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震鸿像是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意见,顿了顿,道,“永和颂。”
永和颂?
也对,本来这首歌也是反战,提倡和平的代表作。
不过,这个男人浑身散发侵略细胞,一点不像和平分子。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只怕他心里渴望的是掠夺其他国家的国土,然后才有这永和颂吧。
王鹤雨暗中吐吐舌头,为自己缥缈无边的思绪,不由咧嘴。
“爱妃,觉得如何。”百里震鸿侧目看她,问道。
“绝无仅有,臣妾为取歌名想了许久,陛下取名正中臣妾心意。”王鹤雨仰着头看她,笑的一脸阳光,毫无虚情假意。
他的眼珠深黑,眼神清澈,就如两潭幽深的古井,让她心里莫名的发慌,脑子里飞快的想着要怎么打破现下的令她发慌的境遇。
“爱妃,来朕身边。”百里震鸿开口道。
王鹤雨第一次感觉“爱妃”这个称呼给她带来的威胁性,抬头准备拒绝,对上他隐带着警告的眼神。
没骨气的屈服,乖顺的答应了一声,走了上去。
正犹豫着屁股要往哪里放……
腰际一紧,顷刻间,身体一晃被拉进了他的怀里。
王鹤雨身体条件反射要推开……
“爱妃,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百里震鸿的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腕,倾身,凑到她的身边,轻声道,“要是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可别怪朕……”
丫的,居然敢威胁她!
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的扫过她的脖子,从来没跟男人这么亲密,王鹤雨羞红了脸,为了不回那个破冷宫!她能屈能伸忍了!
想通利害关系之后,她的身体索性软下来,就这么靠在他的怀里。
“陛下,这么多人看着呢。”王鹤雨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仰头无辜道,视线从他的肩膀看过去,看见董诗雨僵硬的侧脸线条。
突然,心里升起恶作剧,将另外一只手也搭上了百里震鸿的肩膀,道,“陛下,臣妾好累。”
“是吗?”百里震鸿没忽略她眼中闪过的狡黠。
“陛下……”董诗雨微微凝眉,欲言又止的看他,手中的帕子都被她的双手,几乎硬生生徒手撕碎,这个贱人!
对王鹤雨的恨意更深了。
百里震鸿看她略带绯红的脸颊,直瞪着他跟受惊小白兔一样,恶趣味的笑了笑,放了开来,虚扶这她的腰,凑到她耳畔,轻声道,“待会朕会上锦绣宫,爱妃高兴吗?”
她努力压制自己的要揍人的手,连忙欣喜的点头,道,“高兴,高兴,当然高兴!怎么可能不高兴!”
其实这个时候她比较想说的是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内心深处简直是欲哭而无泪。
“既然这么高兴,爱妃亲朕一下。”百里震鸿紧了紧手,意味深长道,“不然,朕可等不及了。”
“……”
王鹤雨闭眼,飞快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陛下,可以松开了吧?”
百里震鸿像是在认真思考该不该放开她,半晌,唇角一挑,突然伸手摸上她的唇,带着温热肉茧的磨蹭着。
她与百里震鸿对上视线,望进他深不见底的双眸,就像是被大力的吸入了一般,移不开视线。
看着她在他面前难得出现的呆愣模样,心情莫名愉悦,揶揄道,“爱上朕了?”
目光一挑。
王鹤雨回过神,害羞的低下头,恨得牙痒痒!爱上同性恋也不会爱上他!
腰部一松,禁锢她的双手拿开。
她忙不迭的挪开身子,拉开两人距离,神经绷紧,警惕的防止百里震鸿在做出什么举动。
白里震鸿却像是没看见她的动作,转而去看场下正在表演的舞蹈。
咕嘟嘟。
偷瞄了一眼,发现他没在留意她,王鹤雨的神经稍稍放松,肚子也跟着放松,打起鼓来。
低头看,摆放在眼前桌子上的食物,明显要比自己桌前的食物丰富,而且色香味俱全。
王鹤雨可能是心里想逃避百里震鸿,将所有的注意力投入到了食物当中,不急不慌的埋头吃着。
填饱了肚子,心情也明朗了不少。
“……这是特意敬献给陛下的礼物,望两国永世交好。”
抬头,看见一个人跪在地上,双手高举托着类似卷轴的东西。
“呈上来。”百里震鸿一脸淡然,抬手让薛贵下去接卷轴。
“慢着!”那人突然出声制止,看了百里震鸿一样,忙低头,道,“此物在我离开之时,国主再三叮嘱要亲手交予陛下。”
“哦?”百里震鸿眉峰一挑,薛贵退下,他的身体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低敛眼睑,掩下眼中嘲讽,淡淡道,“那就由你亲自呈上来吧。”
“是。”
那人低着头,双手平齐头伸着,举着卷轴一步步往上走。
王鹤雨不知为何移不开视线,他的动作在她的眼中无限的放慢,脚下的动作,微颤的手指,以及那个卷轴。
视线定在了卷轴上,那人的双手虽是托着卷轴,大拇指却在卷轴之内。
不会吧?难不成他是?
效仿荆轲刺秦?
等她回神的时候,那人已经立在了她的面前。
他猛然抬头,夹杂恨意冲着百里中吼道。
“昏君!去死!”
“小心!”
“护驾!”
“宣太医!”
一时间大殿里乱成一锅粥,刚刚那个假扮荆轲的使者已经被捆成了粽子扔在地上。
不知道谁趁乱给了他一刀,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呻.吟】着。
“压入天牢,问出幕后黑手。”百里震鸿震怒双眸闪过一丝杀意,周身散发着王者之气。倘若真是他国国君派来的,那么他必定倾国相报!
百里震鸿抱着王鹤雨匆匆赶回锦绣宫,沿路的丫鬟太监跪了一地,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身后跟着的一群太医连呼吸都控制好了力道,生怕打扰到百里震鸿。
此时此刻百里震鸿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王鹤雨会奋不顾身的替自己挡那一刀,她不是想要逃离自己么?她不是拒绝自己的宠爱么?她不是奸细么?
太多的疑问顷刻间涌入了百里震鸿的脑海中,他的眼神变得复杂。
王鹤雨被放到了床上,百里震鸿一直站在一旁。峻眉紧蹙,目光冰冷的看着众位太医,“我要娘娘安然无恙,否则朕要你们陪葬!”
百里震鸿的声音不大却不送抗拒,太医行李以后就凑到了王鹤雨的床前,额头的冷汗即将凝结成珠。
太医已经开始给王鹤雨诊治,他们一个个的表情非常怪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一个人敢下定论。
“情况如何?”百里震鸿微微闭眼,再次睁开尽是威严。
“这……”太医院首犹豫的开口,却始终不敢回答。
“但说无妨。”百里震鸿心里划过一丝慌乱,面上却镇定自若,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王鹤雨,难道她要这样去了么?
“回禀皇上,娘娘没什么大碍。”太医院首说着,“娘娘的伤口已经止血,按时换药便可复原。”
“那为何会昏迷?”百里震眼里闪过一丝窃喜,随即疑惑的问道。
太医院首低了低头,犹豫了片刻说着,“娘娘她是睡着了。”
睡着了?!
百里震鸿有些吃惊,王鹤雨这样竟然是睡着了?
走到床边仔细观察了一下床上的王鹤雨,她的确是呼吸平稳,脸色红润,嘴角还似有似无的【抽.动】着……
“下去吧!”百里震鸿面部肌肉【抽动】了几下,将太医赶走了。
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王鹤雨,百里震鸿有一种想掐死她的冲动!枉费他那么担心,一路上抱着她小心的呵护着她,她竟然只是睡着了!
“唔。”王鹤雨睡的正香发出了一声嘤咛,这几天她一直在计划着如何利用这次机会逃跑,根本就没有休息好。
肯定是严重缺觉脑子不灵光了,她才会想也不想的替百里震鸿挡那一刀的!
伸手抚过王鹤雨的脸颊,百里震鸿心里生起一丝异样。自从王鹤雨活过来之后,她总是给他惊喜。
他能感受到王鹤雨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她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在无形中吸引着他。让他不知不觉的就开始回忆与她发生的事情。
连百里震鸿自己都没有发觉,他一颗平静无痕的心慢慢开始泛起波澜,嘴角洋溢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百里震鸿想的入神的时候,他的手突然间被王鹤雨抓住了。没来得及抽回来,就被王鹤雨送到了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