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穹指了指太子身上的衣服，意思不言而喻了。
“你这个属于宵小之徒的行为吧？”凤芷言看着太子衣襟被翻开的样子，就蹙了蹙眉：“做就做了，也不将他的衣服恢复原状！”
说着，凤芷言打算上前将太子的衣服给拢好。
她可不希望太子衣衫不整的出去，以至于让那位想象力丰富的皇后娘娘以为她对太子做了什么。
“我来！”将手里的册子已经看完的白穹，上前一步便伸手接替了她的工作，顺带的将手中的册子送还到太子的怀中。
那里面记录的是一些侍卫名单，太子虽然会因为眼睛看不见，让他人带写，但是通常都会放到自己的身上，他今天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去找了找。
可是没想到还真的让他给找到了。只是太子的侍卫名单分为两部分，还有一部分是暗卫的名单，那里面有几个看起来存在名单上已经很久了，名字下面的纸张地方，有的都有些晕黄。
其余的名单都是写好了姓名，一个一个的粘贴上去，如果是死了，就直接撕下来，或者重新沾上替补的人员。
他看到太子的这份名单上面，除了前几个看起来是时间待的已经很久的，剩余的几个有小部分应该是今天才被撕掉的名字，看来应该就是王府门口的那几个。
这个名册应该是真实的。
“都准备好了！”凤芷言刚打算问白穹在想什么的时候，就听到王禹芪的声音。
“这个死囚，是一个什么状况？”为了避免王禹芪因为她举动受到了惊下，所以凤芷言便故意提了一个话题
“杀人犯！”王禹芪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凤芷言的手，看着他手起刀落毫不含糊的将太子脑门上的头发给剃了，忍不住的吞了一下口水：“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凤芷言都没回头，将该区域的头发剃干净了之后，才换上自己的手术刀。
一旁站着的白穹，看着王禹芪突然就问道：“早上吃的什么？”
王禹芪有些奇怪的看了白穹，这个时候提什么吃的？
“包子和粥！”虽然奇怪，但是王禹芪还是老实的回答着。
白穹啧了一声，似乎有些可惜，在凤芷言一刀下去，切开了太子的脑袋的时候，突然就开口道：“其实，早上喝点豆腐脑还是不错的！”
豆腐脑？
王禹芪再次奇怪的看了一眼白穹之后，目光重新回到了凤芷言的手中的动作的时候，突然神色一怔，随即立刻有了恶心的感觉。
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再吃豆腐脑了。
凤芷言分神的瞪了白穹一眼，帮不上忙也就算了，还在那边帮倒忙？
白穹撇了撇嘴角，终于不开口了。
“那个死囚，因为孩子死于官家人之手，报官之后没有人管，所以就一怒之下杀了当初杀害他孩子的人！被判了死刑！”为了转移注意力的王禹芪，这嘴就像是没受到控制一样，开始喋喋不休起来：“后来我找到他的时候，大概告诉了他，需要将他的眼睛给挖出来转给另外一个人。然后我问他有没有未了的心愿，他说他只有一个，只希望所有的事情结束了之后，直接杀了他！”
手，微顿的凤芷言，这下子终于抬头，无声的看了一眼白穹。
白穹知道她的意思，走到了一最后一个屏风里面查看着死囚的状况，确实是受了刑，而且是被打的皮开肉绽的那种。
“到，我了吗？”声音沙哑的犹如被碾压过一样的死囚，听到脚步声之后，也没睁开眼，就这么双目紧闭的等待着死亡。
他们那边的对话，他一字不那的都听到了。没错，这辈子他是够本了，所以他现如今剩下来的，也就只想要寻死了。
“想要活着吗？”白穹看着这个死囚浑身都充斥着生无可恋的气息，身上新的血水似乎也因为伤口没有处理再次溢出来。
“没什么好留恋的了！”男子睁开眼，看着站在自己身侧这个身姿灼灼的儒雅的男人，目光落到了他有神的双目，有些诧异。
不是说，要将他的眼睛给一个男子吗？难道不是他？这里还有其他的人？
“那就赌一赌运气吧！”白穹目光从这个男人身上扫视了一圈之后，才开口道：“如果你赢了，能活下来的话……”
“我不需要活着！”男子看着白穹，觉得他面色虽冷，但是心底却不错，自从进了牢房之后就很少开口的话，难得的多说了几句：“我家那口子，拼了命的帮 我生了一个娃，可是娃也没有了，那口子也没有了！这个世界上对我最重要的人都没有，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不想报仇？”
男子低低的笑了笑：“报仇？我报了啊！但是报仇过之后的我发现我依旧一无所有，我让那些人跟我一样，失去了他们最重要的东西之后，我心里是畅快了，但是我依旧孤独一人，我为什么还要活着？”
白穹看着男子，好半响的才道：“我可以让你有尊严的离开！但是……我要对你先做一件事情！”
男子微楞，白穹却没有解释，转身走回到凤芷言的身边。
“刀在一旁，针线的话，你让王禹芪给你找去！”凤芷言听到了白穹的脚步声，头也不抬的直接说道。
太子脑中那个压迫到神经的蛊虫，近乎都快要和一旁的神经融合在一起，又小又难找，怪不得太子除了眼睛看不见之外，没有任何的其他的不舒服的症状。
王禹芪很想要问白穹要做什么，可是看着凤芷言依旧专心的在太子的脑袋里面努力的拨动着东西，抿了抿唇角，转身就给白穹去找针线。
“王爷，你想要做什么？”王禹芪将找到的东西交给了白穹之后，便问道。
“缝合伤口！”白穹指了指这个死囚，在王禹芪诧异的目光之下，便淡声道：“怎么？你会？”
王禹芪不得不说，他真的没有预料到他会这么做。
“你以为本王想？”白穹嗤笑了一声，有些漫不经心又有些冷淡：“如果言儿此刻有空的话，她肯定会这么做，我帮助她这么做，只是不希望她在给太子处理好眼睛之后，还要在这边费神！”
王禹芪微怔，随即垂头，不得不承认，他虽然和凤芷言相处了近乎是六年，可是确实比不上眼前这个和她在一起还没有两年的男人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