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芷言微微蹙眉上前，看到蓝氏的脸色之后被吓了一跳。
昨天看到她的脸色，那是苍白如纸，今天看到她的脸色就跟多年未曾见到阳光的女鬼一样。
“你昨日给主子到底吃了什么？”
明寒冰冷的话语说出口的瞬间，她手中的匕首也覆上了凤芷言的颈边。
那锐利的都快要胳膊肌肤的匕首，却让凤芷言低低的笑出了声。
“明寒，我若是你，可不会将匕首放这一块！”
有些冰冷的手覆上明寒的手的瞬间，凤芷言感觉到明寒的手有些许的晃动，这一晃动致使她脖子上出现了一丝血痕。
危险的眯起眼的凤芷言，眼中的戾气逐渐浮现，却依旧漫不经心的借着明寒的手将匕首带到自己的动脉上去。
“要下手，就要从这里下手，明白吗？”低低的声音犹如情人之间的呢喃，似乎都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这一刀下去，血喷出来的时候，估计……”
看着眼前白色的床幔，凤芷言伸手大概比划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大概这整个帘子上都会沾上我的血迹，然后呢……我整个人就跟得了失心疯一样，不断的抽搐着……”
“别说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凤芷言如何教她杀人的时候，那轻柔的语气就跟阴风一样，阵阵的飘撒入她的耳里，让她就像是在脚犹如踩在软绵上，浑身却犹如在冰窖之中。
“你对明寒下了毒！”
床上的蓝氏不知何时苏醒过来，看到明寒捂着耳朵，地上还有一把匕首，那双眼逐渐失去焦距的样子，立刻就让她知道明寒被人下了毒，想要厉色对着凤芷言，却说上这么一句话都在剧烈的喘息。
凤芷言有些无辜的摊了摊手，走到一旁径自坐下，看着这位贵妃娘娘就温和道：“这毒不是我主动下的，可是她自己送上来的！”
就在凤芷言和蓝氏对话的时候，明寒的毒性发作的好像更厉害了一些，整个脑袋里面犹如被千万只的蚂蚁撕咬一样，啃食着她的脑髓，这浑身的感官也格外的清楚。
就是主子费力的喘息声，听在她的耳朵里面都像是雷鸣声。
“别……别……”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的明寒，很想要说一句别在呼吸了，可是却发现自己的呼吸已然不顺，她……
坐在一旁的凤芷言，冷眼看着明寒蜷缩在地上，逐渐的变成了一只灰色的狐狸，四肢抽搐的眼睛都睁不开。
原来是这样，这些狐狸受到了重创之后，就会献出原来的面目。看来之前白穹对她说的话没有假。
听到床上有动静的凤芷言，收回思绪，目光投向蓝氏，看到她撑起身子来，想要去查看明寒状况，就淡声道：“我劝娘娘还是待着别动的好！再怎么着，这明寒的性命也比不上你肚子里面的那块肉，是不是？”
只要蓝氏一动，这身下似乎就有血迹出来。
而一旁空着的碗里也有血迹，再加上明寒手腕上的伤口，凤芷言大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的。
忠心的奴仆以自己的血喂养主子吧！
“如果本宫腹中的胎儿要是出事的话，你和你儿子都不会有好下场！”蓝氏双目阴狠，看着凤芷言撂下狠话。
凤芷言的红唇弯了弯，对于蓝氏的这种威胁压根就不当一回事，不过是担心如果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保不住了，这她若是跟着完蛋了的话，白穹可能会……
心里暗自啧了一声的凤芷言，坚定的认为，好歹白穹的母亲说起来也是诺儿的祖母，这种事情还是要插手管上一管。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诺儿！
嗯，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的凤芷言，指尖微谈，一缕白眼自指尖探出，落入到明寒的身上。
“你在做什么？”
蓝氏亲眼看到白烟落入到明寒灰色的皮毛之中后，她身上的灰毛在一瞬间变得黯淡无光，就跟死了一样。
顿时就激动起来的蓝氏，觉得自己腹中的胎儿蠕动的更加厉害了些。
凤芷言却是凉凉的看了一眼激动的蓝氏，也懒得去劝她别动了，反正说了她也不相信，又何必再浪费自己的口舌？
就在蓝氏想要自己下地的时候，却看到明寒的身体逐渐恢复到了人形，这人猛的倒吸了口气凉气之后，又重重的吐息出来，就像是刚刚一直被人掐住了脖子的感觉。
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的明寒，身子摇晃的站起来，努力的让自己恢复到平稳：“奴婢没事！”
先是跟很关注自己情况的蓝氏汇报了一下，随后，明寒一转身，看着凤芷言的眼神之中有着畏惧：“你什么时候对我下毒的？”
凤芷言托腮，好以整暇的看着明寒，嘴角甚至噙着柔和的弧度：“如果你不靠近我，大概五六个时辰之后，这毒自己就解了！”
只可惜，这明寒还是有些沉不住气，这前后才多久啊，就拿着匕首来威胁着她，而且还……
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凤芷言微微蹙眉，这伤口虽然小，可越是小的伤口，洗澡的时候就越容易有刺痛的感觉。
“你是在给我粥的时候！”明寒细细想着之前和凤芷言之间的接触，可是她们之间身体上的接触并没有，唯一距离靠的近的就是昨晚和今天早上。
可是按照凤芷言刚刚所说，这个毒药的药效只够维持五六个时辰的，也就只有早上王禹芪送药膳的时候，她们之间有接触过。
凤芷言眉梢微扬，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不过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明寒咬牙：“凤家长女如此阴险，这就是凤家的家教吗？”
凤芷言闻言，嗤笑了一声有几分不屑：“我想，大家各自心里都清楚，我为什么要防备你！何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你我之间，只是我强你弱罢了！”
说着，凤芷言慢慢起身，一步一步的靠近因为刚刚毒发而异常虚弱的明寒，冰冷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脸上的笑意一敛，逐渐变得冰冷：“这只是我对你的警告，不要再妄想对我下手，否则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至少你不希望在宫中，有人发现了毒发之后你的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