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光本想说青眉姨娘都出面了,只要李娉琪道了个歉也就放过她了。看到她执意不肯,却忍不住心中又涌起一阵怒气。
“是啊,八少爷也来花园里散步?”
青眉姨娘眼睛弯成月牙,恭恭敬敬地与李洪光攀谈着。
“晚饭之后散步,已是我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
李洪光心想,你这等小妾也配与我交流攀谈,我等是高贵的人。还有李娉琪这个六小姐,还不是小妾生的种。
李娉琪站在一旁,听着母亲与李洪光的谈话,总感觉母亲用着低声下气的语气一直在讨好他。她是在忍受不了,默默地往后退后了几步,不愿意再听下去。
“八少爷真的是好习惯,这花园里因为八少爷的日日光顾,这花都争奇斗艳,争相开放,可见八少爷的魅力十足啊。”
青眉姨娘想说如果说些让八少爷开心的话,可以放过李娉琪,低声下气也没什么关系。
“不敢当,不敢当。”
八少爷听到这里嘴角微微扬起,得意地笑起来。笑声似乎穿破云层,响彻云霄。
李娉琪在旁边用鄙夷的目光瞟了一眼。青眉姨娘看到李洪光笑了起来,自己也跟着笑起来。
“对了,你可知道你女儿李娉琪晚上偷偷出去私会。”
李洪光抓到了李娉琪的把柄,似乎就抓到了青眉姨娘的把柄,心想这次定能羞辱她们一番。
青眉姨娘其实在旁边偷偷看的时候,就早已发现了李娉琪裙摆上的泥土,又听到了李洪光说李娉琪身上的泥土并不是花园里的,又看到之前李娉琪这支支吾吾的模样,就猜到李娉琪一定是偷跑出去了,但是在李洪光面前不能清楚明白摊开,现在最重要是在李洪光的面前隐瞒李娉琪出去过的事情,更不能让老爷知道。
“私会?我女儿?我这孩子平日里就是乖孩子,不会偷跑出去还不跟自己说的。八公子是多虑了。”
李洪光信誓旦旦地告诉青眉姨娘,以为李娉琪免不了就是责罚,想不到这青眉姨娘护女心切,处处隐瞒。
倒是一旁的李娉琪听不下去了,她的怒火在胸中燃烧,青眉姨娘看到李娉琪似乎动怒了,想说不要这孩子冲动做什么。于是用眼色示意同时轻摇了一下头让李娉琪不要肆意妄为。
李娉琪压抑不了心中的怒火,反驳道。
“你血口喷人,不要乱说,我清清白白!!”
“你清清白白,你说不清楚你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
李洪光步步相逼,青眉姨娘在一旁看到,竟也无能为力,也只能让李洪光侮辱李娉琪。
“我,我只是……”
李娉琪什么都不说,那是因为什么都不能说。
“够了,你不要说了,让为娘来向八公子解释。”
幸好青眉姨娘说了一句话,打破了这个僵局,她知道李娉琪接下去也说不出什么了。
青眉姨娘知道李娉琪出去见了什么人,但这个人是李娉琪不方便透露的。不然李娉琪不会与自己的贴身丫鬟串通好,让丫鬟告诉自己只是去了花园。隐瞒自己出去见了什么人。从小到大李娉琪都是个好孩子,不会可以隐瞒什么事,除非是情势所迫不能透露。
“恩?好,那青梅姨娘你倒是讲讲。”
李洪光听到后,心中微微诧异,难道青眉姨娘知道李娉琪出去见了什么?
“八公子你听我说,原本就是我俩一起来花园里的,后来我看晚风有点大,就回去拿衣服了,就留小女在花园里独自散步。”
青眉姨娘转瞬之间就已经想好了对策。边说边看向了李娉琪,她的意思是让李娉琪配合她的说辞。
李娉琪听到后先是一惊,后连连点头。
“确实,确实。”
李娉琪心想,看来,母亲已经知道自己已经出去过了,才会如此地袒护自己。
“果真是这样吗?可晚饭过后,本少爷可是看到李娉琪先走的啊,本少爷当时我可看到你还在吃晚饭呢?”
李洪光心中也了然,她们是合起伙来隐瞒李娉琪出去的事实,便顺着青眉姨娘的话接下去。
“那又怎样,我当时与小女约好了,让她在房间里等我的。”
两人心里各有计谋,谁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我当时与母亲约好在房间里见面,之后一同到花园里散步,这我的婢女可以证明。”
李娉琪明白母亲的意思,会心一笑,点点头。
“少爷眼见不能为实。”
青眉姨娘见李洪光油盐不进,态度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了。
“你这是说我在颠倒黑白吗?”
李洪光脸色一僵,渐渐的就变了,双手紧紧握住,微微颤抖着,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青眉姨娘和李娉琪都万分没想到是,李洪光十分生气,一下子把手就挥动起来。李洪光便扇了青眉姨娘一巴掌。
只听见清脆的一声响。
李娉琪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转身过来才看到母亲被李洪光打了一巴掌。她用手扶住了母亲,看到母亲一边脸上红红的巴掌印,李娉琪本想冲上去,却被母亲拉住,只见她摇了摇头,李娉琪踏出的一步又收了回来。
“还是父亲的小妾懂事,你这个小妾的种出了我们李府的门,你可什么都不是,你的吃穿还不是我们李府给你的,只要父亲一声今下把你们赶出去,你们可什么都没有。”
李娉琪听着李洪光声声的侮辱,却无可奈何在旁边无能为力。
“不是这样的,八少爷,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曲解,你是在说本少爷我不明事理喽?!!”
没说完李洪光又是几巴掌,想是把平日里的不痛快在今日都发泄了。平日里李洪光碍着父亲母亲在家里主持,自己我不好做什么,今日有着李娉琪当借口,有个好时机去好好修理她们母女俩了。
本来这李洪光还想打李娉琪,李娉琪脸一躲,却是母亲把李洪光半空中的手拦了下来。
李洪光看着青眉姨娘竟然敢拦着自己,上去就又是一巴掌。青眉姨娘默默地挨着,只要李娉琪没什么就好了。
李娉琪在旁边看着心疼,在忍着心中的悲伤,眼底热泪打转,缓缓流下,却被她轻拭去,沾着泪水的一双纤手紧握,骨子里很是倔强,不想让李洪光发现自己怯懦的眼泪,她忍耐着,就算再难过也不让自己哭出来。
李娉琪骨子里也还是倔强的性格,不愿随波逐流,让明天主宰自己的命运。
“让你顶撞本少爷?!!你这卑微的下人,本少爷打了你还嫌脏了我的手!!”
“来人啊,帮我把李娉琪拉开,我今天要好好教训一下青眉姨娘,让她知道什么李府的家规。什么叫冲撞八少爷的下场。”
李娉琪想用力挣开李洪光随从们的手,好不容易挣脱了,想拉着母亲离开,不料李洪光派了两个力气极大的下人,用力地拉住李娉琪,一时间李娉琪动弹不得,只能看李洪光侮辱母亲。
青眉姨娘不想把事情越闹越大,事情闹大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老爷也还是偏爱自己唯一的儿子的。
李洪光似乎意犹未尽,还嫌打的不够,就把力气加大了又打了青眉姨娘一巴掌,似乎这巴掌用力过猛,青眉姨娘一个没站稳,就跌落在地。李娉琪想去扶母亲,怎么也挣开不了这两个大老爷们的臂膀。
青眉姨娘只能忍着,她想站起来,但是心有李而力不足,没站稳又跌落在地上。
“你这是向本少爷饶命是吗,那就好好跪,我刚才教你的李家规矩还是没学好。还是要好好调教。”
李洪光看到青眉姨娘跌落在地上,心生一计就让她好好跪地。
“母亲!母亲!李洪光你这个畜生!!”
李娉琪撕心裂肺地叫着母亲,看着母亲站不起来的样子,李娉琪睁大了眼睛感觉整个人几乎要炸裂,她慌张的看向了方才锦娘出现的地方,可转瞬又看向了自己的母亲。
李洪光又派了他的随从,命两个随从把青眉姨娘重重的压在地上。
“跪好,向着本少爷,让我告诉你怎么跪。”
青眉姨娘纵然不是正室,好歹吓人也要尊称一声夫人,自然是不肯听李洪光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但是自己此时动弹不得,任由他们摆布。
青眉姨娘不肯就范,迟迟不肯跪下。
“让她的腿给我让她跪好!”
随从们立马用双脚踢青眉姨娘的腿,让青眉姨娘瞬间就跪了下来。
“哈哈,还不是要向本少爷跪地求饶。”
李洪光在一旁大笑嘲讽青眉姨娘。
“六姐姐,你看,你的母亲也不过如此,如今还不要向本少爷跪地求饶。”
李洪光得意地向着李娉琪说,自己的母亲到头来还不是跪在自己的面前。什么都做不了。
“你,你这恶人,你会遭到天谴的!!善恶到头终有报!!你等着!!!”
“就算是我不能收拾你,终有一天老天也会收拾你的。”
“你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我们的痛苦身上,你自己种下的恶果终有一天也只有你自己吃下。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紧。”
李娉琪握紧了拳头,暗暗心中发誓有一天终会报今日之仇。
青眉姨娘被重重的按压在地上,动弹不得,李洪光打的手有些乏了,就派其中一个人上去替自己去打青眉姨娘。
其中那个随从还是有些不敢,这毕竟是老爷的小妾。动手打人还是不太敢。
李洪光见他迟迟不肯下手,就说道。
“你又有什么好怕的,有本少爷护着你,没有什么人敢动你一根汗毛。”
随从听到这里,心里顿时没什么好怕,上去就又是一巴掌,此时青眉姨娘的脸是红透了,甚至有些泛青泛紫了,怕是没有一两个月也是不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