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双指在眼前压了压,调笑的嗓音以示问题的渺小。
这人的嘴像是抹了蜂蜜似的,怎么这么会说话!
张安然轻笑着挽了挽耳旁的法,略带羞赧道:“是我鲁莽了。”
两人谈笑风生,和乐融融,最终张安然把点绕回了‘妆’上面,说道:“既然齐总不觉得我的妆有问题,就赶紧和我去给何总一个解释吧,否则他的好秘书就会没了。”
齐跃随时疑惑,但听出她话语间的严峻性,便随着她一同下了楼。
急冲冲地赶到楼下,只见May已经收拾好东西出来,脸上还挂着泪迹,张安然不由得暗忖,这何亚东办事可真是效率。
她连忙来到May跟前拉住了她。
紧跟着,何亚东也出来了,张安然立即向他喝道:“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可以为了这点小事就赶人走的。”
齐跃对这事懵懵懂懂就站在一旁没说话。
何亚东一看这阵仗,眼珠子骨碌一转,随即指着May,道:“看到了吧,她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你觉得你今天做没做错?”
May愣了愣,随即反握住张安然的手,声泪俱下:“小叶,我知道错了。”
何亚东又厉声道:“还叫小叶?”
May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道:“叶小姐,我——”
张安然斜睨了何亚东一眼,打断道:“说一次就可以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搞得这么严肃干什么。”
何亚东笑:“既然不是什么大事,叶大小姐怎么把咱们齐总都叫来了?”
届时,张安然恍悟,随即看向齐跃,不好意思道:“对不起,你舟车劳顿一定累坏了,我还……”
齐跃摆了摆手,道:“没事,我这也是我工作的范围,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场闹剧在何亚东的谎话中结束。
他说:“事情是这样,大小姐把May心爱的盆栽给弄坏了,May一气之下就不理她了,结果没叫她起床,让她误了迎接你的时间。”他看了张安然一眼,讪笑道,“大小姐以为我会因为这事骂May,所以就赶来了,哎呀,就女人之间的小事,惊动了您的大驾,实在是对不住啊。”
说罢,何亚东握住齐跃的手,摆出一副仇大苦深的样子。
发现原来是误会,齐跃笑了笑,转而向张安然道:“这就是大小姐你不理解阿东了,他不是那样的人,男子汉大丈夫做事绝不拘泥于小节。”
言下之意,就是张安然女人小心眼了。
不过,张安然确实是想错了,也没那么多怨恨。
倒反思起来,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一来到酒店这大环境,她就频频出错。
虽然齐跃是亚洲大区的总裁,但在柳城乃至国内东南大区都是何亚东说了算,解雇一个员工只是件小事,根本不需要惊动他。
张安然轻轻叹了叹:“是我大惊小怪了。”
风波过去,何亚东亲自送齐跃回房,张安然被勒令作陪。
忙了一天,张安然也累了,见齐跃关上房门,她转身离去,刚走出几步,就被何亚东叫住了:“喂,等等。”
张安然扭头,调侃道:“你顶头上司不在,对我的称呼都不同了啊。”
其实早已把他当作是朋友,所以根本不在意他对她的称呼,再者,她还真不习惯吊儿郎当的他,称呼她大小姐。
何亚东缓缓向她走来,依旧是那玩世不恭地笑:“现在时间还早,一起去喝一杯?”
张安然摇头:“没见过你这么邀请女人的。”
何亚东终于来到她跟前,用手肘撞了撞她,道:“别介啊,咱们俩都这么熟了,还搞那些过场做什么。”
张安然瞪他:“谁和你熟了!”
他收拾干净了却还是这么令人讨厌。
何亚东一展臂搭在她的肩上,带着她往电梯那儿走:“走吧走吧,你今早也睡够了,肯定没瞌睡,喝点酒好睡觉啊。”
就这么,她又被他带着去到了小炒店,老板娘依然在后厨里忙活,见到何亚东这样,她倒显得平静,只问了句:“你们老总又来了?”
似乎早已摸透了他的性子,又像是两口子在话家常。
没错,是两口子,这是他们相处模式给张安然的感觉。
因为在老板娘这么说了以后,何亚东激动地绕到了她后厨里,殷情地帮她干起活来,又不住地感慨:“知我者莫若阿珂你啊。”
小炒店的老板娘名叫章珂,是三十出头的少妇,老公死得早,自己一个人带着个五岁的孩子在郊区谋生。
这是张安然平时在员工嘴里听到的八卦消息。
俗话说得好,寡妇门前是非多,这话到何亚东这里就成了事实。
因为不止一个人说他与阿珂有染,说他放着酒店里的大餐不吃,老爱去光顾她,必定是想追她。
众人都唏嘘不已,但张安然倒不觉得有什么,阿珂很漂亮,一双汪汪大眼里有着少女们才有晶莹剔透,虽说是孩子他妈,但身材保持得很好,可能是独自经营饭店的劳苦,她很瘦,腰一栓上围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蜂腰。
如果她是男人,她或许也会喜欢她。
毕竟她是有过男人的人,知道怎么疼人,在郊区孤独寂寞的男人会喜欢她,很正常。
灶上的大火轰隆隆地响,何亚东在一旁哇啦啦直叫:“阿珂你好厉害!还做了一手好菜,干脆我辞职嫁给你算了!”
阿珂但笑不语,晶莹的汗珠从脸庞滑落,打湿了胸襟。
何亚东不再一惊一乍,拿着帕子给她拭汗。
这一幕着实温馨,让一旁的张安然不免有些动容。
心道,如果他说的是娶该有多好,离异的女人可经不起这玩笑。
张安然微微蹙眉,也走进了后厨,伸手拎着何亚东的耳朵,把他带回了大厅里。
本是想帮寡妇解围,可却造成了何亚东的误会。
他趴在桌上,朝她嬉笑道:“你是吃醋了吗?”
闻讯,张安然身形一滞,不由自主想到了昨晚的梦,脸迅速红到了脖子根,随即转向他,大声道:“吃你妹。”
何亚东斜眼看向上方,扳着手指头数了好半晌,才道:“我妹挺多的,你要吃哪一个?”
张安然一掌给他煽了过去,“去你的,你一分钟不调-戏女人你会死吗?”
何亚东敏捷地躲开,边笑边以认真的口吻道:“我只调-戏你啊。”
“放屁!你当我眼瞎啊,刚才还嚷着要嫁给别人来着。”张安然和他扛上了。