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芷言对上白穹那双有些委屈的眼神，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快要起来，还有那一旁王禹芪那有几分怨念和求解释的眼神，实在是让她……
“王爷的腿昨日可有反应？”凤芷言凝了凝神，深吸口气之后，才正色看向白穹问道。
虽然说话的声音一如往常她看病患的时候一样，清冷却不带有疏离，可是白穹却是从她的眼神里面看到了警告。
白穹的手放在推着的椅子的把手上，托着下颚好以整暇的看着凤芷言，伪装成没有看出她眼底的警告，继续道：“如果你一早就来查看我腿的状况的话，现在应该也不用浪费时间来问我情况如何了，是不是？”
凤芷言额角微挑，整个人都散发出了一股冷意。
王禹芪见状，便上前温声道：“若是九王爷腿不舒服，不如让我来给您看看？”
“不必！”白穹有几分冷淡的伸手拨开了王禹芪伸过来的手，淡声道：“既然本王决定让她看了，就不会换人，不然让外头误会了她的医术不好，那本王岂不是罪过大了？”
这话说的倒是冠冕堂皇，可是旁人听起来，怎么听怎么就觉得……有点像是在调情！
凤芷嫣从来都没有看过九王爷如此一面，当初在赐婚的旨意下过之后，她和九王爷见面的时候，看到他身侧的护卫那么忠心伺候着他，而九王爷唯一温和的表情也是给了这护卫的时候，她甚至有段时间以为这九王爷是个断袖的。
可现在看来……
心脏扑通扑通激烈跳动着的凤芷嫣，目光落在了白穹的腿上，想起刚刚他们之间的对话，难道九王爷的腿还有好的机会？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她嫁给九王爷似乎也不错？是不是？
“姐姐，王爷的腿真的有治愈的可能吗？”有几分小心的凤芷嫣，难得的放低了自己的姿态，看着凤芷言问道。
凤芷言却是被这一声温柔的犹如莺一般的声音给惊了一跳，回头上下打量着凤芷嫣，好半响的才蹙眉问道：“你受了风寒？”
凤芷嫣面色一僵，看着不配合的凤芷言，忍着恼怒，努力的想要扯出一个笑容来，想说，毕竟是未婚夫婿，她关心一下也是正常的，是不是？
可是没等她话说出口，就听到白穹有几分不耐的开口：“现在阿猫阿狗也能比本王还有母妃更重要了？”
阿猫，指的自然是凤芷嫣，那阿狗指的就是……
凤芷言环顾了下四周，看来看去的，也就只有王禹芪似乎是碰上了这么一角。
无语的抽了抽嘴角的凤芷言，看着刚刚趁着他们在说话，匆匆进到内殿的明寒，此刻出来之后，看到她便道：“娘娘已经醒了，还请凤小姐进去一下！”
凤芷言点了点头，临进去之后脚步微顿，想着这人昨日前半夜是陪着她，后半夜想必是被儿子折腾的不清，于是便拿出一粒药丸交给他。
“服下之后，休息！”有几分冷淡的嘱咐完了的凤芷言，这才抬脚往里面走去。
她的举动其实挺明确的，只是不想觉得太亏欠了他！毕竟，在宫中的时间还不知道需要多久，儿子还需要他保护，是不是？
殊不知，她的举动无形之中让很多人多想，其中一个就是白氏。
九王爷这六年，与外界并没有太多的焦急，甚至在几次出席重要的晚宴的时候，给人的形象也是冷傲孤寂，甚至是有些阴晴不定。
可是此时此刻，他不但接受了凤芷言给的药丸，而且还很信任的将药丸给吞了下去，甚至听话的闭目小憩起来。
侧首看了一眼小女儿，那双目羞怯，情窦初开的样子，白氏不知道自己是该忧虑还是该欢喜。
本来对这门婚事很反感的小女儿，现在因为九王爷刚刚露出的男子魅力而开始心动，这是好事；可是现在看来，这九王爷明显的就是对凤芷言动了心，甚至都不戒备她给的东西，而且还事事为她考虑。
一个男人，如果做事情事事为一个女人考虑，甚至不惜在大众面前露出与平常的自己相反的一幕的话，只怕是动了心。
为了小女儿，她不得不再一次的……尝试和九王爷搭话了。
上前一步的白氏，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才看着他道：“臣妇多谢王爷对芷言的信任！”
微微睁开眼的白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努力端出一副慈祥的岳母的模样的白氏，眉角一扬，露出几分兴味来：“本王对她的确很信任！”
她是自己儿子的娘，又是睡了自己好几次的女人，为什么不信任？
不过这种私密的事情，白穹觉得没必要和白氏说个清楚。
“多谢王爷看在芷嫣的面上，如此信任芷言！”白氏索性的就将小女儿的关系强加上去，看着白穹就笑道：“芷言那丫头，这些年在外面习得一些医术皮毛，难得王爷不嫌弃……”
“你这是在说，本王很蠢，以凤芷言的这种医术，都能奉为上宾的去信任？”白穹缓缓的笑了，只是这笑容有点冷：“还是说，你觉得本王是那种只能为美色所迷，分不清是非黑白的昏庸之人？”
白氏面色一僵，赶紧的解释着：“臣妇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开口说什么都错，那不如不开口！”白穹再一次缓缓的闭上眼，声音有点冷：“听闻凤相夫人是众多内命妇中的楷模，一言一行都不会出差错，今日看来，不但言语有失，就是穿着打扮都很失礼，你的小女儿这点倒是像极了你！看来，芷言是随了凤相多一些！”
白氏面色青白交错，凤芷言的衣服是九王爷亲自准备的，而且看起来还是出自一人之手，穿上之后极其般配。她和芷嫣在地上躺了一宿，面色憔悴衣衫褶皱，这怎么能相比？
屋内的凤芷言不知道白穹又给自己招了祸事，让她在白氏母女心中的仇恨值连着上升了好几层，只是进了屋子之后，闻到了一股极其浓重的檀香的味道。
虽然檀香气味浓郁，却依旧遮盖不住这里面的血腥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