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围过来的医护人员,张琳娜转向景舟和韩莹莹,急切地说道:
“景总、韩总,我,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人也醒了,不用去医院那么麻烦,请你们让他们回去吧。”
韩莹莹恼恨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公关经理,连捉弄笑微将她从庆典活动上赶走这样一件小事都办不好,真是个没用的女人!
她真想不管她,就让急救车将她拉到医院里去算了,但一想到张琳娜还有那么点利用价值,她又不得不捞她一把。
于是,韩莹莹拍着她的手,安慰道:
“张琳娜,你别急,如果你真的确认没事的话,我们不会把你送到医院去的,毕竟错过公司的庆典活动太让人遗憾。”
“谢谢韩总,我没事了,真的没事了,你看,我现在就可以站起来。”
张琳娜得到韩莹莹的抚慰和承诺,急切地想要站起身,以便证明她不用去医院。
谁知,她本来就在草地上将后脑勺给重重地磕碰了一下,虽然早就醒了,但一直躺在泳池边的沙滩椅上,当她猛地一站起来,血液供应不上,所以她立即感到头晕目眩,整个人又往后倒在了沙滩椅上。
景舟一看这情形,出于安全考虑,以不容质疑的语气说道:
“将张琳娜送到医院,给她做一个全面的检查,磕了头不是小事,万一有淤血就不好了,错过庆典事小,身体的健康事大,我们慕氏地产不会置员工的生命健康安全于不顾的。”
好吧,既然他开了口,这事就这么一锤定音了。
尽管心里有一百个不甘心,脸上有一万个不愿意,也无论她怎么哀求地看向韩莹莹,韩莹莹也只能耸肩抱歉。
在这个时候,她不会愚蠢到和景舟去作对的,并且还是为了张琳娜这样一个女人。
最后,害人终害己的张琳娜被景舟一声令下,让医护人员抬上担架,被急教车拉到了医院去做各项检查,生生错过了她期待以久精心准备的庆典晚宴。
事情已经解决,景舟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心思,拔腿便想回酒店,去看看笑微怎么样了。
韩莹莹此时却叫住了他,对他说道:
“景舟,你今天这样,对笑微好吗?将她置于人前,又是买高档礼服,又是总统套房的,几十万就这么花在了她的身上,你难道不怕她遭人嫉恨?”
景舟收住脚步,反手在后,傲然道:
“这有什么好怕的!微微值得最好的,我只怕对她不够好,反让她受委屈,花这点钱,若是能让她开心,比起被人嫉恨来,我觉得值!我倒要看看,谁敢因为嫉恨她而想要算计她、攻击她,我喜欢的人我自会保护!”
韩莹莹被他的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很快她就换上一副笑脸,端过两杯酒,递给他一杯,说:
“嗯,我很欣赏你霸道的专情与深情,来,我祝你和笑微两人爱情甜蜜,幸福快乐每一天。”
不,她其实更想说的是,祝他和笑微情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韩莹莹举起酒杯优雅地一笑,然后一仰头喝干了杯中的酒。
“谢谢你的祝福,我和微微会如你所说的那样的。”景舟也将杯中酒一饮而下。
一旁的严若维心情复杂地走过来,从侍者手中拿过一杯鸡尾酒,向景舟敬道:
“景舟,今天你可真是让我们开了眼了,平时看你在笑微身上花钱一般,除了请吃饭,也没有过多地给她买什么礼物,就连那只求婚戒指也是铂金的,连颗碎钻都没有,我还以为你对她也就那样,不愿意为她多花钱,没想到,你今天居然为她一掷千金,这个庆典活动,你至少花了有四十万了吧,比你那辆破途观的钱都要多,差不多是你一年的年薪了。虽说钱买不来爱情,但你愿意为笑微花钱,舍得为她花钱,就冲这点,我服你。”
说完,他一仰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景舟这次没有将酒喝光,他只喝了一口,谢过严若维的敬酒,然后向他和韩莹莹告了辞,径直去酒店陪笑微去了。
韩莹莹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严若维,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含笑问道:
“同是被虐得不要不要的单身狗,要不要借酒浇愁、比比酒量?”
“不要!我不想醉得太难看。”
想起上次在笑微升职请客的聚会上,他喝闷酒喝醉了的事,严若维的心情相当复杂,他可不想再经历那么一次,或者说再重复那晚的经历。
韩莹莹倒也不强迫他,她朝四周看了一眼,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人或事,便朝他礼貌地点点头,随即飘然离去。
周围的人群渐渐四散,各玩各的节目去了,泳池边却仍旧热闹着,那支乐队又继续卖力地表演起来。
严若维一时觉得无聊,不想呆在这儿,便端着一杯酒,寻了个人少僻静的角落,一人独坐独饮,胡乱地想着心事。
这份清静没能维持多久,不一会,他就感觉有个人站到了他的身边。
本来他不想理那个人了,只是那人实在太奇怪,就那么静静地站在他身边,他不说话,那个人也不说话,既不上前,也不离开。
“喂,朋友,别站在那儿好不好,要不然你……”
严若维实在忍不住了,他有种自己被人看押的感觉,于是扭头想要问问那人到底要闹哪样。
谁知等他抬起头看清楚站在身侧的那个人时,原本想要说的话说不下去了,吃惊地瞪着那个人,眼神有些躲闪地问道:
“你,怎么是你?”
季燃居高临下地看着坐着的严若维,一脸平静地反问:
“怎么?不愿意看到我?”
“呃,不是,也不是不愿意看到你,你别误会。”严若维脸上略微的有些尴尬,他垂下眼眸,不去看那个突然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的女人。
“哦,那我就放心了,我可以坐下来吗?”季燃叉腰再问。
“坐……吧。”
得到严若维的许可,季燃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了下来,然后见他正要喝酒,劈手夺过酒杯,正色道:
“喝酒伤肝,你还是少喝点吧。”
严若维不由有些气恼,伸手就去抢她手中的酒杯,嘴里不高兴地说道:
“要你管我!我就要喝,把酒杯给我!”
“不给!有本事你就抢回去。”季燃一只手高举着酒杯,露出少有的霸道,蛮横地挑衅着严若维的权威。
真是岂有此理!
这个女人太可恶了!
她是他的什么人啊?居然敢干涉他喝酒的权利,还无耻地威胁他、挑战他,简直就比他那个强势的老妈还要强势!
酒可以忍,他严若维的尊严不可以忍!
于是,严若维愤怒地扑过去,一下子就抱住了身边季燃的腰,同时他高大的身躯覆了上去,长臂伸出去,就要去夺她手中的酒杯。
季燃自然不会让他得逞,两个人,一个人饿虎扑食,进攻凶猛,一个人自卫反击,拼死护卫。
于是,在拉拉扯扯你争我夺中,严若维和季燃从条椅上双双滚到了地上。
这一处在酒店巴厘风格园林的深处,周围遍植热带乔木,高大葱郁,树叶茂密,而两人所落座的条椅更是在一株相对低矮的大树下,所以,即便两人滚到了草地上,闹出的声响也没有惊动其他人。
这里实在是一处——适合恋爱、接吻、扑倒、滚天地野床单的好去处!
不过,率先走出第一步的,却是季燃。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是碰了她哪根神经,或许是今天天气适合?又或许是因为严若维男性的气息若有若无地喷到她的脸上和耳边?还或许是受了之前景舟和笑微发狗粮的刺激?
总之,季燃一时没把持住,在被严若维压在身下,去抓她的手的时候,她将酒杯“咣”的一声扔到一边,腾出手来抱住他的头,就这么主动地亲了上去。
严若维一时大脑当机,被季燃咬住了嘴唇,他也没想到撤离,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身下的她,一脸的不可思议。
此时的季燃满脸绯红,气息不匀,微闭着眼,有些恶狠狠地报复似地亲着他的嘴唇,脸上露出一抹小孩子终于吃到糖、强吻得逞的得意感觉。
似乎感觉到严若维没有给予她应有的回应,她嘴上暗暗使劲,重重地咬了他一口,然后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嘴和手,娇羞地将头偏到了一边。
严若维被季燃狠咬一口,有些吃痛,恼恨地正要反咬回去,不料她却突然放开了他,给了他自由。
看着她脸飞红云、眉目含春地躺在下面,他忽然有些不舍,有些遗憾。
多希望这个吻能再继续下去。
当然,若是这个吻是笑微主动吻的,他会更高兴,更不舍。
总之,心情颇为复杂的严大总监,就这么被HRM季燃给强吻了。
当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之前,有比这更厉害更刺激的事情都发生了呢。
季燃久久等不来严若维的回应,不由有一些失望,刚才的自己借着酒劲,又借着笑微的开导,终于勇敢地主动地走出了这一步。
不过,现在的她并不后悔,笑微说得好,有些快乐,是要自己去争取、去创造的。
一味地躲在一边悄悄地暗恋一个人,又怎么能得到她想要的幸福呢。
她也要学学那些九0后的女孩子们,爱了就要大胆地表白,就要主动地去追求。
兴许,表白了,追求了,严若维就真的喜欢上她,并答应做她的男朋友了呢?
想到这里,季燃将脸又转过来,正视着严若维,小声说道:
“严……若维,你压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