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奶奶问起,就说我们出去玩了,如果黄言闹起来,我们要一致否认,知道了吗?”
张安然笑了笑:“放心吧,奶奶他们才不会搭理他。”
沈爵突然停下脚步,沉着脸,道:“不管他们相不相信,反正你记住我跟你说的且一定要照做。”
张安然无奈点头,心道,他这应该就是死不承认的真谛吧。
得到她的承诺,沈爵又继续前行,而就当他们快要到别墅大门前时,他又停下了。
他走得很快,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远远的,他清冷的声音十分准确地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他说:“你是什么时候能听见的?”
虽然路灯昏暗,但她还是看见了他脸上的红云,她不由得起了坏心,却一本正经道:“早就能听见了。”
他突然急起来,快步走近她,拉着她靠路边站着,又问:“你都听见了什么?”
张安然突突笑了起来:“逗你玩的,我是在饭后才恢复听觉的。”未免惹上麻烦,她只好撒谎延迟了自己听见的时间。
沈爵听后,果然放松了神情,但转瞬即逝,末了,他又傲气道:“就算你听见了也没什么,我们又没说你坏话。”
“哦,那艾儿和黄言来干什么了?”她说,“我看艾儿和我说了什么,她跟我说了什么?”见不得他得瑟,张安然故意又问。
果然,他厉色道:“你管她做什么,反正她和黄言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说的话你也不要相信。”
随即他又啰嗦了几句,张安然听见了,却假装没听见,只说了句:“好冷啊。”就抱着臂膀进了屋。
他说:以前吃过的亏还少吗,听不见也不是件坏事。
虽是抱怨的话,但张安然听得出,这是他关心的语气。
所以不管他们说了什么,她不去管就好了。
而且就听沈爵说的这些,艾儿和黄言肯定也不知道她到底和梵村到底做了什么交易,既然不知道,那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她不该这么小看梵村的保密机制。
就算是艾儿混到了美国,也不代表她可以挖掘到梵村的秘密。
细想了想,张安然才觉得后怕。
她差点中了艾儿的计,如果先前她冲动地去找沈爵,不就证明她心里有鬼了吗?
到时候,她不说也得说了。
所以她该好好感谢李立然的,让她冷静下来,教她装作若无其事,才成功地躲过了这一劫。
可恶的艾儿,她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甩了甩头,张安然不想再去纠结,反正一切等红叶回来,她再从长计议。
两人一同进屋,好在长辈们都没有多问什么,但可惜的是,他们没有陪着他们一同数倒计时。
张安然说了迟来的吉利话,得到了三个大红包,沈爵并没有奉陪,兀自上了楼。
在楼梯上时,他回头看她,两人正好四目相会,张安然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红包,沈爵不屑一顾,冷冷撇开了头。
不到两点,偌大的别墅一片宁静。
但只有一个人还瞪大了双眼,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张安然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抬头看墙上的挂钟,发现已经午夜三点,这时,她肚子适时地叫了一声。
她翻坐起来,揉了揉肚子,才感觉到饿。
下午吃年饭的时候她就顾着去听他们的谈话,也没怎么好好吃饭,这会儿饿了真是磨人,不吃睡不着,吃了又不能立马睡。
而明天他们还要去爷爷的坟上……
一大堆的事困扰着张安然,她抓了抓头发,随即摸爬起来,像个小偷似的摸出了房间。
她揉着肚子,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去到了厨房,却发现里面连菜渣渣都没有,顿时绝望地倚在了冰箱上。
沈家的家规很铺张浪费,他们认为吃隔夜的饭菜很不健康,且又吸引老鼠蟑螂,所以每次晚饭过后,都会有专门的人来处理剩菜剩饭。
无奈之下,她打开冰箱拿出牛奶,正准备喝时,厨房的灯突然开了。
张安然一个激灵,手一抖差点把牛奶倒在胸口上。
匆匆看向门外,她只见沈爵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根棒球棍。
“你想干嘛!”张安然来不及放下牛奶,双手环胸,惊恐道。
由于她动作幅度太大,牛奶还是不负众望地倒了出来,冰冰凉凉的液体从领口灌入,她顿感浑身寒凉,不禁哑着嗓子叫了一声。
沈爵放下棒球棍,连忙上前帮她擦拭,可手背刚碰到她那片柔荑,他仿佛像触电那般,迅速退回了门口。
届时,他指着她,结巴得厉害:“你、你、你……”
“我什么!”她低头拉开领口,又不停地跺脚,心情跌入了谷底。
他不会以为她是故意勾-引他吧?
大过年的,老天爷怎么就非要让她不好过呢!
“你大半夜的在厨房里干什么!不知道空腹不能喝牛奶吗?!”他转而扯别的话题来责怪她。
“你大半夜的拿着棒球棍做什么!不知道会吓死人吗?”湿答答又黏黏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张安然忍不住给他顶了回去。
“还不是因为你,我以为有贼来了。”他的语气软了下来,顿了顿,又道,“你是不是饿了?”
张安然不理他,径自走向厨房门口,没好气道:“让开。”
沈爵纹丝不动,又道:“我也饿了。”
张安然终于抬头看他,却语气冰冷:“我现在气饱了。”
好半晌,沈爵重重叹了一声,温言软语:“我刚才一急就忘了宅子里有安保系统,实在不好意思。”
她周身浓郁的奶香吸引着他,他低头看向她,视线正巧撞上她胸口的那片湿润,她穿着清凉的睡裙,打湿了的布料变得近乎透明,若隐若现。
沈爵匆匆移开视线,侧头重重出了一口气。
他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也浑然不知:“火腿三明治很好吃,你想吃吗?”
与此同时,张安然肚子又发出咕噜一声,她凝眉,沉沉道:“你会做吗?”
他的大脑还出于混沌当中,只见她红唇张张合合,却不知说了什么,而后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待他点完头,他才幡然醒悟,连忙改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
张安然冷哼:“我和你很熟吗?”
沈爵道:“虽然我失忆了,但还记得你是谁,我们很熟。”
张安然坏笑道:“是,熟得睡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