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鸡翅下肚,叶紫也觉得有些腻了,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就一饮而尽,不想,杯里是葡萄酒。
一口下去,干涩的味道还留在口里,但喉咙却辣得不行,她被呛得泪水直流,洋相百出。
见状,沈爵迅速来到她身后给她拍背,以为她是吃东西噎着了,直道:“你出走这些年,都跟什么人接触,越来越不像样了。”
大人都是这样,在你难受的时候,他就越喜欢给你添堵。
沈爵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不过他还真把自己当成是她的长辈了?
叶紫气不打一出来,猛的站了起来怒视他,沙哑着嗓音道:“我都成这样了,你还在教训我!”
怒气冲冲的话中还带着一丝丝撒娇的意味。
沈爵一怔,往前走了一步。
她恨恨后退。
他再走。
她再退。
终于,他停下,张了张口,好半晌才说:“我只是担心你。”
叶紫不依,“有你这么担心人的吗?也不问问我哪里难受,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说教。”
许是酒精的催化,她变得大胆起来,憋在心里的话全数吐出。
可酒精作用,把她的嗓音变得软糯无力,听上去更像是在撒娇了。
沈爵站在原地,面显为难,似乎根本没想到叶紫会有此一说,更是无言以对。
酒精悄悄爬上了脸庞,叶紫的脸越发酡红,她开始觉得头重脚轻,身子往一面倾斜,她全然不觉,还以为是船的颠簸使然。
她的舌头也变得迟钝了,指着沈爵好半晌,突然大笑:“你以为你不理我,我就会难过吗!我才不会!哈哈哈!”
这下子,沈爵才察觉到她是喝醉了。
他看了看桌上空空如也的杯子,脸色大变。
他快步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叶紫,只听她说:“好热,好热啊……”
说着,她去扯衣领,沈爵立即抬手阻止,把她死死地箍在了怀里。
这时,头顶传来口哨声,沈爵抬头望去,只见亨利站在护栏处,朝他扬了扬手:“Hey,请尽情的享受。”
而后亨利带着两位夫人离去,只给了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该死!”沈爵破口大骂,再也没有半点形象可言。
他竟然使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药的魔力,让叶紫的力气大得惊人,她双手挣脱了沈爵的控制,开始扒沈爵的衣服。
控制她变得吃力,沈爵一鼓作气把她扛在了肩头,随即快步往叶老曾经住的房间行去。
亨利在上面,如果上去,一定会被他笑话。
所以,他只能往下。
得不到满足的叶紫对着他的后背又打又掐,口中的喃喃变为叫喊:“好热啊!热得难受!”
终于来到房间门前,他扛着她进去,重重地关上了门,把她的吵闹与外界彻底隔绝。
他把她扔在了床上,又哄又骗:“你现在这儿待着,我马上就能让你不热。”
她微微睁大迷离的眼,问:“真的吗?”
他重重点头,沉声道:“真的。”
说罢,他旋身进了浴室,把可以容纳三、四人的浴室放满了冷水才稍稍松了口气。
而下一秒,他只感腰上被猛一撞,整个人顿失重心,猛的往池子里扑了进去。
嘭——的一声巨响过后,紧接着,是叶紫的大笑,“你活该,洗澡也不叫上我,我都热死了!”
还未等沈爵浮出水面,她迅速扒光了自己的衣服,也跟着跳了下去。
冰凉凉的水让燥热的她得到暂时的平静,她安逸地靠在浴池边,长睫被水打湿纠结到了一块,本就浓黑的睫毛像黑色的小蝴蝶,正随着主人安静地停歇。
如黑葡萄一般的瞳仁无措地望着坐在对面的沈爵,柔柔道:“大叔,我难受……”
见她如此,沈爵所有的怒气烟消云散,他游到她跟前,左右打量,又不忘急切问道:“你哪里不难受,快告诉我。”
她抱紧他,声音娇弱:“哪里都难受。”
他心一动,将她抱得更紧……
跟随他一同步入天堂,她仿佛被灼烤的身心,慢慢的放松下来。
……
叶紫直到晚饭时间才悠悠醒来,一睁眼就见到沈爵写满焦急的脸,她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你在我房里干嘛!”
然后是头痛欲裂的感觉,她禁不住发出‘嘶嘶’的声响,再也没心思去追究沈爵为什么在这里。
她记得她刚才还在吃烧烤来着,怎么就躺床上了?
见她不妥,沈爵急道:“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的话音通过耳膜震得她头疼,她重重地敲了敲太阳xue,反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沈爵怔了怔,答道:“你喝醉了。”
他提起这个,叶紫倒有了点印象。
然后……
他又道:“然后我本想让你在冷水里清醒一下……”
经他这么一提醒,叶紫终于什么都想起来了!霎时,她只觉双颊发烫,不知哪来的火一路烧到了脖子根,再到心里也跟着火急火燎的,羞愧得深深埋下了头,恨不得钻进被窝里谁也不见。
她记得,是她主动的……
见叶紫把头闷在被窝里,沈爵连忙把她捞了起来,却发现她双颊通红,以为她发烧了,又摸了摸她的额头。
他好看的眉拧成了一团,死死盯着她的脸,沉声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虽说快驶入珍珠港,但位于船底的居室始终有寒气,他们又在冷水里泡了好一会儿,他十分担心她的身体情况。
沈爵眸色一沉,拉了拉她的手臂,道:“不如去医务室看看吧。”
实在担心她的身体,平时看着是个健康宝宝,但她已经在他面前晕倒过很多次了。
一听说要去医务室,叶紫就急了,重重地甩开了他的手,又缩回了被子里,嘀咕:“去什么医务室,才不去!”
见状,沈爵绕到她的床边,又劝道:“去看看,没病也能事先预防。”
他柔声哄她,俨然一副好男人的作派。
叶紫瞪他:“黄言是神医?没病还能把我看出病来?”
沈爵自知说错话,顿时语塞,好半晌才又重新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没有先前烫了,才放下心来。
“你不去就算了,那现在可以去吃晚餐了吗?”他起身整了整衣裳,随即绅士地向她伸出手,道:“亨利他们应该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