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不会想到,黑窑子会建在地下,更不会有人想到,通往黑窑子的唯一入口会建在一处古墓之中。
娇俏的少女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得意,清白毁了,看你唐依还有什么资格去勾引殷公子!
马车悄悄离开,海吉珠闭眼小憩,脑袋里幻想着英俊翩翩的殷公子将来会对她如何痴缠。
只是走了没多久,马车还未进入官道,就见车夫忽然勒进了缰绳,马儿急急停住,海吉珠向前差点滚出马车。
“发生了何事?”她板着脸,推开马车门。
刚要狠狠的责骂车夫一顿,却被眼前的一切震慑。
只见马车正前方,一辆结实的高大马车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对面马车的车夫她不认得,马车内的主人也未露面,但她却忽然感受到一阵寒意侵袭了自己的四肢百亥。
海吉珠关上马车门,冷声吩咐,“调转马头,往回走。”
“可是……”车夫犹豫,“前面那辆马车……”
“让你走你就走,哪来那么多废话!”海吉珠焦急的冷声呵斥,不难听出其中的慌乱。
车夫怯懦点头,扬鞭朝着马屁股抽过去,马儿吃痛甩开马蹄,车夫趁机扯住缰绳,硬生生的掰过马头,让马儿转身,随后马儿便如同疯魔了一般,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那辆高头大马的马车在后面紧追不舍,海吉珠时不时的转头看过去,只见那辆马车的车夫加快了扬鞭的速度,大有撞上来同归于尽的意味。
今日她出门为了不引人注意,特意选了一辆又小又旧的马车,拉车的马儿自然也不是什么上等马。
而对方的马却是毛亮体健,四肢健壮发达,一看就是尚品良驹。
两辆马车在树林里急急穿梭,紧追不舍,眼看着就要撞到一起,海吉珠心知自己这一次是逃不开了,便吩咐车夫停下马,无论来人目的是什么,先谈一谈再说。
车夫得令停下马车,她以为后面的那辆马车也一定会顺势停下来,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后面那辆马车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车夫反而再次扬鞭大喝,等海吉珠反映过来的时候,那辆马车已经冲了过来。
“啊!”海吉珠一声惨叫,高头大马直接从后面撞到了车厢,把海吉珠撞出马车。
身体凌空翻滚了一圈,最后重重的落在地上,顿时让海吉珠吐出一大口鲜血,五脏六腑似乎都被撞碎了一般。
她脸色苍白,看着面前的两辆马车,自己的那辆已经被撞碎,而后面那辆则毫发无伤,甚至连那匹高马都未有半分伤痕。
由于车夫在前面,所以只是被巨大的冲击力撞下车,擦破了皮而已,此刻正很不仗义的装死,连看海吉珠一眼都不看。
海吉珠一脸惊恐的看着那辆撞过来的马车,只见车夫缓缓掀开车帘,唐包穿着一身白衫从马车面走出来,她浑身的血液顿时变得冰凉凝结。
……
唐依被带到一个满是红色装饰的房间,一进门那甜腻的香气就直接钻入唐依的鼻尖。
这香味腻到让人作呕,就好像是为了掩盖尸腐臭味而特意染了重香,结果不伦不类,香的令人作呕。
下人将一块帕子在冰冷的水里浸湿,胡乱的替唐依擦去脸上的脏污,动作不温柔,擦的也不仔细,疼的唐依龇牙咧嘴,好像要蹭掉一块皮。
唐依恶狠狠的瞪着他。
“你瞪什么瞪,今晚让你在这里伺候一夜,明日一早就会被带到黑画舫出海,你且瞪吧,看你能瞪到什么时候。”下人说着便又用冰冷的帕子在唐依的脸上胡乱蹭了蹭,一张白嫩精致的小脸便显了出来。
本来她脸上也没有受伤,脏污和血渍都是打架的时候留下的。
“好了吗?”另一个下人在门口催促,“已经开始叫价了,估么着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客人就会过来,你可快着点。”
“就好了。”下人收起帕子,见唐依漂亮的小脸还带着少女的稚嫩,不禁低声喟叹,小声劝慰:“都是命,一直这么拧着,吃亏的还是自己。既然来了这里就别想着还有希望,不如乖乖听话还能少受些罪。”
说完,他端着水盆和脏了的帕子离开房间。
房间里此时只有唐依一个人,刚刚门口下人的话让她知道自己只有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她用手中一直藏着的刀片划开捆绑自己的绳索,然后运功试图冲破被封的内力。
如果给她半个时辰的时间,她完全能够恢复,可如今只有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冲破内力怕是来不及了。
她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双脚被绑的有些麻木不听使唤,她强忍着酸疼麻木站起来,偷偷来到房门口。
就好像认定了她不会逃跑一样,门口没有听见守卫的声音,她试着偷偷将门打开,却发现这门连锁都没上。
这到底是有多放心她不会逃跑啊……
把门打开一个缝隙,她瞧见走廊里只有两人在来回巡逻。
关上门,她握紧了瘦男人留给她的匕首,屏息等待着逃跑的机会。
看来一千两黄金也不是花的完全无用,自己内力无法聚集便无法使用寒冰剑,此刻它就像是一块姑娘家用的普通帕子,软软的叠起来收在袖口里。
幸好还有这把匕首,没了内力,唐依也只能全凭拳脚,好在她外家功夫也算不错,如果运气好,没准真能跑出去呢。
巡逻的两人刚刚经过房门口,唐依又在心底默数到五,然后轻轻推开门。
整个走廊都不见任何自然光亮,只有墙壁上的夜明珠发出幽暗的光芒。
唐依猫着腰贴着墙壁,尽量让自己与墙壁合二为一,一步一步往外挪。
走廊太长,房间太多,似乎一眼很难辨认哪里是出口。
唐依有些沮丧,这里所有的房间几乎都长得一模一样,难怪没人把守也不上锁,就算是光明正大的走出来,恐怕也没办法离开这里吧。
就在她四处打量寻找出口的机会,那巡逻的两人似乎是感应到什么一样,竟然转身朝着她的方向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