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到底在看什么?”瘦男人受不住唐依凌厉的视线,倒是旁边的胖男人说了一句,“大哥,你说她会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公主说她武功高强,没准此刻正在运功疗伤。”
这话倒是提醒了瘦男人,只见他拿出一把匕首,恶狠狠的盯着唐依道:“虽然我不能杀了你,但是挑断你的手筋脚筋还是可以的,反正你将来也是躺在床上赚银子。”
“你要多少?我给!”唐依咬牙,“我再说一遍,蛊王在我手里,难道你们真的不想解除身上的蛊毒?”
“我们凭什么信你?”瘦男人眼睛闪着精光,“蛊王多年难得练成一只,整个西南部族也只有在十几年前摩邪族的土司手中有一只蛊王,你小小年纪,怕是还没有蛊王的年纪大吧。”
唐依嗤笑,“蛊王是我娘亲的,跟我年纪大小又有什么关系。不如这样,你们去临洛城综合医馆一趟,说是唐依让你们来解蛊毒,我敢保证我娘亲会把蛊王拿出来。”
两人犹豫了一下,只听瘦男人接着说,“一千两黄金,外加解蛊,如果可以我们便答应给你一条生路。”
“成交!”唐依毫不犹豫。
随后两人迅速离开房间。
唐依:“……”
喂,我说的是成交,成交啊!
答应给银子又解毒的,怎么两人就这么走了?
难道不应该立刻把自己放出去吗?
绑匪走出房间,胖男人担忧问:“大哥,这丫头回答的毫不犹豫,其中不会不会有诈?”
瘦男人哼笑一声,“能让公主如此费心之人肯定不会是普通人家的女儿,而且蛊王一事也是她先说的,如果是寻常人家,又怎会知道蛊王的存在,这小丫头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也是,也是。”胖男人算是放了心,跟着瘦子一起写了字据,再次回到房间。
唐依被两人松了绑,因为封住了内力,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想逃跑都使不出力气。
胖男人塞到她手中一支笔,“签了吧。”
唐依乖乖签好自己的名字,写上了临洛城综合医馆的地址,随后刚要说什么便又被瘦男人捆住了手脚。
“你们不讲信用?”唐依瞪着他们。
瘦男人微微皱眉,“盗亦有道,我们既然得了解蛊的法子和一千两黄金,自然会遵守之前的约定放你一条生路。不过,这样一来我们便会得罪整个阿诺族,到时候我们哥俩有家不能回,说不定还会被部族追杀,所以,只能这样,对不住了。”
他在唐依手里塞了一把极薄的刀片,又将一把匕首放入了唐依的衣服中。
“刀片能划开绑你的绳子,匕首能用来防身,因为门口还有公主的人守着,我们必须按照公主之前的计划把你送进黑窑子,能否逃出魔窟,端看你的造化了。”
“你这刀还真是值钱。”她轻哼一声,又道:“不如你把我周身这几个大穴解开,我保证乖乖跟你们去黑窑子,待你们离开我再逃跑绝对不会连累你们,如何?”
胖男人摇头,“我们兄弟俩武功平平,解不开。”
瘦男人不想与唐依废话,直接把人抱起来塞进木箱。
唐依就像个死狗一样被拖来拖去,脑袋更疼了。
木箱被封的死死的,不见天日,周围没有一点声音,想来此处应该是个偏僻的地界。
唐依感觉到木箱被人抬上马车,车轮滚滚,吱吱悠悠的,不多时周遭传来嘈杂声,没一会儿,又安静了。
再然后,马车停下,木箱被人抬了下来。
接着,木箱被人抬着,唐依在箱子里只听哗啦啦铁链的声音,好像周遭的一切都在慢慢的下沉。
鼻尖传来一阵久不见阳光的洇湿腐气,那些人抬着木箱缓缓前行,又过了许久,才停下来。
木箱猝不及防的打开,映入眼前是一片耀眼的光亮。
唐依眯着眼睛好半天才从黑暗中适应过来。
只见一个头戴红花的男人,正捏着兰花指靠在太师椅上喝茶,见木箱里露出了一个脏兮兮血呼啦的脑袋,惊的差点呛死。
“咳咳!”他轻轻拍着自己的心脏位置,不悦道:“哎哟哟,可吓死人家了,这回的货为何如此吓人?难道不知我胆子小,不禁吓么。”
尖细的嗓子让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比皇宫的太监还难听,唐依见他穿着黑色绣红花的宽大袍子,耳朵上挂着两个闪闪发亮的大金耳环,明明老的满脸褶子却偏偏在脸上盖了厚厚一层香粉,表情夸张一些便隐隐能看到粉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七月半,鬼门开,地府是忘了还有这么一号鬼没回去么……
男人起身踩着细碎的莲花步踱到唐依身边,伸出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啧了啧染得血红的大嘴,“人家最看不得脏东西了”
呸,你才是脏东西,你们全家都是脏东西!
只听那男人又道:“把她带下去处理一下,五官还算俊秀,皮肤也水嫩嫩的,告诉客人一炷香之后开始叫价。”
唐依心知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但在情况未明的环境下,她也没有急着反抗,只是倔强的瞪着双眼,做出一般普通女孩在此时应该有的惊恐表情。
“你要做什么?”她声音带着轻轻的颤抖。
“呵呵,我可做不了什么,我对你们年轻女子可没兴趣。我呀,喜欢的是年轻俊俏的小哥哥。”男子轻轻掩嘴嘿嘿一笑,“不过,我做不了不代表我的客人们做不了,等下你洗干净了,尽管躺在房间里便是,到时候该做什么自然有人会告诉你。”
他再次凑近唐依的耳边,阴恻恻的笑着说:“保证是好事。”
唐依:“……”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
远远见马车停在了地下黑窑子的入口,不远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里,海吉珠亲眼看着一胖一瘦两个男人从马车上抬下一个木箱,那木箱还露出了唐依衣服的一角,嘴角扬起满足的笑意。
直到见那木箱被黑窑子的守卫运到地下去,她才吩咐车夫驾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