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芷言摇了摇头。
他伤到的是心脏的部分,按照她刚刚看到的样子,能清醒过来说那么几句话已经是极致,不可能再有什么作为。
“那你说的那个何雨欣,你觉得怎么样?”白穹微微蹙眉,想了想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她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
“看起来应该是只要能救他,什么都能做!”凤芷言想到了出来的时候,那院落中的大网,便道:“只是遇到了关于她主子的事情,会慌!”
如果何雨欣够镇定的话,安置机关的时候,应该就不会将她自己身上的血迹给带上。
一开始跟在何雨欣的身后进院子的时候,凤芷言刻意的打量过院中的景象,确定没有机关之后才跟着她进了屋子。
所以再次从房间里面出来的她,发现墙上有血迹的存在,一下子就猜测到了一些。
“我明白了!”白穹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谢三面,眼中浮现了警告的意味,随即才道:“我先去一趟,随后就回去!”
凤芷言点了点头,嘱咐了一句小心之后这才带着谢三面回到了王府。
“凤小姐不好奇王爷寻那两位是干嘛去了?”谢三面跟着凤芷言的身后回到了王府,看着她一点都不好奇的样子,忍不住就问道:“那两个人……”
“他要去做什么,与我有关系吗?”凤芷言脚步微顿,回头看了一眼谢三面,觉得他这个问题问的挺奇怪的:“还是你觉得,我能帮得上忙?或者是,我现在是有时间去帮忙?”
谢三面立刻闭嘴,对着凤芷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凤芷言冷冷的扫了一眼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多管闲事谢三面,这才往屋子里面走去。
走进屋内的凤芷言,看着横排躺着的五个……死侍,率先走到了其中那一个已经被她开过头颅的那个死侍面前,趁着谢三面不注意的时候,从玉佩里面取出手套戴上。
毕竟,她的手上还有伤口,她可不希望真的弄出点什么来激活了这母蛊。
拿出手术刀,根据五个死侍脑袋上的子蛊的位置,将上面的头发全部清理了之后,才看着一旁的谢三面问道:“我应该怎么做?”
“将您的血滴入到他们的心脏!”
谢三面看着眼前的五个人,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是突然看着这五个脑袋光秃秃的样子,这心里面还是有点……觉得有些接受不了。
凤芷言更是接受不了,敢情这是让她既开脑又开胸,真当她一个人可以两个用吗?
五个,五个绝对不能一起做!
凤芷言觉得头有些发晕,想了想便对着一旁的谢三面道:“先放血!”
如果在这个母蛊力量还充沛的时候动手,万一突然活过来,只怕她和谢三面都成了这个母蛊的盘中餐了。
示意谢三面先出去的凤芷言,从手术室取出了静脉抽血的器具之后,才对着门口喊了一声。
“王妃,这是什么?”谢三面进来,看着凤芷言手中长长的东西,还有一个是带着尖锐的刺头。
谢三面好奇之余不忘打量着四周,这里刚刚并没有藏东西的地方,凤芷言是从哪里拿出这些东西的?
“既然来了,就应该知道我的规矩!”凤芷言虽然专心的在自己手中的工作上,但是谢三面的举动却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只见她声音微冷的开口警告:“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我想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我明白!”谢三面立刻回神,上前走到凤芷言的身边,专注的看着她手中的动作的同时,小声的问道:“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凤芷言闻言,眼神落到了一旁装着母蛊的瓶子上,示意他将瓶子给拿过来。
然后拿起刚刚拿出来的橡皮盖,一个一个的比对着。
他们的运气还算是不错,有一个橡皮盖竟然能比对上。
谢三面看着凤芷言将一个类似于泥土一样的东西塞到琉璃瓶上,然后将那尖锐的东西通过琉璃瓶上穿过去。
“你注意,如果一会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凤芷言准备将手中的针头刺向母蛊的时候,手却是一顿,看着谢三面便道:“你要记着,立刻……”
“我会带着琉璃瓶立刻消失!”谢三面一脸严肃的看着凤芷言。
凤芷言翻了个白眼,看着谢三面就道:“谁让你消失了?我是让你立刻遣散王府的人,带着他们统统去你的羽仙阁!”
谢三面有些怔楞,此刻的凤芷言一点都没有之前的只顾着自己在乎的人的性命,不顾他人死活的样子,而是……一副普度众生的那种慈悲心肠。
在他还没意识到的情况下,谢三面的嘴角弯了弯,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
凤芷言看到他这笑容,觉得这人是不是有些奇怪?难道是被逼到了极致脑子出现了问题?
不过这个想法也就是在脑中一闪而过,随即她便专注在手中的工作上。
以前从来都没从虫子身上抽过血的凤芷言,一时间心中也没什么把握,只觉得自己的手脚都有些冷。
病急乱投医的她,极其缓慢的将针头对准了犹如在熟睡了的母蛊的头上那一株红色上。
按照之前谢三面的说法,母蛊能存活,能和死侍之间差生共鸣,就是因为血的关系,是五个死侍以血饲养,既然如此的话,当初她要射中这红点的时候,母蛊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就意味着这里是命门!
之前那些不确定的猜测,此刻在凤芷言的脑海之中都成了百分之百的确定。而她……也没有其他的什么思路能让她产生其他的法子。
只是,在凤芷言将针刺中母蛊头前的那一刻,母蛊的体内立刻发出一阵刺耳的……像是利爪在墙壁上摩擦的刺耳又抓心的声音。
皱着眉的凤芷言,眼尾扫到了一旁踉跄后退几步的谢三面,只见他呕出一口血后,整个人就瘫软到地上不知人事的样子,震了震,随即又将自己手中的针往前送了送。
只是这次再往前推进的时候,却发现……这母蛊的那无数只的脚竟然开始蠕动起来。
那一刻,凤芷言似乎感觉到了鸡皮疙瘩和毛骨悚然的混合,像是自己的浑身被上千只带着万千脚的爬虫包裹起来一样。
窒息……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