里看到的一切禀告给初夏,他也是今天去给歌笙送饭的时候才发现,等他到了之后,山洞里便已经是那个模样了。
歌寺死了,而歌笙不知所踪,惊觉事情不妙,他赶紧来禀告了。
初夏心中一滞,歌寺的死法为什么觉得那么熟悉,而且他死了,那么歌笙到底是怎么离开的?
难道还有别人在帮他?
可是他又是为了什么要杀了歌寺?
初夏想不通,脑子里一下子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疑惑,撑的她脑瓜疼。
“把歌寺的尸体抬上来!”
迟疑了一会,初夏才说道。
或许从他的尸体上可以看出一些什么。
看到歌寺尸体那一刻,初夏的小脸蓦然一白,歌寺的情况比她想象中还要糟糕一些,真的成了干尸,骨头上只贴着一层薄薄的皮,眼眶也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张大的嘴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丝的不甘。
拳头不由自主的握了握,初夏定定的看着那具尸体,为什么觉得熟悉!
这根本就是血离独有的手法!
吸食人血!当初山洞里的那些女子跟现在的歌寺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初夏暗暗咬牙,他果然没死!
“葬了吧。”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那沸腾的怒气,初夏才开口说道。
“那歌笙。。”守卫有些迟疑的问道。
听到那个名字,初夏的怒气一下子再也压抑不住了,只觉得心口都憋的生疼。
“查!给我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挖出来!”
初夏气的怒喝一声,强忍着那爆发的想要打人的冲动,她又一次如此痛恨一个人,痛恨到恨不得杀了他的地步。
第一个是血离,第二个就是歌笙!
这个冷血到无以复加的男人!
这还是她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守卫连滚带爬的跑了,生怕初夏一个不高兴在怪罪下来。
初夏不仅怒,还有些慌,血离一来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又要在遗忘之痕兴风作浪了?是不是还要继续以人血为食?
“宫西,去通知三大家族的人,让他们一起帮着寻找歌笙,还有一个喜欢穿红衣的男人!”
初夏还是觉得不放心,又交代了宫西一声,宫西也知道这是非同小可,直接着手去办了。
可是喜欢穿红衣的男人似乎有两个吧。。
初夏突然想起来那个鹰眸男子,刚想喊住宫西,可是宫西溜得太快,一下子便没了踪影,初夏干笑两声,应该不会那么寸抓错人吧?
可是有时候,事情就是那么寸!
雪飞花听到消息立马就赶了过来,一进屋便直接问道:“歌笙逃出来了,是真的嘛?”
初夏默默的点了点头。
雪飞花一下子呆住了,跌坐在椅子上,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哭还是笑,想要扯出一个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一样,嘴角的弧度扬上去又落了下来,看起来分外让人心疼。
初夏的心一抽,她的心又疼了,不过这次是歌初夏还是她就不得而知了。
“你放心,我会抓到他的,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初夏沉声安慰道。
雪飞花好似受到了惊吓一样,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拉住了初夏的手,拉着她就往外面走去,初夏被拉的一个踉跄,差点没栽个跟头。
雪飞花走到很快,初夏踉踉跄跄的跟在她的身后,几次想要开口都被她拦了回去,只要她想说话,雪飞花便加快脚底下的速度。
几次下来,初夏也明白了,雪飞花是故意的,她不想让她说话。
初夏无奈了,有什么话说就好了,要是对她也不会不听的,莫激动,莫激动。
雪飞花带着初夏直接来到了歌府的后门,初夏的嘴角抽了抽,不会吧。。
难道这是要让她逃走的节奏么?
初夏囧,她不想逃来着,毕竟逃得了逃不了一世。
果然,雪飞花定定的看了初夏一会,眼里流露出丝丝的不舍,手却一把把她推向门外,背过身子,不再看她。
“你走吧。”
初夏默,果然是这样。
“去哪?”
初夏一边说着,一边往院子里走,神色淡淡的,与雪飞花的慌张形成了一个极大的反差。
只是刚一走进去又被学雪飞花退了出来。
初夏抿抿唇,想了一会才说道:“遗忘之痕就这么大,我能躲到哪,更何况,这样躲能躲得了多久?倒不如正面和他对上,我也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最恨的就是我了。”
“如果,你嫌我牵连你的话,那我就走是了。”
雪飞花会嫌弃初夏么?当然不会,她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怎么会怕她连累自己。
初夏也知道她的想法,这样说只不过是打消她要送她走的念头罢了。
一直躲,真的不是她的性格来着。
雪飞花沉默了几秒,低着头让人看不出她脸上的神色,只是在她的周身却萦绕着浓浓的悲伤,那样的浓郁,她就那样站着,却好像站在了整个世界之外。
初夏心里有点愧疚,可是她如果不这么说的话,雪飞花是不会打消主意的。
或许她走了,可能会暂时的牵制歌笙一段时间,可是之后呢?他还是要对歌氏出手,而且他还有血离的帮助,甚至他们都不知道血离的背后又有谁。
二人便在门口僵持了起来。
“夏夏。”雪飞花突然喊道,初夏心中一颤,这一声好像喊到了她心里一样,那种母亲对女儿的呼唤。
初夏声音闷闷的应了一声。
“你可以喊我一声母亲吗?”
雪飞花慈爱的看着初夏,眼里满满的都是身为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爱意,那样的眼神,怜惜,疼爱,宠溺,不知怎么的,初夏的心里突然有些发酸。
初夏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看着雪飞花那包含期盼的眸子有些狼狈的别开了视线,然后雪飞花眼里的温暖便一寸一寸的黯淡了。
气氛一下子凝滞,初夏有些无措的摆弄着手指,她一紧张便会下意识的做些小动作,其实雪飞花说的时候,那一声母亲真的就要脱口而出了。
可是,她终究还是没能习惯。
母亲这个词她前世今生都没有喊过。
就在这时,宫西出现在后门不远处,身后还跟着一个红衣男子,初夏看到之后,突然就松了一口气,快步走了过去。
那样的雪飞花让她心疼,可是在雪飞花的眼里她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
眼神又暗了暗,可是却又透着一种决绝。
可惜,这些初夏都没有看到,否则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宫西时不时的回头催促一下身后的红衣男子,初夏脚步一顿,不会吧,真的被抓到了?
那个鹰眸男子……
这么一想,初夏不由得加快了脚底下的速度,连忙走到了宫西身边,迫不及待的往后探去。
还好,没有老鹰面具。
初夏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可是这口气还没松完,耳边陡然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和低沉,好像很久没有说话一样,却又透着一种该死的诱惑。
“这般想我?”
一听这声音,初夏就炸毛了,这声音实在是太有特点了,一听就知道是谁了好吧。
可是为什么他没有戴面具呢?
初夏默默的瞥了宫西一眼,不是他揭开的吧?
“你不是说知道你身份的都是死人了么?”初夏似笑非笑的问道。
男子眼里的戏谑更甚:“他只是看了我的脸而已。”
初夏眯了眯眼,为什么突然觉得他笑那么碍眼呢?
要说男子长的也是相貌堂堂,鹰眸中透着一股凌厉,看着你的时候似乎可以看到你的灵魂深处。
再加上那坏坏的笑容,又透着一股子邪魅,整个人有种难言的魅力。
也算美男一枚,要说美男的笑还是狠养眼的,可是现在初夏只觉得他的笑很碍眼!
如果现在还不明白她被人耍了,她真的就是蠢到家了。
这不就在自家的门口么!
狠狠的刮了他一眼,初夏懒得理他,对于男子倒是没有多大的敌意,毕竟他要动手的话,早就动手了。
宫西在一旁看到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会看看初夏,一会看看男子,眼里满是不解。
为什么听他们呢说话感觉他们好像认识呢?
“族长,你们认识?”
宫西拧眉。
初夏有些淡漠的点点头,如果可以她倒是不想认识这个耍她的男人,那坏笑怎么看都不怎么顺眼。
宫西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我说要带他见族长的时候他很痛快的就答应了,我还纳闷呢,他怎么也不反抗,原来和族长是老相识啊。”
初夏抬眼看了男人一眼,撇撇嘴:“都来了,就进来吧。”
说罢就往歌府走去,就在这时一个守卫快速走了过来,看起来有些惊慌失措的模样,对着初夏耳语了一番。
初夏脸色一沉,果然是这样吗?!
现在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