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对不起,季燃,我,我赶紧起来。”
严若维被季燃这么一“控诉”,不由慌乱起来,赶紧手忙脚乱地想要从她身上爬起来。
季燃哪里是想要他走啊,她真正的意思,是希望借着这句话让他对她的主动表白有所表示。
眼见严若维要撤退,她一把抓住他的手,以一种自己从来不曾想过也不曾有过的大胆,直接问道:
“严若维,我想问你,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连一点点都不曾有过?即便那天,我们,我们……你也没有想要喜欢我,是吗?”
此时季燃的手劲奇大,严若维一时倒没挣开,只好继续伏在她的身上,一手撑地,尽量抬着上半身,又为难又认真地说道:
“季燃,你能不能现在不要问我这个问题?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那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是我的错。如果你要补偿,我会补偿你的,至于其他的,我还没想那么远。给我一点时间,让我理清楚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也理清楚我自己心里真正的所想,等我想清楚了,不管爱与不爱,我都会给你一个答复的,好吗?”
季燃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足足有半分钟,她看到了他眸子中的躲闪与纠结,也看到了他的迟疑与不确定,更看到了他说这话时的真诚。
这样不敷衍又认真又专情的男人,还是不要强迫他了罢。
季燃松开抓着他的手,将他轻轻推开,然后利落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沾的草屑和灰尘,丢下一句话后,潇洒地离开了。
“好,严若维,我会一直等你给我答复的,不过,我只等你半年,如果半年后,你仍旧不确定是不是喜欢我,我就会放弃喜欢你了,尽管我已经喜欢了你很久,到时候我也要放弃你去寻找真正爱我的人。再见。”
严若维呆呆地坐在地上,靠着身后的大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发愣。
头一次他发现,季燃的背影居然也如此地窈窕动人,不同于笑微的纤细高挑,一米六的她有着略微丰满的身材。
今天的她丝质衬衣搭配包臀裙,更是将她凹凸有致的三围勾勒得妩媚成熟,有着别样的韵味。
唉,笑微和景舟现在好得如同蜜里调油,他是不是应该从对她的单相思中及早抽身出来,去寻找自己的春天呢?
说起来,过完年,他就31岁了,是该找个好姑娘成个家生两个孩子了,要不然,他那远在家乡的父母又该要唠叨个不停,逼着他带个媳妇回家过春节。
在严若维坐在树下,思考未来的爱情与婚姻家庭生活这等大事的时候,在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里,景舟正将脚搁在茶几上,好笑地看着团团转的笑微。
他开了总统套房,本来是想让笑微好好休息一会的,以便晚上有足够的精力去应付将要进行的那些活动和应酬。
哪里知道笑微并不肯睡,她也睡不着,原因嘛,就是她被总统套房里的豪华装修和设施给惊奇到了。
这间唯一的总统套房在酒店顶层,占据了半层楼的面积,有直达的室内专用电梯,地上铺着高级的波斯纯羊毛手工地毯,还是纯白色的!
也不怕弄脏!
笑微将两室两厅一厨两卫的套房逐一看了个遍,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好奇不已、兴奋不已、吐槽不已!
“景舟,酒店的老板也太不考虑成本了吧?这铺的白羊毛地毯,多不耐脏啊,关键是脏了也不好清洁啊,太折腾那些清洁房的人了,还有这个吧台,里面什么酒都有,都是洋文,估计很贵吧?会有人喝吗?会不会过期?还有还有,我刚才去浴室看了,那里面有好大一个按摩浴缸啊,大理石地面,所有的水笼头都是金色的,我掐了一下,貌似是纯金的,景舟,你说这么大又贵得死人的套房会有谁住呢?一年到头也没几个人订吧?那老板岂不是要亏死?”
笑微像穿花蝴蝶一样在房间里穿进穿出,喋喋不休,吐槽个不停。
景舟不由头疼,早知道这个丫头这么好奇这么爱吐槽,他就不应该订这间房。
当时他之所以当着大家的面给笑微订下总统套房,无非是向所有的人——包括他的董事长父亲和闲得无事的母亲——传达一个信息,那就是:笑微是他这一生最重要也是最爱的人,哪怕让他一掷千金,他也要给她最好的!
他不会再低调了!
他的想法和愿望是美好的,只是笑微这个小魔头不理解他的一番苦心,浪费了他为她营造的休息空间,全程在乐此不疲地吐槽。
好吧,她喜欢怎样就怎样吧,只要她高兴,他就当个最佳听众好了。
这时房间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说道:
“喂,嗯,我们在房间里,你让她上来吧。”
原来是前台打来电话,告诉他有位穿制服的小姐拎着大包来找他,他是尊贵的总统套房的客人,没有经过他的允许,酒店的工作人员不会让访客乘坐专用电梯直接进屋的。
一会之后,笑微曾经见过的那个张店长提着一个精致的大袋子进到了套房里,袋子里自然装的是景舟吩咐她送来的晚礼服了。
景舟让张店长留下袋子赶紧回去,笑微客气地将她送上电梯目送她离开。
转过身,景舟已经从袋子里取出了那条淡紫色的曳地长裙,笑微赶紧跑过去,将自己挂在他的脖子上,亲昵地在他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亲爱的,爱死你了,怎么办?我已经四十万卖身给你了,以后你可不许反悔哟。”
她不是矫情的姑娘,不会因为他为她花了这么多钱而一直虚伪地在那唠叨个不停、感激个不停。
既然景舟愿意为她花钱,也有这个能力花这个钱,她想拦也拦不住,何不满足他为她花钱的愿望呢,最起码,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他对她的爱呵。
至于以后,等她当了他的家,她可就要当个“守财奴”了。
她不是虚荣,他也不是炫耀。
两人彼此心心相印,互相了解对方,也互相理解对方,更是互相深爱着对方。
所以,他一掷千金,不过是爱情的另一种表达方式;
而她,大方接受,也不过是给予他一种深爱的回应。
笑微想,这世上像她和他这样相知不疑、深爱不悔的爱情,大概很少有吧?
景舟将晚礼服放下,抱着她走到浴室,然后在她烧得像两朵晚霞的脸上亲了一下,调侃道:
“微微,进来大半天了,你都没有洗澡,也没有换下这件弄脏了的裙子,难道你就是为了等着这一刻,等着我抱你进浴室吗?”
随后又在她耳边小小声地、魅惑地说道: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故意等我吃了你吗?嗯?”
笑微这下连耳根都红透了,她用手推着这个使坏逗她的男人,娇羞地嗔道:
“讨厌,你又故意来逗我!我不理你了,你快走,再不走,我就不换衣服,也不下去参加接下来的晚宴了。”
她的威胁还是管用的。
况且景舟真的也只是在逗她,所以他哈哈笑了起来,将她放下来之后,就退出了浴室,还体贴地替她将门给关好。
笑微其实现在没有以前那么固执,非要等到新婚夜将自己交给景舟了,她现在并不排斥与他滚床单。
只是,她不希望在酒店里,也不希望是在这样一个什么意义都没有的日子里将自己交出去。
她骨子里是个女文青,非常注重仪式感,所以,她打算在元旦那天,也就是她二十四岁生日那天,将自己做为礼物,郑重其事地送给她的大魔头。
只是造化弄人,她没有想到,事情并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沿着她的轨道前进,上帝跟她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这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笑微很快地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由于浴室热汽的蒸腾,她的小脸红扑扑的,更加显得白里透红,厚薄适中的嘴唇也鲜红如樱桃,很是诱人。
景舟忍不住又抱着她狠狠地亲了一回,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来,这才放开她。
笑微用手指轻抚着粉唇,嘟嘴抱怨:
“大魔头,你怎么像匹吃不饱的饿狼呀,不对,是像小孩子一样,逮着人就要亲亲,你看,我的嘴肯定肿了,等会出去,肯定会被莹莹姐和李楚涵他们笑话的。”
“我的女人,谁敢笑话,哼!”景舟傲娇自负地冷哼。
笑微最喜欢他这傲娇自负的霸道模样,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拿起那件晚礼服进了卧室。
当然,这次景舟又荣幸地再一次给她充当了在后背拉拉链的光荣角色,趁机将她的美背欣赏了个够。
等笑微穿戴妥当准备走的时候,景舟叫住了她,她疑惑地向他看过去,再看看自己身上和手上。
都配好了呀,什么都不缺呀。
景舟也不说话,从她手中拿过手包,打开后取出唇膏。
笑微恍然大悟,原来到了晚上了,等会在灯光下会显苍白,他这是让她擦点口红显得精神点呢。
笑盈盈地伸出手,她去接那支唇膏,景舟并没有给她,而是朝她命令道:
“过来,站近点,我给你画。”
呀,她的大魔头是要学古人呢,古代那些文人雅士就爱给妻子画眉点绛唇,她一直觉得那样很浪漫,也期待过有一天自己的爱人能替自己画眉。
没想到,她曾经的小梦想居然这么快就实现了。
按捺住跳跃欣喜的心情,笑微走近到景舟跟前,身子微微前倾,将一张眉目如画的脸伸到了他的面前。
看着笑微睁得如铜铃般期待地看着他的大眼睛,景舟忍不住要求道:
“闭上眼睛。”
如果不闭上眼睛,他怕自己在这样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注视下把持不住自己,到时候不仅口红画不成,还会“破功”。
笑微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微微仰着头嘟着嘴,摆出一个让他方便画的姿势。
景舟定了定心神,旋下口红的盖,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握着唇膏,轻轻地在她的唇上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