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穹看着谢三面摇头,眸子定在他身上的一瞬,像是有无数利刃一样,随即才极其缓慢的收起,又变成了漫不经心。
“一会如果控制不住的话,你若是打算和母蛊同归于尽,先攻击它的眼睛!”
白穹的话让一直在仔细观察着眼前地形到底有哪里不一样的凤芷言忍不住回头,“你知道那红色地方的用意?”
白穹却是摇了摇头:“东西既然是羽仙阁出来的,那么羽仙阁的人自然是要负责到底的!为了以防以后还有人练这种蛊虫出来害人,总是要将现成的这个研究的透彻才行,是不是?”
凤芷言狐疑的看了一眼白穹,这话虽然说的在理,不过怎么有种要让谢三面去送死的感觉?
完全忘记了在这不久之前,自己和谢三面也说过相同的话的凤芷言眨了眨眼,也没深究,转身继续研究这里的地形和环境。
上一次是为了逃命,她没细想,可是这一次回想起来,当初进入这里似乎有很多奇怪的地方,还有那一本让她学会炼丹的书。
这一切就像是有人设计好的,让她活命一样。
“来了!”正当凤芷言走神的时候,白穹突然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腕,压低了嗓音提醒了一声。
凤芷言凝神,这都不需要专注的去寻找就能看到母蛊那几米长的身体从山下一步一步的攀爬上来。
“如果它杀了寺中的僧人的话,会不会吞噬掉那些血?”凤芷言看着浑身上下犹如八旬老妪那皱起的皮肤一样,一层一层的不像是蜈蚣,这青天白日下看着的,倒像是……放大版的蚕,而且还是红色的。
凤芷言意识到这浓厚的血腥的味道肯定是僧人身上的,于是便看着谢三面问道。
谢三面虽然没有回答,但是面上的担忧之色已经代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凤芷言低咒了一声该死,如果这母蛊真的服下了其他僧人的血的话,只怕它体内的血再融入到那五个人的体内,应该是没办法成功的吧!
“我看不像!”眼神落在了凤芷言手指上的白穹,伸手握住她的手同时,漫不经心的以自己的指腹遮盖住上面的伤口,才看着示意他们看着前面:“如果这母蛊真的吞噬掉了其他的血液的话,只怕那身体应该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吧?”
那么多,撑不死它的!
“不管怎么说,先将它弄晕了再说!”凤芷言越看这母蛊越觉得恶心,恨不得直接来一场现场解剖来着。
白穹点了点头,空出的那只手放在唇边吹了一声口哨,立刻就有人从冰潭深处退了出来。
“那些……都是白狐一族?”谢三面有些震惊的看着从里面跑出来的白色身影,什么时候京中突然出现这么多白狐的族类?他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白穹压根就没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伸手指了指那冰潭边上的某处就道:“你去那边,如果那母蛊进去之后,没有任何的反应,就轮到你了!”
这是要让他去做敢死队?
凤芷言眉尖微扬,却没有开口阻止。只是默默的和白穹待在一边上,将刚刚遇到的人告诉他。
“你是说,凤家的人?”白穹分神看了一眼凤芷言:“你的弟弟?”
凤芷言看着白穹那诧异的眼神,就撇了撇嘴角:“你别说,那小子和凤芷嫣还真的不是一路货色!”
“想着利用你,还不是一路货色?”白穹语气微冷,显然对于那个还没见过的男子已经有了不好的印象。
凤芷言唇角弯了弯,不知道是因为那个男子,还是因为白穹的话,只是道:“不过,他能按照十年前凤昕霖的样子给他自己易容,那确实能说明他和凤昕霖有些关系。”
“那又如何?”耳边响起了谢三面的笛音,白穹的眼神闪了闪,分神的看了一眼前方,这才又继续道:“凤相的儿子……”
“别忘记了,我也是他的女儿!”凤芷言听出了白穹话中嘲讽的意思,淡淡的开口。
倒不是为凤昕霖辩解什么,只是觉得这话是将她一起骂进去了。
白穹忍不住开口:“难道,你从来都没怀疑过自己的身世?”
凤芷言身形微僵,随即又挑眉道:“如果谢三面死了的话,我的身世之谜是不是就解不开了?”
白穹嗤笑了一声:“现在不是又多了一个弟弟吗?我看那小子知道的应该不比谢三面的少!”
既然能直接闯入到祠堂找到芷言没找到的标记,就说明他对一些事情早就有了了解!
谢三面,身后还有迂腐的主子,就算他活着也不见的能说出一些什么来。
所以谢三面的死活,最终也不是很重要。
“我发现,你似乎对谢三面有点敌意?”凤芷言仔细探究了一会白穹的眼神,突然的就挑眉问道。
白穹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不过原因……
看着眼前的女人觉得一脸疑惑的样子,白穹唇角弯了弯,竟然是趁着这个时候上前亲了亲她的唇角:“不知道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谢三面那小子绝对的芷言有其他的意思,不过现在看着芷言还没什么感觉,他又何必说破?
之前那个王禹芪就是说芷言看破了之后,做起事情来就是顾忌来顾忌去的。
“你疯了!”凤芷言额角一跳,脸色却是微红起来。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在这边闹腾,简直是不要命了!
白穹却是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她的身后:“已经弄好了!”
弄好了?狐疑回头的凤芷言,看着谢三面手里拿着瓶子一脸尴尬的站在那边,顿时就意识到白穹是故意的,漫不经心的站起来的凤芷言,心里都要掀翻了天,但是脸上却异常的淡定:“都弄好了?”
反倒是谢三面,有些不太好意思抬头,低低的应了一声。
丢给了白穹一个事后再找你算账的眼神,凤芷言才对着谢三面交代着:“随我回王府!”
白穹却是没有跟着上前。
“怎么?”凤芷言顿住了脚步,回头看着白穹站在那边沉吟的样子,便问道:“还有什么事情没弄好?”
“这里,总是要有一个人背黑锅的!”白穹指了指西山寺的一片狼藉,思索了片刻之后,才看着凤芷言道:“之前你说的那个男的,有没有办法让他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